戰斯寒沒有給女人囉嗦的機會,再次狠狠堵了上去。
蘇落再也無力抗拒,只感覺男人的大手掌所到之處,能燒燬整片草原……
他們不知道,門外,輪椅上的杜晚晚,臉色鐵青。
她想要今晚拿下戰斯寒,沒想到怎麼按門鈴都沒人開門,打電話也沒人接聽。
她處心積慮做的局,竟然被別的女人坐享其成?
“房間裏的,究竟是哪個女人?”
……
第二天,手機鬧鐘準時響起。
蘇落睜開眼睛,腦海中湧入昨日各種到現在還帶着體溫的畫面。
一側眸,她頓時挪不開視線。
此刻的男人不像醒着那般冷厲酷寒,反而更像一個溫潤的大男孩。
長長直直的睫毛在他的眼底投下一圈淡淡的陰影,英俊得令人髮指。
他摟着她,安心熟睡的樣子,就好像他們是一對相知相愛的新婚夫婦。
蘇落抬起手想偷偷摸一下男人深刻立體的五官,見他的睫毛顫個不停,知道他很快就會醒來。
她連忙縮回手。
她得快點溜。
以戰斯寒那種孤傲狂妄的性格,搞不好會責怪她越界。
畢竟,昨晚她是清醒的那一個。
不知爲甚麼,毫無心理準備地睡了他,她有點心虛。
蘇落悄悄挪開男人困在她腰間的手臂,細白小腿往地上滑去。
雙腳剛着地,倏地,她的柔軟腰肢被一隻纖白好看的大手掌重新扣住。
戰斯寒睜開迷離黑眸,目光淡漠疏離了幾秒,似乎想起了昨晚的事,將跑路的女人強勢圈回到自己的懷裏。
“今天放假,多休息一會兒。”
蘇落見他都沒仔細看她是誰,居然把家常話說得這麼自然,嚴重懷疑他把她當小三了。
“戰斯寒,你認錯人。昨晚我已經提了好幾次要幫你扎針,是你自己放棄,不能賴我。”
戰斯寒還想再溫存一會的興致瞬間被澆滅。
他鬆開蘇落,傲嬌的大長腿落到地上,
“蘇醫生,有空就治治你的妄想症,整天幻想我有女人。”
他抓起甩在地上的襯衫,見滿是褶皺,又嫌棄地扔回地上。
蘇落髮現自己的衣服早被昨夜瘋狂的男人扯爛,只好拿薄毯裹住自己。
“戰斯寒,衣服被你扯破了,我怎麼出去?”
正當她懊惱時,房子的買主來電。
“五百萬打到我賬上了?好,賣房協議你發電子版給我先看看。”
“甚麼賣房協議?”
戰斯寒緊繃着下顎線,寒意凜凜站在她面前。
“我昨天發微信給你了。”
蘇落咬咬下脣,說出實情,“我急需五百萬,所以想跟你商量把婚房賣了,買主願意高於市場價五百萬買……”
“你相信天上掉餡餅?手機拿來。”
戰斯寒拿蘇落的手機回撥過去,“買主是誰?杜——康——生——”
蘇落詫異地睜大眼睛,“杜師兄?杜師兄不是出國發展了嗎?”
“在我面前裝傻!”
戰斯寒的大手掌一把扣到蘇落的後腦勺,深不見底的黑眸裏,S氣騰騰,
“蘇落,你的如意算盤打得不錯,這邊睡了我,那邊連房子的新男主人都安排好了,嗯?”
他的尾音拖得長長的,令人不寒而慄。
蘇落被駭得,張了張小嘴,好不容易纔說得出話,“我沒有,我真的急需錢。”
戰斯寒顯然沒那麼容易相信她。
他把黑金卡塞到她的手裏,“要錢,我沒有嗎?用得着跟別的男人要?”
蘇落凝視着手裏的黑金卡,長睫顫個不停。
這張卡,她要是願意收,早在領證的時候就收了。
當時,他也給她黑金卡,她一口拒絕了,還提出在協議上加上不涉及金錢利益的條款。
那時候的她,多有骨氣。
可現在,她卻要爲五斗米折腰。
拿了他的錢,她還能理直氣壯跟他鬧離婚?
蘇落緩緩曲攏五指,攥緊了這張刻上她屈辱的黑金卡,
“所以,你以爲,我心裏的人是杜師兄?我要搶的晚晚小姐的心上人,也是杜師兄?”
事關杜晚晚的隱私,戰斯寒沒有正面回答。
他纖白好看的大手掌掐住女人的精緻下頜,削薄的脣畔勾起一抹飽含嗜血的弧度,
“蘇落,你給我聽清楚,我戰斯寒的字典裏,沒有‘離婚’,沒有‘綠帽’,只有喪偶!”
蘇落的眼底氤氳起濃濃的水光,小身板不受控制地戰慄,
“戰總是打算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腦海裏,情不自禁浮現他突然提結婚時的畫面。
她欣喜若狂,以爲他因爲喜歡她才求婚。
結果,他說是爲了敷衍家裏。
她嘴巴上假裝講義氣幫他,自己卻在內心整整上演了一年的獨角戲。
無法自拔地越陷越深。
四目相對,蘇落感到滿心蒼痍。
如果不是他出軌,她也許還會繼續幻想下去,幻想有一天,他會回頭看看她。
幻想破滅,她感到身心疲憊,只想快點脫離苦海。
“戰斯寒,你放過我……”
“除非死!”
戰斯寒垂眸發現腳底有碎玻璃,一把將女人抱上盥洗臺,把碎玻璃踢到一旁角落。
蘇落不明就裏,驚慌地併攏雙腿,“你想幹甚麼?”
門鈴響起。
“你以爲我想幹甚麼?”
戰斯寒抓來一條浴巾圍住自己,
“去開門,是我的祕書送衣服來了。我今天還有重要會議。”
蘇落驚慌失措地想跳下盥洗臺,卻發現自己有點恐高,遲遲不敢往下跳。
“裝模作樣想讓我抱?”
男人冷硬的質問,令蘇落感到深深的無語。
在他的心裏,她是一個心機女?
戰斯寒嘴上強硬,但行動卻很到位。
他遒勁有力的長臂圈住女人的柔軟腰肢,把她十分安穩地送到地上。
肌膚再度相貼,蘇落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條件反射。
她瑩白如玉的小臉一陣發燙,連玉潤的耳廓都落下了一層淡淡的粉色。
戰斯寒居高臨下睨着女人的窘態,“假裝害羞?”
“……”蘇落被男人的諷刺惱得,一個激靈。
骨子裏的清高毅然崛起,
“姐是醫生,閱男無數,不知道‘害羞’二字怎麼寫。”
她故作不屑,“戰總你太虛了,平時要多補補,別省補品的錢。”
說着,她昂首挺胸地拖着毯子去開門。
打開門的剎那間。
“是你?”
門內門外的兩個女人異口同聲,同時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