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一朝失勢萬人唾
楚子婧這個名字，於他而言並不陌生。
五年前，他曾跟隨朋友前往蘇杭最大的夜店。又於夜店中，邂逅了一位絕世佳人。
這也是他最懊悔不已的事情。
年少不懂事，居然這麼輕易就將人生當中的第一次給交了出去。
最蛋疼的是，五年後居然來了個小女孩，說自己是他父親？
就算張凡再不想承認，也於事無補。
因爲這是事實。而眼前的小女孩也說了自己的母親，名叫楚子婧。
怎麼會這樣？一次就中？還自己找過來了？
雖然張凡心累，但面對突如其來的女兒，卻表現出了一位父親該有的責任。
只見他緩緩蹲下，用着纏滿繃帶的右手，輕輕撫摸着女兒的小腦袋。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還有，你怎麼知道我一定就是你父親？”
要知道他現在渾身纏繞繃帶，看上去和木乃伊沒甚麼兩樣。
關鍵原先俊俏的臉蛋，也因昨晚替人出頭時，被揍的可以和豬當親戚。
“因爲昨天家裏來了一位討厭的叔叔，將爸爸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討厭的叔叔？”
看着女兒那不加掩飾的厭惡表情，張凡好奇的問道。
“對呀對呀。他還一直當着媽媽的面，說爸爸壞話呢！”
聽到有人在背後說自己壞話，張凡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我擦嘞！
本大能可是即將登仙之人，居然有傻雕敢在背後說老子壞話？
“晴晴，那個壞叔叔叫甚麼名字？長甚麼樣？他還說過甚麼？”
面對父親一連串的詢問，楚晴晴下意識的摸了摸小腦門。
隨後奮力的向空氣揮舞了兩下拳頭，道：“那個叔叔可壞了。天天送禮物給我和媽媽！”
呃，送禮物怎麼就成壞人了？應該求之不得纔是……
不對，不對不對！
這傻雕居然敢討好我的娃，霸佔我的妞？
這這這……簡直欺人太甚！
張凡雙目噴火，恨不得現在就將那傻雕碎屍萬段。
不過當着女兒的面，也不好表現的太惡。
“晴晴呀。那你能告訴爸爸，那討厭叔叔和你媽媽，已經進展到甚麼地步了嗎？”
經歷過三百年凡塵修煉的張凡，充分體會到人性的險惡。
說不定，人家小兩口現在都已經開始打情罵俏。
不然晴晴又怎麼可能一個人跋山涉水，從蘇杭來到雲海找自己？
所以這種熱臉貼冷屁股的事兒，他纔不會去做。
“那個討厭叔叔已經找過媽媽好多次了。昨天來的時候，好像還威脅媽媽。”
威脅？那貨居然還敢威脅？
看着已然火冒三丈的父親，晴晴接着道：“爸爸快去救媽媽好不好？我想一家人團聚！”
“當然！你是我女兒，那你媽媽就是我……咳咳，就是你媽媽。我一定會去救她。”
既然都說了是威脅，那就意味着楚子婧目前還沒答應那傻雕。
當然。剛重生就攤上這事兒換誰都會感到驚悚，但張凡卻有誰都不能撼動的底線。
這世上，沒人可以動他家人！
“爸爸，我餓……”
“餓？爸爸現在就帶你去喫山珍海味。”
“可……爸爸有錢嘛？還有……爸爸就打算這樣出去嘛？”
楚晴晴在看向父親的表情，顯得有些排斥。
不過這在張凡看來，都是正常表現。
少春期嘛。誰的兒女不希望父母出門在外，是個體面人？
“晴晴，你先在這裏等爸爸。爸爸很快回來。”
說着，張凡將目標對準不遠處的衛生間，並像個小偷似的左右張望。
因爲接下來，他要幹一件在常人看來很不可思議的事。
“爸爸，你是不是以爲我會嫌棄你？沒關係的，爸爸就算再醜，女兒都不會嫌棄的！”
“。。。。。。”
張凡無語的盯着女兒。
這話從女兒的嘴裏說出來，那真是既感人又傷人。
不過就在張凡準備進衛生間時，身邊卻緩步走來倆嘰嘰咋咋的年輕女人。
面對張凡鬼鬼祟祟的動作，以及鬼見愁的長相，紛紛嚇了一跳。
“我的媽。這麼醜，還敢出來嚇人！”
張凡聞言，望向嘲諷他的矮胖女人冷笑道：“抱歉，再醜也比你好看一萬倍。”
“你……你這人怎麼說話的？！”
“我說的是人話，聽不懂？”
“你！”
面對張凡不緊不慢的反諷，矮胖女人頓時羞憤不已。
她指着張凡的臉，再次罵道：“就你這模樣，居然還敢說比我好看一萬倍？”
“行了小曼。他都受傷了，我們也不好再說人家。”
開口說話的，是另一名年輕女子。
當看到對方的長相時，張凡的眸子裏，登時浮現出些許驚豔。
好清純的妞啊，關鍵還是素顏。就是不知道現實生活中，是不是也一樣清純。
不過既然對方願意幫忙解圍，張凡自然也是禮尚往來的點了點頭。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給他留點面子。”
矮胖女人說着，還不忘昂着腦袋高傲的“哼”了一聲，驚得張凡頭皮直髮麻。
進了衛生間，張凡立刻找了個沒人的單間，反身將門鎖上。
隨即開始一點一點的拆開紗布。
因爲是真空，所以張凡通過獨特的時尚頭腦，硬是把上半身紗布改成了背心。
至於下半身，則是一條緊繃的紗布馬褲。
見差不多了，張凡又抬起右手，自手心運轉出僅剩不多的天地靈氣。
當靈氣在着臉上輕輕一劃，原先的豬頭臉立刻消失。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張天然不加任何修飾的俊俏臉蛋。同時還夾雜着一絲陽剛之氣。
離開單間，張凡前往門口照了照鏡子。
當看到鏡子裏那熟悉而陌生的長相時，突然有些恍惚。
要知道當年他的身體，因爲火化而成了一罈骨灰。
只有靈魂前往修真界，並間接奪舍了一長相平平的青年身體。
如今回歸，面對一別就是三百年的身體，那種感覺很奇妙。
“至少這種長相，才能配得上我的小公舉。”
張凡咧嘴一笑，不緊不慢的走出衛生間。
反觀晴晴突然睜大了雙眼，滿臉驚喜道：“原來媽媽說的都是真的，我的爸爸好帥！”
說着，楚晴晴直接撲向了張凡的懷裏。
倒是之前同樣進了衛生間的兩個女人，表情卻各不相同。
清純女人雖然略顯驚訝，但也沒說甚麼。
矮胖女人則在看到煥然一新的張凡後，差點將眼珠子瞪出來。
“不可能……這一定不是剛纔那醜八怪……”
矮胖女人不敢置信的盯着張凡，小聲喃喃道。
“你，之前是在拍戲？”
清純女子歪着腦袋，微微笑道。
畢竟能在短短几分鐘的時間裏，將豬頭般的長相，變成五官精緻且立體的長相。
是個人，都會認爲之前的是拍戲時的化妝效果。
加上張凡一米八五的個頭，不當演員真是白瞎。
“呃……我其實是個諧星。”
張凡不得已，隨便找了個理由。
“怪不得。”清純女人莞爾一笑。
反觀張凡在看到矮胖女人滿眼桃花的模樣時，抹了把冷汗。帶上晴晴立刻消失。
路上。
張凡爲了兌現和女兒的承諾，找了幾家曾經熟人開的飯店。
然而他再一次體會到，甚麼叫一朝失勢萬人唾。
在這裏。沒有背景沒有地位，真的甚麼都不是。
整整去了四家，曾經的老熟人全部選擇避而遠之。
就連曾經玩的最好的兄弟，也是假裝不認識。
晴晴看着有些落魄的父親，懂事的安慰道：“爸爸不要傷心了，餓一天也沒關係的。”
然而越是這樣，張凡就越是於心不忍。
看着眼前富麗堂皇，且極其火爆的中式餐廳。
誰又能想到這家餐廳的老闆，是他曾經最要好的兄弟？
而三年前的今天，他還曾站在門前剪綵。
張凡越想越氣，忽然將餐廳的大門一腳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