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可以放冷箭啊

  李秀寧聞言秀眉微蹙,起身查看。

  頓時心下不快,這是主動放棄?

明眸中悄然閃過輕蔑。

當日見周揚自信滿滿,還以爲會有出人意表之舉,沒想到如今卻如此懦弱無能!

  也好,讓他知難而退,別再抱有任何幻想!

此刻,衆人也都注意到周揚的異樣,頗爲疑惑。

尤其是嬌俏可愛的長孫無垢,微微歪頭,靈動的大眼睛眨了眨,緊緊注視着周揚。

  “這周揚再不動,只怕繡球拱手於人了呀?”

  “我看不是他不想,而是不敢吧?那六丈高臺沒點膽量如何敢上啊。”

  “哎!我還以爲能跟柴公子比試之人想必身有長物,沒曾想竟是無膽鼠輩!”

  一時間嘲笑聲四起,紛紛對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嗤之以鼻。

  攀於高臺的柴紹低頭見狀更是輕哼一聲。

  戲謔的笑道:“周兄,原來你還怕高啊?那柴某多謝成全了。”

  言辭間,盡是嘲諷和不屑。

  如此廢物,也敢跟自己比試?簡直不自量力!

  周揚默不作聲地站着,對周圍奚落聲置若罔聞。

  主動棄權?

  那是不可能的!

  關乎自己的小命,怎麼着都得搶救一下。

  但論身手武藝,他不得不承認柴紹肯定是強過自己的。

  真要動手毫無勝算。

  這兩日周揚也不是沒想過應對之法,下藥,暗算,綁票都在考慮。

  可是沒機會啊!

  也沒經驗。

  眼看着柴紹離繡球越來越近,周揚暗自苦惱。

  不是吧,不是吧?

  難不成自己真要成第一個沒活過滿月的悲催穿越者?

  這未免也太慘了吧!

  系統,系統在嗎?

  他本以爲系統獎勵的箭術百步穿楊能在比試中發揮作用,沒想到比的是摘繡球,如今看來毫無用武之地。

  比的身手膽識,和箭術有半毛錢關係?

  難不成要自己對着柴紹放冷箭?

估計還沒成親就被柴李兩家聯手給剁了。

等等,放冷箭?

周揚忽然靈光一閃。

不能射人,但也沒說不能射繡球吧?

隨即他的嘴角浮現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並走向不遠處的兵器架,取下鐵弓箭羽,握起鐵弓的剎那,一股熟悉的感覺傳遍全身,熱血被喚醒。

彷彿披荊斬棘的夥伴再次共同征戰沙場。

  咦?

  周圍衆人見狀紛紛詫異。

這是作何?

卻見周揚搭弓拉弦,瞄準高臺繡球。

“難不成他還想將繡球射下來?”

“即便射中繡球,也不可能從高臺掉落,還是柴公子摘得啊。”

“除非周揚能夠射中懸掛繡球的細繩,或許柴公子有這等箭術,周揚……哈哈哈,怕是不可能哦!”

衆人又是一陣唏噓鬨笑。

看臺上李淵柴慎以及其餘親朋同樣頗爲不解。

就連李秀寧見狀也秀眉緊蹙。

莫非……周揚竟然如此卑鄙,想暗箭傷人?!

此刻,已至高臺的柴紹見狀付之一笑,壓根沒放在心上。

不過是孤注一擲,垂死掙扎罷了。

未必還當真有百步穿楊的箭術?

可就在他與繡球僅一步之遙時,忽然響起破空聲。

“呼——!”

半空中白虹閃過,繡球應聲跌下高臺,落在草堆上。

甚麼?!

全場鴉雀無聲,滿座皆驚。

點將臺上,衆人面露詫異。

這周揚……

竟然當真有百步穿楊的箭術?!

“呀,這繡球怎麼掉下來了?柴大公子,看樣子好像是我比你先拿到啊?”

周揚拾起繡球,風輕雲淡地笑道。

語氣間隱隱藏着戲謔之意。

校場之內,無不錯愕。

就連側臺上的李秀寧都閃出一絲不解。

他……居然如此機智過人,深藏不漏?

竇氏更是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繡球怎會被他先拿到?!”

李淵和柴慎同樣始料未及,誰能想到形勢忽然陡轉急下,眨眼間繡球便已易主。

此刻的柴紹更是目瞪口呆,原本以爲和李秀寧婚事已板上釘釘,如今卻失之交臂。

望着空空如也的高臺,自己孤零零的身影異常滑稽可笑,費盡力氣攀上竟然只有根空繩?

再瞧周揚小人得志般的笑容,柴紹心頭頓時心頭火起。

大喝道:“周揚,你這卑鄙小人竟然使詐!?”

“誒,飯可以亂喫,話不能亂說,唐公說了,誰先拿到繡球贏,可沒說非要爬上高臺啊?倒是柴大公子身手當真好,一口氣上六丈高臺臉不紅心不跳的。”

周揚故意提高了音量,嘴角掛着意味深長的笑容。

先前對方的陰陽怪氣他可還記着呢。

裝杯就算了,還嘲諷?

誰還不是個陰陽師了。

周圍衆人面面相覷。

這個布衣少年的箭術確實歎爲觀止,可說話也太刺耳了!偏偏還沒法反駁。

“噗~”

長孫無垢忍不住嬌笑一聲,這周揚說話也太有趣了。

柴紹氣得目眥欲裂,啞口無言,如若不是當着這麼多人,他真想活劈了這個傢伙。

聽聽這些虎狼之詞,像人話麼?

擺明了是在羞辱自己!

尤其是對方臉上還一副我就是羞辱,你又能拿我怎麼樣的表情。

“周揚,你欺人太甚!”

話音未落,柴紹直接飛身跳下高臺,緊接着便揮拳攻來,竟有大打出手之意。

“住手!”

柴慎在不遠處厲聲高喝。

“紹兒,你既已輸了比試,還想丟臉不成嗎?”

“可是父親,分明是這廝詭計多端,要論比箭術,我絕非會輸!”

柴紹爭辯道,極其不甘心。

“喲?還想加賽?柴大公子怎麼跟小孩子過家家似的,說話不算數呢?”

周揚擠眉弄眼的調侃道。

“你!”

柴紹咬牙切齒。

倘若如此失去李秀寧,他無論如何都不答應。

就在這時,忽然看臺響起驚呼。

只見一孩童竟然從靠欄翻了下來。

現場衆人更是驚駭交加,那側臺可有兩三丈高,摔下來性命堪憂啊!

千鈞一髮之際,忽然半空中白虹閃過。

定睛一看,卻是支箭羽。

它穿過孩童的腰間長帶,然後死死地定在木樁之上,再晚片刻,只怕孩童已然落地。

全場錯愕不已。

誰射的箭?

竟然如此出神入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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