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黃海低頭看去，只見原本奄奄一息的病人張素琴果然是睜開了眼睛，茫然的看着周圍。
“兒子他媽！”
楊志剛一下子飛撲的牀前，緊拽着老婆的手，哽咽問道：“你現在覺得怎麼樣，那裏不舒服快和醫生說。”
張素琴看着周圍人一副驚駭的神情，又見老公淚流滿面一下子意識到了甚麼，虛弱說道：
“沒......沒事，我、我還死不了......還沒看到小晨結婚生子，閻王爺不會收我。”
真......真活過來了！
黃海初初看到張素琴張開眼睛，還以爲是迴光返照，此時聽到她如此有條理的開口說話，更是目瞪口呆，用着充滿疑惑的目光看向滿身大汗的楊晨。
別看楊晨剛剛不過像兒童玩鬧一樣的在張素琴身上戳點，每一次指尖觸碰到母親身上的穴位，他都感覺到身體裏面的力量彷彿被抽取了一部分。
揉散十多個黑點穴位，楊晨以爲自己就要支持不住昏厥過去的時候，幸虧母親清醒了過來。
“真是這個傻子把人救活的？”
“不......不可能，隨便在病人身體上戳點點就能把瀕臨死亡的人救活，還要我們醫生做甚麼！”
黃海震驚之餘很快就否認了自己的推斷，更是想道：“醫院每年死亡的人數不在少數，能搶救回來的少之又少，如果張素琴死而復生的功能歸到我身上，這對我評職副主任醫生大有加分！”
啪！
念及至此，黃海忽然一拍掌，大聲喊道：
“我明白了......院長，我明白了。一定是我之前給患者使用的搶救手段起作用了！”
“你胡說！”
楊晨勃然大怒，自己千辛萬苦才救回了母親，這個無良醫生居然第一時間跳出來邀功請賞。
“從我媽病危開始，你進入這個病房從頭到尾就一味的讓我們放棄搶救，沒給我媽喫過一顆藥、用過一支針。
你居然好意思說是你的功勞，你還要不要臉了！”
馬院長臉色一寒，冷冷看向黃海。
“病人說得是不是事實？”
“院長，你不要聽這個傻子胡說八道，他......他智商有問題，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們爲了搶救病人有多辛苦......真的，院長你要相信我，我爲了求救病人是腎上腺素、強心針、電擊......各種手段都用上了。”
“這人就是個傻子，醫院的人都知道，他根本甚麼都不懂，你可千萬別聽他胡說八道！”
傻子？
別人不懂，中醫出身的馬院長可是親眼看到，楊晨剛剛每一下的戳點都準確無誤的落在張素琴身上的要穴。
這種手段自己三十年的行醫經驗都有所不及，楊晨要是傻子，自己豈不是傻子不如？
正馬院長疑惑的時候，楊晨冷冷說道：“黃海，你說我是傻子，更把全世界人都是傻子，我看你纔是最大的傻子！”
指着一衆護士，說道：
“馬院長，我有沒有說謊，你問問她們自然最是清楚不過。”
馬院長目光在衆人臉上掃過，低喝道：
“患者家屬說的是不是真的？”
“這......這......”
一衆護士不敢直視馬院長的目光，低頭偷瞄一旁的黃海，只見他不住在向自己打眼色，畢竟都是一個科室的人，低頭不見抬頭見，衆人誰也不敢爲楊晨作證。
“你們可要想好了，不要想着官官相衛。”
楊晨指着病房上面的監視攝像頭說道：
“這上面都已經拍了下來，等會院長一調出錄像來看，自然一目瞭然，你們誰也不想袒護黃海！”
黃海猛然抬頭看向攝像頭，恨得緊掐大腿，他原本想着先糊弄過院長這一關，護士都是自己人，之後再把錄像銷燬就可以順利過關。
萬萬沒想到楊晨這個傻子這個時候一點都不傻，說話、邏輯居然如此流暢、縝密，一下子就戳中自己的要害。
護士長一看黃海的謊言是維護不住了，趕緊帶頭說道：“院長，病人家屬說的都是事實。”
一衆護士也是紛紛點頭。
“黃海，身爲醫生不第一時間搶救病患，反而讓家屬簽署放棄搶救協議，你的醫德是不是被狗吃了！”
馬院長臉色一下子陰沉得可怕，痛心疾首怒斥道：
“這可是一條人命......人命，你知不知道！”
“幸虧患者現在救過來，否則你這樣就是謀害人命，你就是S人兇手，你知道不知道！”
“你這樣行徑太讓我失望了，你這樣醫德根本就不配留在我們醫院......”
黃海渾身一顫，臉色瞬間蒼白得可怕，握着馬院長的手，苦苦哀求：
“院長......院長，你就饒我一次，我......我也是鬼迷心竅才......”
“哼，我饒過你，豈不是讓你留在醫院這裏繼續殘害生命，這是對病人最大的不負責！”
馬院長一把甩開黃海的手，根本不理會他的哀求，直接就讓保安過來將起強行帶走。
黃海被驅逐之後，馬院長又親自上前給張素琴檢查身體，內心更是充滿了震驚和不敢置信。
“患者的脈象平和，這那裏像是一個剛剛從死亡線上救回來的病人！”
“難道真是他......”
把脈的馬院長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楊晨，他的目光太過酌熱，讓楊晨心中一咯噔，小心翼翼問道：
“馬......馬院長，我媽她......她要是不是......”
“沒事，一切都很好。”
馬院長說完又有些奇怪問道：
“你自己的醫術就十分了不起，你媽的情況你不清楚？”
“這......這個......”
楊晨能把老媽救回來全憑的是自己能看到人體的經脈圖像，要讓他把脈探息還真不會。
可要直接說出來，院長不只不信，還真要把他當傻子處理不可，說不定那樣反而又相信黃海說的話，錯過懲戒那個無良醫生的機會。
思索了一會，楊晨終於想道一個合適的藉口，看了一眼病牀上依舊虛弱的母親，低聲說道：“院長，能否借一步說話？”
馬院長不疑有它，跟着楊晨出到病房外面。
“馬院長，不滿您說，我三年前腦袋被人敲了一下，許多事情都忘了，最近纔是偶爾想起一些事情來......
醫術上的事也有時靈有時不靈。
不過這事你可千萬別和我媽說，她自從病了以後一直昏迷不醒，不知道我的事情，我不想讓她擔心。”
原來如此。
馬院長枉然大悟，嘖嘖稱奇，緊接着又陸續問了一些楊晨醫學上的問題。
楊晨沒有系統學過醫術，自然是一竅不通，連連都是以忘記了藉口脫過。
“楊小友，你剛剛救你母親的時候取穴的手法倒是有點像天門針法......”
“馬院長，我真不記得了。”
楊晨一口咬定自己腦袋不靈光，說道：
“我......我只有情急的情況下，纔會記起一些治病救人的手段，一般情況下，我真是甚麼都想不起。”
“這樣......”
馬院長沉吟了一會，說道：
“楊小友，不滿你說，我們醫院這裏有一個重要患者，我們醫院的專家用盡了手段都沒有治療方案，我想請你去幫忙看看。”
我去看病？
楊晨嚇了一跳，自己可不是專業的醫生，萬一剛剛發生在母親身上的神奇現象不再出現，自己豈不是要治死人！
他纔想要開口拒絕，馬院長又馬上說道：
“你放心，若是沒有把握，你大可不必開方治病；若是能治好，我一定不會虧待你......你母親在我們醫院的所有花銷全免！”
全免！
母親生病的三年，已經花光了楊家所有積蓄，爲了醫藥費父親更是被逼的去賣X。
楊晨豁然心動，纔想要答應，心中一個聲音又想起：“不......不行，我的醫術還沒有得得到證實，萬一把人給治死了豈不是和黃海一樣！”
可對馬院長開出這樣優厚的條件又不想輕易放棄。
“最好再找幾個病人練練手，確定真能治病救人，再答應他也不遲。”
心裏有了定算，楊晨當下裝作爲難的樣子說道：
“馬院長，能不能讓我先考慮幾天？”
“當然可以。”
馬院長遞過名片給楊晨。
“上面有我電話，你想好了隨時給我電話。”
“好。”
......
送走馬院長，楊晨纔要回病房，楊志剛卻走了出來。
“小晨，剛剛你們老闆李總給電話我，讓你回公司一趟。”
“可是我媽......”
“你媽剛剛睡過了，應該不會有甚麼事。快去吧，你這樣的條件李總心善才收留，可不能把工作丟了！”
楊志剛一提醒，楊晨纔想起老爸都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恢復正常。
“現在急着回公司，等之後在慢慢和老爸說吧。”
楊晨乾脆臉上又一副癡呆的樣子，口齒不清說道：
“那......那我回公司打掃衛生了。”
“等等。”
楊晨才走出幾步，楊志剛追上把自己那個用了幾年的水果6S塞入他手裏。
“你帶着手機，有事我好聯繫你。”
“嗯。”
看着兒子自信大步的走遠，最後消失在電梯裏，忽然一個念頭從楊志剛腦海裏冒出來：
“小晨好像......和之前怎麼有點不一樣？”
“難道他......他好了！”
不過他很快又否認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苦笑了一下，嘀咕說道：
“天下間哪有那麼好的事，小晨要真能恢復正常，我可就燒高香了！”
......
楊晨匆匆趕回公司，李玉直接就把他叫到辦公室。
“你讓我查看的視頻都看過了。”
李玉指着電腦上面的監控回放畫面，咬牙切齒說道：
“我重金聘請張弛做店裏的大掌櫃，他居然監守自盜，而且還不只一次！”
“我已經報警，等一會警察就回過來捉張弛，你到時候做認證指正他。”
“你現在多看幾次這些監控視頻，想想除了今天和上個月十八號，張弛還有甚麼時候偷換過店裏的東西。”
楊晨目光盯着屏幕上張弛偷龍轉鳳的畫面，點了點頭。
李玉見楊晨注意力全在視頻上，直接起身走向辦公室後面的更衣室也不關門，自顧說道：
“等會秦家的秦湘還要來我們店裏給一件古玩做鑑定，她這個人最是挑剔，還有點潔癖，必須要換一身乾淨些點衣服接待她。”
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