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槐湯宮

第九章 槐湯宮

贏月有些喫驚:“那不是……”

牧淺歌撇來一個冷冷的眼神,贏月急忙去取了。

花了近一個時辰,牧淺歌用黛螺細緻地描過眉,完成了梳妝。

鏡中的她面若春花,朱脣黛眉,比平常添了更添了幾分絕色。

意外的是,牧天承並沒有讓她進殿,牧淺歌在正陽殿等了足足一刻,纔等來內侍的答覆。

隆重的禮服讓她沒有辦法邁開步伐,牧淺歌一步一步走進了空蕩蕩的宮殿。

顧夜恆跪在那裏,冠帽掉落在柱子旁,青白色的衣服胸口上有醒目的腳印。

她們倆今日的衣物倒像是特意穿了一個色。

可皇椅上的牧天承的臉像染了墨一樣陰沉,他死死盯着牧淺歌。

“皇兄。”嘴上叫着親暱的皇兄,牧淺歌卻是給她的哥哥行了個大禮。

牧天承的臉色登時更不好了。

“來求情?”

牧淺歌跪着,沒有抬頭,緩緩開口:“陛下,臣妹和陛下都誤會駙馬了。”

說完她轉向顧夜恆,看着頗有些狼狽的他。

顧夜恆垂下眼,俯身叩首,對牧天承不卑不亢地答覆道:“臣,並無其他隱言。”

“顧夜恆!”

牧天承的怒呼聲驟起。

一個玉杯從高巍的座椅上扔了出來,正砸中顧夜恆的額頭。

“皇兄,皇兄。”牧淺歌向前爬了爬,抬起頭,看着牧天承。

泫然若泣。

牧天承只覺得心中有一團火在燒,他霍地站起身來,竟不知要做甚麼。

過了好久,牧天承才拂袖而去。

只不過,留下了一句話,對牧淺歌。

“跟朕去拙綺園。”

腳底生出一股冷氣,牧淺歌渾身打了個顫。

她知道,牧天承要像從前那樣“懲罰”她了。

拙綺園是先皇爲牧淺歌的母妃良妃建造的,竣工的第三年良妃就病逝了。

先皇對良妃唯一的孩子過分寵愛,年僅十二歲的時候就被封了長公主。

那時候,牧天承還是……

牧淺歌拉回了飄的有些遠的思緒,因爲拙綺園的槐湯宮到了。

“皇兄不去園子裏嗎?”牧淺歌現在槐湯宮的宮門口,不肯進去了。

走在前面的牧天承停下腳步轉過身,陪同的內侍在看到皇帝朝槐湯宮走去後,已自行退下了。

“怎麼不叫陛下了?”牧天承涼涼問道。

只有牧淺歌知道,踏進那裏,她所努力經營的假象就全都破滅了。

她有些歇斯底里:“我已經婚配了!皇兄。”

牧天承突兀地露出一個尖利的笑容:“所以就要拋棄哥哥了嗎?”

說着,他跨到牧淺歌身旁,攔腰抱起牧淺歌。

“皇兄!”牧淺歌的聲音破碎慌張,她知道,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噗通”一聲,牧淺歌被拋進了溫泉裏,激起了陣陣漣漪,升騰起的霧氣縈繞在牧淺歌的四周。

緋色的垂髾浮了起來,籠在月白的衣裳和霧濛濛的水汽裏,仿若天邊突然墜落在海里的一滴胭脂。

牧淺歌睜開眼睛後,就看到只穿着裏衣的牧天承踏着那陣陣漣漪下了池子。

“歌兒今日特意着這件衣裳,是想念哥哥了嗎?”牧天承似沾了水汽的聲音響起。

並着環住牧淺歌的動作,格外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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