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難得聽話的敷衍了幾句，老人立即眉開眼笑。
回到輸液室，護士正在給沈星換吊瓶，她乖乖的坐在那，安靜的像只兔子。
江夜承認他確實迷戀沈星的外表，但僅憑外表還不值得他破例。
他默默坐到沈星旁邊，拿出手機翻看信息。
沈星迴頭愣了一下，沒想到他真的會回來。
怕江夜嫌麻煩，沈星主動說道，“這瓶吊完就結束了。”
“嗯。”江夜沒抬頭，他正在回覆祕書的信息。
沈星不敢打擾，低頭又慢慢睡着。
迷迷糊糊間，她好像聽到護士同江夜說話，過一會兒，好像有件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她扭扭身子適應着外套的溫暖......
再次醒來，輸液室的時鐘已經走到六點半。
沈星不敢動。
因爲她不知道甚麼時候靠在了在江夜的肩頭。
對方環過她的腰，修長的手指細細把玩她的軟肉。
如此近的距離，完美的五官被放大一倍呈現在她的眼前，依舊無懈可擊。
她甚至還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還有不知名的菸草味。
江夜在跟人打電話，音量很低，語氣卻很嚴厲。
輸液室的衆多女性，不論少女還是少婦，就連上了年紀的大嬸，都目光灼灼的看着這位樣貌卓絕，氣質出衆的英俊男人。
身爲焦點的江大律師卻穩如雕像，慢條斯理的交代電話那頭的人。
江夜剛纔就發現沈星醒了。
女人眨巴着眼睛打量他，許是剛醒，氤氳的雙眼帶着溼漉漉的乾淨，臉上也恢復了一點血色。
掛了電話，江夜冷冷開口，“你還要靠多久？”
沈星一僵，立馬站了起來，外套滑落在地上。
“抱歉啊，江律師。”她心虛的臉紅了，趕緊俯身撿外套。
收好手機，江夜看了她一眼，“走吧，我送你回去。”
沈星本來不好意思，但對方還挺堅持，她不敢得罪人，乖乖答應。
路上江夜收了條微信，他回覆後跟沈星說，“我先回公寓拿份文件，然後再送你。”
沈星有些猶豫，一個女人在晚上跟跟一個男人回公寓，動點腦子都知道會發生甚麼。
但爸爸的案子更加緊迫。
“好的，”她點了下頭。
公寓在A市中心最繁華地段，270°高空大平層，可以輕鬆俯瞰整個城市的夜景。
江夜去了書房，他讓沈星在客廳隨意。
文件發到了他的電腦上，他打印出來後和祕書簡單通了個電話，正準備送沈星迴家，手機卻響了。
專屬某人的特殊鈴聲，在衣內口袋閃爍跳動。
江夜下頜線條突然繃緊，僵硬地掏出手機，還真是......那個人。
手機上的藍色鳶尾頭像閃爍了許久。
他掛了那邊再打，掛了再打，重複了好幾次，那頭終於沒再堅持。
江夜感覺煩躁極了，也沒法再維持波瀾不驚。
他走到酒櫃前，開了一瓶威士忌。
......
沈星在沙發上侷促了很久，她看了眼手機，已經過了八點。
只是拿份文件，應該不會那麼久，她有些不放心，輕輕轉動書房的門把手。
書房只有盞檯燈亮着，江夜站在落地窗前，靜靜搖晃着紅酒杯。
他的背影和黑夜融爲一體，有些說不出的落寞孤寂。
聯想剛纔反覆響起的手機鈴聲，沈星直覺，他應該在懷念某個人。
這種時刻最好別打擾，她踮腳準備離開。
“站住！”
江夜微醺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沈星怔在原地，被他從後環腰抱緊。
江夜用下巴輕蹭她的頸窩，熾熱急促的呼吸打在她的耳垂，“你跟我回來，就沒有別的想法？”
沈星沒法反駁。
理智提醒她，江夜剛喝了酒，很有可能事後賴賬。
但她根本抗拒不了江夜的廝磨。
月光如洗，夜色沉寂。
沈星整個人被抵在落地窗前，男人握住她的皓腕舉高，在她的臉上、脖間、鎖骨落下細密的吻。
明明喝酒的不是她，可她卻是那個醉了的人。
江夜的眸在黑暗中格外明亮，女人沉淪的樣子倒讓他有幾分清醒。
她眼神迷離，“江......夜？”
江夜眼中的欲色早就被清醒取代。
他鬆開她，拉開距離，冷冷開口，“抱歉沈老師，我失態了。”
江夜過意不去，伸手要幫她拉裙子。
“不用，我自己來。”沈星拉着臉，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現出情緒。
江夜再次道歉。
爲表誠意，他專門給魏文打電話拜託沈父的案子。
魏文和江爺爺是忘年交，自然願意賣江夜這個面子，還和沈星約了時間詳談。
掛了電話，江夜坐到書桌前，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扣着桌面。
他想了想說，“除了打官司，其他要求你儘管提。”
沈星知道江夜這是情願花錢斷麻煩，也不願再跟她有甚麼聯繫了。
她是有求於人，但也不想做那種招人煩的女人。
“男女間不就那檔子事，江律師放心，我明白的，還得謝謝你幫我聯繫魏律師......”
話沒說完，她就感覺鼻頭有些發酸。
撐着她那聊勝於無的自尊心，沈星在眼淚落下前道別。
她還搶在江夜開口前說喝了酒不能開車，她打車就好。
江夜沒回答，自顧自地抽着煙。
沈星下了樓，她並不想立馬回家，周姨最近的脾氣越來越差了，她招架不住。
華燈初上，她漫無目的的走在馬路上。
大街上來來往往很多人，有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從超市滿載而歸，也有小情侶相擁在霓虹燈下忘情接吻。
霓虹燈一閃一閃的，應景的在小情侶身上打着斑斕的光。
沈星看着他們出了神，眼淚隨風落了下來。
黑色庫裏南從她身邊駛過，江夜從後視鏡看到了沈星。
她穿着白色裙子，有幾分像某人，以至於他剛纔喝了酒有些衝動。
但此刻她的眼神裏帶着繾綣和留戀，明顯是在懷念別人。
別人......江夜不會自戀到以爲這個人是他，他一腳將油門踩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