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誰讓誰忍氣吞聲

凌傲之走了一步好棋,拉攏了人心不說,將來想要襲爵奪權都變得名正言順了不少,凌澈暫時被他搶了一步,卻不覺得自己會輸,畢竟誰能笑到最後還是個未知數。

凌傲天見時機成熟,便提出讓凌溶與凌澈一同扶棺,果不其然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同。扶了棺便是要繼承凌清之的一切財產了,即便凌澈出嫁出多少嫁妝都是凌溶說了算。到底還是棋差一招,栽在了二房手上。

事到如今凌澈只是淡淡挑眉,也沒再說甚麼,事已至此,多說就是她不孝了,到最後只會累及她的名聲。

不過她的好叔叔可別高興地太早,她凌澈就算是折了翼依舊是翱翔天際的蒼鷹,時間還長,她總會找到時機的。

小心胃口太大反而噎着,畢竟,貪心不足蛇吞象。

與凌澈一同扶棺的凌溶,此時正努力壓抑着自己內心的激動,如今他成了大將軍凌清之唯一的嫡子,就意味着凌清之以前所擁有的權勢、富貴、兵馬都要歸他所有了?想到此,凌溶內心不由得又是一陣激盪。要不是凌傲之對他一再使眼色,那努力裝出來的悲傷面孔恐怕早就維持不住了。

在旁邊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凌澈連表情都懶得做了,沒必要和螻蟻糾纏。禮成之時,凌澈暗下決心,她既扶了凌清之的棺,便不會讓他的財產被小人奪去半分!

凌清之葬在了凌家祖墳之後,凌家人並送葬的百官浩浩蕩蕩的回到了將軍府。凌澈剛剛回到房間內作下,還在思索要用甚麼辦法才能得到權,凌冰便帶着一衆家僕浩浩蕩蕩的S上門來了。

“小姐小姐,二小姐來了。”夏淺跟着原來的凌澈吃了不少苦頭,看到凌冰面色不善就有些害怕。

凌澈不以爲然,不過是個丫頭罷了,還能喫人不成。語氣頗爲平淡。

“慌甚麼,叫她進來便是。”

“凌澈,你今天和秀王拉拉扯扯是甚麼意思?!”凌冰進門便開始興師問罪了。

“你平日裏說話也這般沒大沒小麼?”凌澈淡淡掃了她一眼,腦子裏卻飛快轉起來了。她此時無權無勢,若是能拉攏秀王到一條線上也是個好辦法。

凌冰此時送上門來,或許可以拿她做做文章。凌澈這邊正想着,凌冰卻又有了一計。

“我看你這院子不錯,讓給我怎麼吧!”凌冰因爲白日裏凌澈與秀王有些拉扯不清心裏記恨極了,加上凌澈的這間小院子位置確實不錯,因此有了取而代之的想法。

凌澈自下而上瞥了她一眼,閒閒道:“你進門來連姐姐也不稱便要跟我換院子,是欺我沒有父母撐腰?”

“哼,我母親早說了,沒了你爹你甚麼都不是,識相點……”話沒說完便被凌澈捉住了手腕。

“你想幹甚麼?”

“我想幹甚麼?”凌澈輕笑着逼近,卻把凌冰看的心驚肉跳,這個堂姐從來不曾笑得這麼滲人,目光似要把她吃了。凌冰大叫起來,“你們這羣狗奴才還不幫我!”

“我倒要看看誰敢動嫡小姐一根手指頭!?”說完凌澈老鷹扎小雞似的制住凌冰往外拖,一衆家僕一時間竟不敢有所動作。

這是兩個大小姐之間的矛盾,幫哪邊都免不了責罰,還是裝作看不見爲妙。

將軍府的書房此時坐滿了人,凌傲之計劃多時,終於看到了繼承爵位的曙光,半分也不敢懈怠,面色沉痛不像是裝出來的。

凌澈抓住凌冰的手腕一路拖着來到書房都沒有停頓一下,凌冰掙扎喊叫了許久也沒了力氣,只覺得手腕彷彿落入了鋼鐵的枷鎖裏一樣,怎麼都掙扎不出來,對這個堂姐平白多了幾分畏懼,更是生出十分的恨意。

凌澈纔不管凌冰怎麼想的,她現在就是要利用凌冰來壓制凌傲之,至少拖延時間不讓他這麼輕易的繼承將軍之位,也讓這個叔父知道,即便沒了凌清之,這將軍府還輪不到他們任意妄爲。誰犯她一尺,自當加倍奉還。

氣勢洶洶的推開書房門,凌澈只說了句“打擾了!”,便把凌冰往地上一扔,凌冰就像只花瓶一樣直接跪倒在地上了。整個書房裏霎時間一片寂靜,都試探的看着這兩個不速之客。

方纔凌傲之正說到羣龍無首不成氣候云云,下一步就是要名正言順的提出繼承將軍之位了,誰成想他那個不成器的女兒這會兒不知道又幹了甚麼事,被當衆捉了過來。

凌澈一身寒氣的走進來,S氣騰騰,神情冷若冰霜,看的凌傲之陡然生出一陣涼意。

環顧衆人的臉色,凌傲之不等凌澈發難,便先一步走上前,“啪”一聲打在凌冰臉上了,凌冰嬌生慣養細皮嫩肉的臉蛋頓時腫起來。

“冰兒年幼不懂事,叔父在這裏代我那不懂事的女兒給你賠罪,澈兒莫要同她計較,今後若你受了委屈叔父一定給你做主,定不會讓你受欺負的。”凌傲之一臉關切好叔叔的樣子,笑的虛僞至極。

他這麼做看似給足了凌澈面子卻也讓她不好再發作,凌冰畢竟是個女孩兒家,被父親當衆打了這一巴掌頓時嚶嚶哭了起來,看向凌澈的目光更加怨毒,恨不能將其生吞活剝。

轉身又厲聲呵斥凌冰“哭甚麼哭,肯定是你做了惹你姐姐不高興的事,你伯父剛剛過世你就這樣無法無天,給我回房禁足半月!來人,把小姐送回房!”

門外走進來兩個家僕,攙着凌冰迅速退場,凌冰掙扎不過只得恨恨離去。

一時間書房更加寂靜,凌澈並不言語,冷眼看着凌傲之唱獨角戲,她並不想給凌傲之這個面子,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當真虛僞至極。

“凌大人責罰未免也太過了些吧,不過是小孩子家的矛盾,你這般重罰未免傷了和氣。大小姐消消氣便是,以後在一個屋檐下,總不好弄的太過了。”說話的是個年過半百蓄着小鬍子的矮小官員,十分老練的和起了稀泥。

餘下人也有接話了:“是啊是啊,大將軍剛剛仙逝,大小姐作爲嫡女理應平心靜氣爲大將軍祈福的。”

“哦?”凌澈挑眉,修長的鳳眼斜斜的睨了一眼說話的官員,“依大人的意思是小女子還得忍氣吞聲了?”

“小臣不敢,只是覺得大將軍在天之靈看到一家人這般不和必定不會高興的。”

“那大人覺得家父看到自己唯一的女兒受了凌辱會高興是嗎?”凌澈故意加重了唯一這兩個字,提醒這些人白日裏才平白給她多了個‘親’弟弟。

“不敢不敢,小姐真是曲解小臣了。大將軍先去之後凌大人忙前忙後十分辛苦,對大小姐也是視如己出,小臣是不忍看凌大人累壞了身子。大小姐知書達禮,自然明白凌大人的一翻苦心啊。”

凌澈心中冷笑,凌傲之當真是好手段,連自己親生女兒都能捨出去,求的便是這名聲,眼下凌清之手下的人都不問青紅皁白便稱自己不識抬舉,看來情況比想象的還要糟糕。

“唉,家兄短壽,唯留下澈兒讓人放心不下,家兄過世之前曾託我照顧澈兒,在下愚鈍恐難以擔此重任,故思前想後,想爲澈兒覓得佳婿方能慰藉家兄在天之靈。”

“叔父有心了,只是談婚論嫁之事急不得,澈兒還是想爲家父守孝爲重,不勞叔父費心。”凌澈又不傻,要是交給凌傲之去辦,不知道要把她賣給誰,到時候就更不好辦了。

“呵呵,昨日家兄給我託夢,說唯有讓澈兒入宮爲後方能安心,長兄爲父,家兄多年來對我恩重如山。再者,澈兒年紀也不小了,相信兄長既然給我託夢,便不會在意這些世俗禮法。是以傲之纔有膽在今日提出來,好了了家兄的心願!”

“凌大人大孝啊!”

“凌大人宅心仁厚,有這樣的弟弟是是大將軍的福分!”

“……”

“明日我便奏請皇上迎娶澈兒爲後,相信澈兒也會十分高興纔是。”

“既然叔父已然有了定奪,還問澈兒作甚?全憑叔父做主便是!只是,澈兒不捨父親,成親時想要帶走父親的一些東西,相信叔父不會阻止吧。”

凌澈說的是商量的話,卻用了不容質疑的口氣,一羣大小朝廷官員總不能剋扣了她的嫁妝,是以凌傲之明知會被宰,還是忍痛點頭。

“將軍府整個都是家父的財產,叔父不會捨不得吧。”

“澈兒說笑了,你就是搬空了整個將軍府我也決計不會說半個不字的。”

“如此甚好。”

早在凌傲之聲稱要立她爲後的時候凌澈就有些疑惑,有這等好事怎麼會輪到她頭上,難道其中有甚麼蹊蹺?

不過瞧着這些官員的態度,是要擁護凌傲之無疑了。凌黨勢大,這麼多人手一時不能散去,定是要重新選個主子,凌傲之名正言順,又做足了表面功夫,一雙兒女都拋出去了,是絕對不會放開嘴裏的肉了。這些個淩氏黨羽從前對凌清之忠貞不二,人一死馬上幫着外人欺壓她這個唯一的女兒,凌澈委實看不上眼。

她現在最需要的便是權利,而全天下最有權勢的女人莫過於皇后,如此一想,也不失爲好去處。

等她手裏掌了權,今日所受定當十倍奉還!

想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凌澈也就放下了身段,從善如流的答應了。獅子就是獅子,即便它偶爾趴在那裏不動彈也絕對不允許別人小看,今日迫於情勢順了凌傲之的意也僅僅是因爲對自己有利罷了,誰要是敢因此小瞧了她,自然會得到應有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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