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來人是張海峯的弟弟張國柱,三年前被家族趕出門之後,就再也沒有在張家出現過。

怎麼今天忽然出現了?

不僅僅是陳陽好奇,張海峯他們都好奇。

那孟少更是直接道:“怎麼你們家窮親戚這麼多,這又是誰?”

張麗麗冷哼道:“這是我二叔,三年前因爲頂撞我爺爺,被趕出了家門。”

“他們這一家子,都沒甚麼大出息,做甚麼錯甚麼,現在過得跟個乞丐似的,尤其是我那堂妹張曉雪,之前更是爲了救人,把自己的臉都毀了。”

“現在醜得跟個怪物似的,你說搞笑不搞笑?”

張麗麗滿臉調笑地說着,還沒來得及離開的陳陽卻是一愣。

“等等,你剛剛說甚麼?”

張麗麗沒想到陳陽這個廢物竟然還沒走,她不屑地開口道:“怎麼,剛剛不是硬氣地說要離婚嗎,怎麼現在還不走?”

張麗麗說着,以爲陳陽還要糾纏她,不屑地翻了一個白眼。

卻不想陳陽卻是追問道:“你剛剛說張曉雪怎麼?她甚麼時候救的人,救人的不應該是你嗎?”

陳陽逼問着,張麗麗終於忍不住笑了。

“哎呀,原來你還記得這件事啊?”

“像我這樣的美貌,怎麼捨得冒險去救人,一切都不過騙你的罷了,也不知道我爺爺是怎麼想的,非得說你有大出息,要我瞞着你。”

“要我說,像你這樣的廢物,能有甚麼出息,害得我白瞎了這麼多年的青春。”

張麗麗說着,滿臉嗔怪地看着身後的孟少。

那孟少趕緊道:“怪我,都怪我,這不是我家裏也管得嚴嗎?等我家老爺子死了,我立馬娶你,怎麼樣?”

兩人說這話,不顧這麼多人在場,又膩歪了起來。

而陳陽這個時候已經顧不得生氣了。

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辛苦找了這麼多年的人,到頭來竟然會找錯人。

張麗麗不是當初救他的人,張曉雪纔是。

而這些年,對方過得這麼不好,他竟然一聲都沒問過。

一想到她這些年可能喫得苦,他心裏面就一陣揪着疼。

顧不得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了,他趕緊抓住旁邊的張國柱。

“二叔,曉雪在哪裏,你快告訴我曉雪在哪裏?”

張國柱不知道張家這個贅婿爲甚麼會這麼激動,但一聽他問曉雪的情況,他趕緊道:“曉雪爲了掙錢給我們看病,堅持幫人家擦玻璃,不小心從樓上摔下來,現在正在醫院裏面呢!”

“甚麼!”

“怎麼會!”

陳陽一個趔趄,差點沒暈倒,倒是魏淑芬激動地開口:“你女兒摔了關我們甚麼事?”

“你要知道,你可是被趕出張家了,你們家的事可跟我們家一點關係都沒有。”

生怕張國柱在開口跟他們要錢,魏淑芬趕緊撇清關係。

“可是......”

張國柱紅着眼眶,還要再說甚麼,卻聽旁邊的陳陽激動道:“我救!”

“甚麼?”

張國柱扭過頭來。

陳陽看着他,堅定地道:“不管要花多少錢,我來救!”

張家人都覺得陳陽是瘋了,只有陳陽甚麼都管不了,只拉着張國柱就往醫院跑。

中途張國柱給他說了一下張曉雪現在的情況。

張曉雪是從十多樓摔下來的,因爲中途有東西攔了一下,所以沒有死,但是因爲胸口被一根鋼筋刺穿,現在也活不了多久。

醫院現在的方案是先幫她將鋼筋拿出來,然後把她的肺換了,而換肺的費用要五十萬。

他們家現在根本就沒有那麼多錢!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醫院。

正好醫生來查房,看見他們,其中一個醫生直接開口道:“你們錢準備好了?”

“她這種情況,可不能拖延時間,如果再等一陣子,就算是我,也沒有辦法了。”

年輕醫生抬起下巴,一臉高傲。

“我們......”

張國棟咬牙,不敢說自己沒錢,生怕對方直接將他們趕出去。

陳陽看了這人一眼,想也不想直接道:“她的病,我來治療,如果沒有甚麼問題,你可以走了。”

天醫門乃是上古傳下來的修真門派,以醫術爲主,修真爲輔。

但凡經過他們手的病人,就沒有治不好的。

天底下有多少權貴爲了能夠得到他們的救治,山門都跪塌了。

而作爲天醫門的傳人,有他在,還要別人來幹甚麼?

陳陽自信,而對面的醫生卻震驚得瞪大了眼睛。

“你說甚麼?”

魏忠海看了看面前這個穿着背心,渾身髒兮兮的工人。

如果他沒有認錯的話,這小子是幹工地的吧,一個幹工地的人竟然敢這麼跟他說話?

“我可是海外留學回來的博士,這家醫院的院士,你知道每天找我看病的病人有多少嗎?”

魏忠海眯起雙眼,強調自己的專業性。

“如果你們沒錢直接說,我們會想辦法調整方案,但你們在這裏胡鬧,像甚麼話!”

“像甚麼話?”

陳陽冷哼:“我不知道爲甚麼一個區區修復手術竟然需要五十萬,而且還要換肺,如果能解決問題就算了,要是解決不了呢?”

陳陽質問,而對面的醫生卻不屑地冷哼了一句:“我是醫生還是你是醫生?”

“你既然甚麼都不知道就不要不懂裝懂!”

“我告訴你們,你們要是沒錢就直說,別浪費我們的時間,後面等着治療的人多了去了,我沒空在這裏聽你們瞎囉唆。”

那醫生說完了就要走,張國柱見狀,哪裏肯讓人走。

“對不住,醫生,是我們不懂事,我們錯了。”

“錢我會想辦法的,求求您救救我女兒好嗎?”

張國柱卑微地說着,正在這時,裏面一個微弱的聲音忽然傳來。

“爸?”

隨着那聲音落下,一隻白嫩的手從旁邊的簾子裏面伸了出來,費勁地拉開了那簾子的一角。

只見一個嬌弱的病人躺在病牀上,周身插滿了管子。

儘管這樣,她的目光也依舊澄澈透亮,皮膚白白的,一看就是個漂亮的姑娘。

只是她臉上巨大的燒傷嚴重破壞了她臉上的美感,讓她看起來像個怪物一樣的可怖。

一看到這樣的張曉雪,又想到她這些年過的日子,陳陽的心就忍不住一陣抽疼。

而張曉雪就像是甚麼都沒看到似的,直直地盯着他的父親,緩慢開口道:“爸,別求了,咱不治了。”

“這輩子能活這麼久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只可惜沒能照顧好你和媽,你們要是不嫌棄的話,我下輩子,還做你們的女兒。”

張曉雪說着,旁邊陪着她的母親已經哭成了個淚人。

張國柱也是動容不已。

只有那醫生冷冰冰道:“與其有空說那麼多,還不如趕緊想想怎麼湊錢,畢竟醫院的病牀也是有限的,你們要是實在沒錢,就趕緊搬出去吧。”

那醫生說着,再懶得搭理他們,直接轉身走了。

病房裏面一時有些壓抑。

張國柱抬頭對着陳陽道:“陳陽,你也看到了,如果你還是張家女婿的話,就麻煩你幫我們說說話好嗎?”

張國柱說着,低頭就要給陳陽跪下。

陳陽趕緊將人扶起來。

“二叔,你別這樣,我說了我能救曉雪。”

“花錢能救,不花錢也能救,只要曉雪願意,不管怎麼樣,我都會救活她的。”

陳陽說完,低頭去看牀上的張曉雪。

而病牀上的張曉雪只覺得奇怪。

這人她認識,是大伯家的上門女婿,張麗麗的姐夫。

他們倆從來沒有說過話,可是這人看她的眼神,怎麼那麼奇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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