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淨月齋

“老刑,醒醒吧,回警隊了。”說話的是從農家樂回來的張子豪。

刑燦睜開眼睛看了看眼前的張子豪,剛要站起來胸口便傳來一陣刺痛。

“老邢你胸口這是怎麼回事,咋還流血了呢?”張子豪問道

“哦沒事,昨晚巡邏不小心被絆倒被石頭紮了。”刑燦說着便向門口望去,發現昨晚怪物的屍體已經不見了。

轉身又對着張子豪問到:“子豪,你們早上過來有沒有看到門口有甚麼東西?”

張子豪一邊喫手抓餅一邊說道:“沒有啊,你是不是做噩夢了,哎呀早和你說去酒店睡了你就是不聽,吶喫個餅吧別想了”說完拿了個餅遞給刑燦。

刑燦接過餅咬了一口說道:“隊長有沒有說今天啥任務啊?”

“隊長讓咱倆休息,案子的事就不用我們操心了,那都是刑警隊的活了”張子豪說到。

刑燦喫完餅伸了個懶腰,隨便收拾收拾便跟着張子豪上了警車。

警車向着着派出所駛去,後座的刑燦又感覺胸口痛的發緊,伸手一摸,只見一張卡片從他的懷裏掉了下去,他撿起來定睛一看,上面寫着“淨月齋——胡萬豪。”

警車一路往回,路上擠滿了到城區上班的人們,他們大都行色匆匆,爲了那點微薄的收入每天穿插在城區與郊區之間,他們的生活就在燈紅酒綠和樹影婆娑間來回切換着。

但他們知道他們必須這樣奔波着,否則連這雜亂的郊區都不會收留他們。

刑燦可顧不上看忙碌的人羣,他的思維還停留在昨晚的那件事和手中的名片上,儘管經過一夜的勞累,可他卻沒有絲毫睏意。

“昨晚那怪物究竟是甚麼?它又是爲甚麼會出現在案發現場,並且還來襲擊我?難道他們所說的被嚇死的女孩也是被這怪物所害?那怪物的屍體又爲何憑空消失了?”

這一切的問題讓刑燦覺得腦袋像有萬千鋼針穿過,痛不可耐。他不再去想這些,轉而閉上眼睛去享受當下這片刻的寧靜。

風透過車窗吹在刑燦的臉上帶着他的頭髮連連打轉,嶽西省一月的風是一年之中最寒冷的可刑燦卻不這麼覺得。

他絲毫沒有關閉車窗的意思,反而覺得這寒冷的風能給他帶來一絲真實感,讓他暫時忘掉昨晚的事情和父親的醫藥費。

就在刑燦享受着寧靜時,突然他的胸口又傳來陣陣疼痛,這種疼痛是他之前從來沒有體會過得,一會像針扎一會又像烈火灼燒,灼燒完後又是一陣清涼。

刑燦趕忙解開外套往裏看去,發現痛的地方正是昨晚被怪物刺傷部位。可奇怪的是原本裂開的傷口竟然奇蹟般的長好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綠色的小鼓包。

與膿包不同,這綠色的鼓包上爬滿了紫色的細紋,類似人類手腕的血管。刑燦早先處理過膿包所以也沒多想,就打算回到宿舍之後按照膿包紮破就好了。

“吱――”

警車停在了派出所門口。

刑燦率先下了車往宿舍走去。此時一個手拍了刑燦的肩膀一下,也許是昨晚的事給刑燦帶來的刺激不小,他也沒看是誰,反手一個擒拿就制服了手的主人。

“哎呦,哎呦,你輕點,你小子是有病吧,好心叫你去玩你還打我。”刑燦定睛一看,原來是同車的張子豪。

“哦子豪啊,對不起,對不起”刑燦趕忙把手放開,從懷間掏出一包煙,自己點燃一根,又遞給張子豪一根。

轉頭說道:“我就不去玩了,最近幾天都沒怎麼休息好,想休息一下。”說完便徑直往宿舍走去,也沒管站在原地的張子豪。

“老邢是怎麼了,咋今天回來一驚一乍的,唉,是不是你們昨天在那荒郊野地裏被鬼上身了。”說話的是派出所的警花蘇錦,她一邊說着一邊吐出舌頭扮做電影裏女鬼的模樣。

不過她可沒有電影裏的女鬼那麼嚇人,反而顯得俏皮可愛,高聳的鼻樑就像她家鄉的崑崙山。

在鼻樑之上是像極了意大利女星莫妮卡貝魯奇般深邃的雙眼,這樣的相貌得益於她來自西部少數民族的血統。

在內地很少見到像她這種相貌的女孩,因此她也自然就成爲了西郊派出所衆民警們的女神,哦除了一個人那就是刑燦。

此時的刑燦可顧不上聽美女對自己的調侃,他滿腦子裏都是昨夜留下的疑問。

回到宿舍,狹小的房間一覽無餘,除了不知甚麼年代就擺在那裏的破桌子,剩下的就是四張鐵牀,甚至連一個放衣服的櫃子都沒有,以至於刑燦的衣服都是放在牆角的紙箱裏。

雖然有四張牀可卻只有一張牀上有行李。那是因爲,原本和刑燦一間宿舍的警員們都陸續買房租房住了,只有刑燦留在宿舍。

他又何嘗不想出去住呢,只奈何家裏還躺着一個重病的老爹,他的大部分工資都用來付醫藥費了,除了喫穿,剩下的根本不夠租房,更別提買房了。

刑燦脫下衣服,露出胸口的鼓包,打算用處理膿包的方法處理掉。他在兜裏摸出打火機,又從牆角的紙箱裏翻出一把警用匕首,用打火機把刀尖燒紅之後向鼓包戳去。

可就在刀尖與鼓包接觸的一瞬間,那鼓包竟然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移動到了刑燦的腹部。還不等刑燦多想他的腹部就傳來了劇烈的疼痛,那種疼痛似乎比之前的更爲激烈。

如果男人被踢着蛋時的痛算六分的話,刑燦現在的痛起碼有九分。他在地上來回翻滾着,佈滿了全身的汗水將地上的泥土粘在身上,讓他活像一隻非洲草原上在泥地裏打滾的尤豬。

劇烈的痛感讓他的意識漸漸模糊,在地上掙扎了一會後便昏死了過去。等他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下午兩點鐘了。

醒來的刑燦精神有些恍惚,在呆坐了一會後突然想起甚麼,趕忙低頭看去,只見那鼓包不知怎得又回到了胸口的位置。

“該死!”刑燦沉聲罵道。

這時從牀上的外套裏滑落一張張卡片,那卡片飄飄悠悠落在刑燦眼前,上面赫然寫着幾個字“淨月齋——胡萬豪”。

“該死,一定是這個信胡的男人搞得鬼,沒想到這男人看起來憨厚老實,也會做這種下三濫的套。”刑燦心裏說道。

此時的情形讓他想起來小時候村裏老人講過的故事,從前在嶽西這個地方有很多行腳的僧人,其中有真有假。

有一種假和尚他們走到某處看到哪家的宅子闊氣,就把這家的小公子哄過來,騙他們喫一種小藥丸。

這種藥丸是由一種特殊的藥和糖混合製成的,剛剛喫下去的時候沒甚麼反應,孩子還是活蹦亂跳的。

這時候僧人便會和小公子說:“等到你肚子疼痛難忍但無藥可醫的時候,讓你家裏人帶着銀子到xxx找我。”

說完也不說爲甚麼便離開了。等到半日以後小公子便會腹痛難忍,家人請來的郎中也看不出問題出在哪裏。此時小公子便會一直喊道:“去xxx找大和尚!去xxx找大和尚!”

家裏人只得急忙按小公子說的去找大和尚。此時大和尚便會和他們所要銀兩,給了還則罷了,如若不給,小公子便會在三天之內吐血而亡。

故事裏小孩的遭遇和自己有許多相似的地方,可自己也沒喫那男人給的東西啊,莫不是他乘我睡着偷偷回來餵給我的?

算了不想了,今晚一去便知,如果真的是他,那他的膽子也太大了敢害到人民警察頭上了,不過就衝他那斬S怪物時的表現,有這樣的膽量也不爲過。

今晚一定要去會會他。”想到這裏刑燦從地上爬起,接了點水沖洗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泥土,換上便服簡單的吃了點飯。便打車前往開化寺古玩市場。

下午的大原市沒有早上冷風也小了許多,路上還不是太堵,也許是快到過年了,城裏的務工人員都陸續離開了。

刑燦還在呆呆的想着昨天到今天的事情,絲毫沒有注意到司機在他恍惚的時候饒了多少圈子。

“到了,下車!”這司機絲毫沒有害怕刑燦發現他繞路,反而嫌棄刑燦動作慢了

“哦師傅多少錢?”刑燦趕忙說道

“八十五”司機沒有好氣的說道。

“八十五?這西郊派出所到開化寺也就十幾里路用得了八十五?”刑燦說道。

“唉!你們這些外地人就是事多,這表上明明寫着八十五塊二,我還給你抹零了呢別不知好歹啊”司機吼道。

刑燦不想在這無賴身上浪費太多時間,轉手把錢給他甩過去便下了車。

儘管刑燦是在大原上的大學,也留在大原工作有些日子了,可對於此處他還是感到十分陌生的。

他對歷史和古玩還是頗有興趣的,但他也知道古玩這個東西不是他這個階層能玩的起的,要不是因爲找胡萬豪,他這輩子也不會來這種地方。

刑燦沒有顧得上去管兩邊擺放的小玩意,打開低德地圖,找到淨月齋徑直的向着淨月齋走去。

走了差不多有十分鐘,刑燦停在了一家黑底白字的店鋪門口。這樣特別的招牌,在整條街清一色的紅底金字招牌裏顯得格格不入。

他走上前去敲了敲門,半天沒有動靜,透窗戶往裏看去,發現這個店鋪裏面並不大,和大多數古玩店的佈置差不多。

只是這個店鋪有些過於小了,店裏的古玩也不是特別多,看起來生意不怎麼好的樣子。

他打開手機一看四點三十二離着五點還差會,一抬頭髮現門上掛着一個小牌子,仔細一看上面赫然寫着營業時間下午五點到凌晨五點。

刑燦越發覺得奇怪“這麼紅火的古玩市場,大白天的不開門做生意是甚麼意思?放着活人的生意不做難道晚上做死人的?”

想到這裏刑燦覺得一股涼氣順着腳後跟直達後腦勺。好在現在還不算太晚,太陽還沒落山,儘管淨月齋的位置比較偏僻但還是斷斷續續的有人經過,也到不礙事。

刑燦點了支菸看着街上喧囂的人們匆匆走過,突然有一個熟悉的人影在巷子口一晃而過。

“大伯?他不是十五年前就死了嗎?”一道深深的疑問在刑燦腦海裏想起。他的大伯是村子裏那一輩唯一外出工作的人。

每次過年回來都給自己帶回很多城裏的新鮮玩意,儘管父親的兄弟姐妹衆多,可在刑燦心裏,大伯就像自己的父親一樣和別的叔伯不同。

大伯名叫刑飛,早年間是村裏的木匠。最早和大部分村裏人一樣靠着大山生活,閒時,靠着木匠活補貼家用。

爺爺和奶奶在生下老五時候就前後腳走了,一大家人生活的壓力就這麼到了大伯肩上。

九十年代村裏來了一夥招工的人,說是帶着村民們去福建打工,一個月能給六百塊錢。那時村裏人種地一個家庭一年收入也就六七百塊錢。

消息一出村裏的年輕人可就心動了,紛紛去找那個領頭的報名去,大伯也在其中。

可第二天要出發的時候村裏的年輕人又都沒有了動靜,只有大伯一個人到場。他只好帶着招工的人挨家挨戶去叫,可讓人奇怪的事,每敲開一戶人家的門,家裏的老人就像趕瘟神一樣把他們趕了出來。

沒辦法最後只有他一個人跟着招工的走了。後來大伯的確賺了些錢雖然不多,但和村裏種地的比起來生活條件還是好了很多。不但蓋了瓦房還在院子裏打了口井。

就這樣在大伯的的養育下,刑燦的父親和叔叔姑姑們也都長大了,後來又都有了自己的家庭。

可大伯卻一直打着光棍,但每次有人給大伯介紹,大伯卻都推脫了。

至於大伯後來有沒有女人刑燦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大伯每次都是獨自回來,那時的他也只顧着關心大伯帶回來的小玩意和小零食和聽大伯的教誨。

刑燦八歲那年年末,大伯還是照常回來了,可這次不是站着回來的也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而是被兩個人抬着回來的。

他想過去掀開白布看看大伯,可家裏人怕嚇着他便攔着不讓過去。

人不在還是要入土爲安的,爸爸們給大伯辦了葬禮,出殯那天他只記得風很大把靈棚都刮飛了。

自打大伯葬禮過後村裏的人就都對他們家的人指指點點起來,到了最後還有人半夜砸他們家玻璃,地裏的玉米剛長出來就被人把秧苗拔了。

那段時間媽媽一直哭,有時候偷偷哭有時候一邊幹活一邊哭,總之從那以後他的媽媽就再也沒出現過笑臉。

這樣的生活也不是人過的,有一天刑燦的爸爸突然把叔叔姑媽們叫了過來,開了個簡短的家庭會議。

刑燦也不知道他們在說甚麼,只記得男人們在不停的抽菸,女人們在不停地抹眼淚。

會議的第二天他們一大家就從雲頭村搬到了縣城去住,大人們也都在附近的煤礦找到了工作。

這一次時隔多年刑燦又一次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此時他的內心是無比激動地,他想“不管是人是鬼我都要追上去看看,我相信就算是鬼,他也還是那個疼自己的大伯。”

想到這裏刑燦邁步向前準備追上那個身影,就在這時一隻粗壯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來啦小兄弟”

刑燦轉頭一看,說話的正是昨晚出現的那個壯漢——胡萬豪。

“你放開我!”刑燦厲聲道,說着便要掙脫胡萬豪的手。

胡萬豪一把把刑燦拉了過來說道:“我勸你想好了再走,再有一個小時你胸口那個東西可是就要了你的命了”

刑燦被胡萬豪這麼一說頓時想起來此行的目的接着對胡萬豪說道:“我就知道是你小子搞得鬼,是不是給我下了毒?快把解藥交出來!”

胡萬豪似乎並不在意刑燦的態度反而笑了笑說道:“害你另有其人,再說我要是要你命的話幹嘛還救你,直接讓那玩意S了你多好,我救你一呢純粹是出於好心,第二呢是受人之託。”

“受人之託?”刑燦問道

“對,受人之託,不過這個人似乎並不想讓你知道他是誰。”胡萬豪邊開店門邊說道。

刑燦並不記得自己有甚麼能耐大親戚或者朋友,相反自己的朋友除了單位的同事就只有不怎麼聯繫的同學了。

“吱”門開了。

胡萬豪跺了跺腳上的泥土說道:“走,進去說吧。”

刑燦又忘裏看了看發現確實沒甚麼風險便走了進去。

“你先在這兒坐着我取點東西”說着胡萬豪便上了二樓。

刑燦看了看櫃子裏擺的文物,發現有好多是冥器,說白了就是從古墓裏挖出來的。

他之前配合刑警隊破過一個盜墓的案子,再加上自己對歷史和古玩也頗有了解,因此對這些土裏的玩意也有點印象。

看到這裏刑燦想到“這小子,果然不是甚麼好東西,我到要看看他能耍甚麼花招。”

不一會胡萬豪從樓上帶了一個箱子下來,放到了刑燦面前說道:“這裏面裝的就是救你命的玩意,但是事先說好了,這是有條件的,我救你的命你必須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甚麼條件?”刑燦沉聲道。

胡萬豪笑笑說道:“也不難,就是帶我們去一趟雲頭村。”

刑燦眉頭一皺說道:“雲頭村?你去雲頭村幹甚麼?還有爲甚麼不是‘我’而是‘我們’除了你還有誰?”

胡萬豪說道:“我們就是聽說雲頭村有一些名勝古蹟想去參觀參觀,至於還有誰嗎,就是一些我的朋友,你看要是沒問題的話我現在就幫你把胸口那玩意給弄了。”

刑燦想到“答應他們又何妨,等他給自己處理完胸口那玩意自己就走,至於之後他找我,反正我就住派出所,我還怕他找我不成?”

想到這兒刑燦說道:“好我答應你,那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胡萬豪聽到刑燦答應了也是滿臉堆笑的說道:“好嘞這就弄。”說着便打開了面前那個箱子,只見箱子裏放着的是兩個針管,一個裏面裝着銀白色的液體,一個卻是空的。

胡萬豪拿起銀白色的針管剛準備注射刑燦便說道:“等等。”

胡萬豪顯然是不耐煩了說道:“又怎麼了我的祖宗,哎呦喂。”

“你怎麼能保證我的安全?我怎麼知道你那裏面裝的是甚麼?”刑燦說道。

胡萬豪一邊指着門口的監控一邊說道:“哎呦,你瞧那有監控,你怕啥呀,再說我害你圖你點啥?圖財啊還是圖色啊,你看看就哥這穿着像是缺錢的人嗎?”

刑燦覺得他說的似乎有些道理,眼下胸口的鼓包更加疼了只得說到:“那好開始吧。”

刑燦擼起袖子,只見胡萬豪拿了個壓脈帶系在刑燦胳膊上,又拿了個酒精棉球擦了擦,找準了位置便一針紮了下去。

刑燦只覺得有一陣清涼的感覺順着手腕流到了心臟又流便了全身,胸口似乎也沒那麼痛了,他向胸口看去發現鼓包並沒下去,便對胡萬豪說道:“疼是不疼了可這鼓包也沒下去啊。”

胡萬豪不耐煩的說道:“你彆着急啊,還有這個呢。”說着便拿起了那個透明的針管向刑燦胸口扎去,針頭進去的時候刑燦並沒有感覺到疼痛,只見一股綠色的液體被胡萬豪抽了出來。

刑燦覺得自己應該沒甚麼問題了,轉身便要走。胡萬豪看刑燦要走便說道:“哎,別走,還沒和你說甚麼時候出發呢。”

刑燦不再理會,他可不想再回那個小山村,他扭頭就走。可剛出門就撞了個滿懷。刑燦被撞倒在地上,眼前這個人卻紋絲未動,只見那人沉聲到:“用了我們的東西就想跑?這不合適吧?”

刑燦看了看眼前這個人說道:“你們還想騙我,我看到了那店裏的東西了,那是土裏的玩意,想不到你個眉清目秀的也不是甚麼好人,我告訴你們啊那大鬍子也見過,我是警察你們別亂來!”

撞倒刑燦的那個清秀男子湊到刑燦耳邊輕聲說道:“警察?警察不是人嗎?只要是人我就不怕。”

說完便一隻手把刑燦託了起來,幾步便託着刑燦進到店裏上了二樓,一把把他扔在了二樓的沙發上,便出去鎖了門,他連忙爬起。衝到門口拍打着門喊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外面的倆人並沒有理睬裏面的刑燦只聽胡萬豪說道:“哎呀仇刃不至於,不至於,我說你就不能文明點嗎?”

那清秀男子說道:“這你就不用管了九爺讓我們先去喫飯,他一會就到。”說着兩人便走出了古董店。

刑燦叫喊了半天見無人答應也只好作罷,此時太陽已經下山了,屋裏一片漆黑刑燦摸了半天也找到屋裏電燈的開關,他只摸到了一個涼涼的東西。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他打開手機,當手機的光照到那個涼涼的地方時,他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傳來,眼前涼涼的東西上長着的,正是那雙純白布滿血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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