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賽車

曾猛一把拉住慌慌張張的王四中,低聲道:“出甚麼事兒了?”

王四中氣喘吁吁,見拉住他的人是曾猛,本想一甩袖子,可轉念一想如果不是剛纔這小子在龍局長面前替他解圍,怕是這會早就喫不兜子走了。

於是他耐着性子道:“不好了,龍局的女兒要和喬一鳴賽車,還要賭命!”

一聽這話,曾猛也是心中一驚。從古自今的大紈絝看來都一個德行,賽車、女人,還有賭命。

曾猛又拉了一把還要往前走的王四中,他低聲道:“你別急!這事兒如果這麼冒失的彙報給龍局,怕是要鬧出更大的亂子!”

王四中是個急性子,眼珠子一瞪就怒道:“那你說咋整?真要出了人命我這一百多斤可賠不起!”

曾猛想了想,就道:“你在這兒等我,我先向傅隊長彙報一下!”

王四中想了想也對,於是就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曾猛小跑着來到傅中恆的身邊,低聲耳語了一番。傅中恆聽完也是眉頭緊鎖。不過轉頭看到正在侃侃而談的龍吟章,又覺得這個時候彙報有些欠妥!

傅中恆低聲道:“小曾,你現在過去,無論如何要攔住他們,不能出現任何紕漏!這幫少爺公主都不好伺候,安全把他們送走就行!我找個機會再向龍局彙報。”

曾猛點了點頭,轉身小跑着來到王四中跟前,拉着他一起上了車!

汽車上王四中把情況大致介紹了一遍。原來龍文硯和那個京城來的喬一鳴兩個人跟有S父之仇似的,喬一鳴摟了一下龍文硯的腰,她就不樂意了,說甚麼讓喬一鳴滾蛋。

喬一鳴也不是甚麼好脾氣,這一來二去兩個人就槓上了。於是龍文硯提出要賽車,並誇下海口,如果今天喬一鳴贏了,龍文硯就在岐山省最好的酒店開個房間讓他玩。如果喬一鳴輸了,就立馬滾回京城,從此不要出現在岐山省。

聽王四中敘述完,曾猛懸着的心就稍稍放了下來。只要不是玩命,玩甚麼都不要緊。那龍文硯就算輸了,無非就是讓喬一鳴爽一把,那她自己同樣也爽了不是。

汽車很快來到了事發現場,兩輛吉普212已經一致排開,發動機時不時的發出低吼聲,像鬥狗場兩隻隨時準備互相撕咬的鬥狗。

風騷女一臉興奮的站在兩輛車中央,手中揮舞着自己的內衣正喊着數字。

“3、2……”

曾猛趕忙就衝了過去,攔在跟前,大聲道:“冷靜,都冷靜一些!”

龍文硯的一張俏臉從側面探了出來,怒道:“你給我滾開!”

曾猛賠着笑把臉湊了過去,就道:“至於嘛你們,就算要賽是不是也得換個好點的車,看見前面那山了嗎?那山的坡度目測45度,兩位眼下的車馬力最多3.0升,想衝到那山頭,可能性幾乎爲零。汽車有很大的可能會滾落下來,到時候二位的生命怕是會有危險。這山高皇帝遠的,送醫院都來不及。”

聽他這麼一說,兩輛車都熄了火。曾猛以爲自己兩句話把這兩人給嚇住了。卻不曾想喬一鳴衝出來揪住曾猛的衣領怒道:“當你自己是甚麼?救世主嗎?老子玩車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裏面尿尿活泥巴玩呢!”

曾猛微笑着想要扯開他的手,可嘗試了兩次便放棄了。

他道:“冷靜,冷靜,我說的都是真的!這樣的坡度,就算是豐田FJ40或者是德國吉普大指揮官也未必能上的去,更何況是經過改造之後越野性能大打折扣的吉普212。再說了,那啥,跟個女人置氣也有失您的面子不是!”

這話說的是綿裏藏針,一方面在勸說二人放棄賽車這種腦殘的瘋狂行爲,一方面又在暗諷你喬一鳴不是個爺們,跟個女人比算甚麼本事。

喬一鳴聽完,臉上露出了一絲震驚的神色。可也難怪啊,在這個物質嚴重潰泛的年代,就算是在皇城腳下,也難得見到多少好車,一般人能開的起一輛昌河1010或者是形同老爺車的上海牌汽車,那已經是人中龍鳳。在這個自行車尚且算高端產品,信息傳播比蝸牛還慢的年代,能有幾個人知道如此高端的汽車?

喬一鳴的家族算是頗具眼光的,這兩年送他出國進修了一個汽車裝備專業,對這些名聲極大的汽車公司及車型都很瞭解。如果這話是從他的同學口中說出,倒也沒甚麼稀奇,可是從眼前這個邋里邋遢的採油工嘴裏說出來,這就有點稀奇了。

這就好比你路上遇見個瘦骨嶙峋的乞丐,他向你描述路邊行走的水靈妹紙肌膚是如何的溜光水滑,上層社會的人生活是如何的奢侈糜爛一樣讓人驚詫莫名。

喬一鳴緩緩鬆開手,一臉驚愕道:“你怎麼知道這些車?你究竟是誰?”

曾猛呵呵一笑,就道:“喬大少是吧,這個世界上你唯一阻止不了的就是信息的流通,我還知道咱們國家這兩年就要量產小滿汽車、幾年後夏利等汽車都會相繼面世。未來二十年汽車行業會有一個飛躍的發展,用不了多久,我們國家自主研發的汽車也會輕鬆翻越那座山坡!”

作爲商務部發展司司長的兒子,喬一鳴自然是比其他人獲取信息更加有優勢,像這種近乎於絕密的發展計劃,他一個小小的採油工怎麼會知道?

喬一鳴心中的疑惑都寫在了臉上,他對眼前這個人的興趣是越來越濃了。當然剛纔吹出去的牛逼,這會如果就這麼算了,對於從小嬌慣蠻橫,說一不二的喬一鳴來說顯然是不可能的。

就聽他道:“既然你這麼懂車,你來比!”

一旁稍稍冷靜下來的龍文硯估計也是意識到曾猛所言非虛,就眼下自己座下的這輛吉普車的性能跟平日裏玩的車是兩個概念,衝到前面那個山坡上側翻的概率很大。

她有些懊悔,爲甚麼五年了,自己這個毛病終究還是改不了!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趕緊滾蛋!”龍文硯噌怒道。

喬一鳴獰笑着看着龍文硯,就道:“怎麼?害怕了?害怕了就早點認輸,我和你也不用去甚麼最好的酒店,就在這兒,茫茫戈壁,來一場酣暢淋漓的世紀交戰,豈不是人間一樁美事?”

喬一鳴故意把“交”字拖的長長的,深怕別人不知道他說的是甚麼。一旁站着的婁鵬程和風騷女跟着就哈哈大笑起來。

龍文硯一張俏臉顯得蒼白,對於喬家這個未來的掌門人喬一鳴,龍文硯雖然不喜歡,可多少還是有些瞭解的。就憑着他的車技,比不比結局都是註定的。

難道真的要委身於這個小紈絝?龍文硯內心深處打起了退堂鼓。

“賭了!”

這句話如一聲驚雷在龍文硯耳邊炸響,一雙清澈的美眸驚詫的盯着這個滿臉油污,卻一臉風淡雲清的少年。

而喬一鳴這邊就笑的更離譜了,幾乎是捂着肚子蹲下去,彷彿是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似的。

就聽婁鵬程對風騷女道:“我說江雅,聽到了沒?有人要跟一鳴哥比賽車!買不買個碼?”

江雅也是笑的無比風騷,“怎麼買?”

婁鵬程道:“一鳴哥假如輸了,你讓這隻癩蛤蟆睡一覺!”

“那贏了呢?”

婁鵬程挑了挑眉毛就道:“甘家口商圈限時消費2小時!”

曾猛緩步走到駕駛室車門前,拉開車門,衝着一臉驚愕的龍文硯笑了笑,道:“放心吧,我肯定贏!”

那一瞬間龍文硯的腦海之中一片空白。直到汽車的引擎的轟鳴聲響起,她這纔回過神來,大喊道:“你,你有駕照沒?”

可也難怪她不這麼想,這個年代有一輛自行車就可以娶一個黃花大閨女回家暖被窩。如果有輛小汽車,那就是神一樣的存在,別說娶個水靈妹紙回去,就算是再包上兩房姨太太,那也不在話下。而曾猛,一個看上去20歲上下的少年,滿身油污,又怎麼可能會有駕照?

透過車窗,龍文硯看到了曾猛一頭凌亂的頭髮,還有那臉上始終掛着的平靜的微笑,她的內心深處有種難以描摹的感受,像雲像雨又像風,卻怎麼也抓不住。

就在她暗自琢磨的瞬間,兩輛車如離弦之箭一般噴射而出,原地留下了兩道灰色的濃重尾氣。

另外一輛車上,喬一鳴雙目血紅的瞪着前方,旁邊坐着的是他的小弟,婁鵬程。

此時婁鵬程有些不解道:“一鳴哥,甚麼情況?爲了個女人至於跟個臭要飯的賭上嗎?在京城,像她這樣的女人還不是一抓一大把,您想玩誰就玩誰。”

喬一鳴冷笑一聲道:“這小子倒是有點意思!”

“啊?”婁鵬程一時被說的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不過他不認爲,一個在他看來可有可無的角色會引起喬一鳴多大的興趣。

他繼續道:“一鳴哥,照我說啊,算了,她父親跟你父親好歹是老相識,咱們這麼整不是讓喬叔叔難堪嘛!”

見喬一鳴半天沒說話,婁鵬程趕忙又道:“一鳴哥,你也別生氣,晚上不行我讓江雅去給你泄泄火,這小娘們活兒一流!”

“比完再說!”說話的時候,喬一鳴把油門踩到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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