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們不會結婚了,你放心吧

第三章 我們不會結婚了,你放心吧

我還是不死心啊,我想爲自己辯解幾句。

可是我媽已經大力地把我推出了房門,“砰”地一下把我關在了外面。

“媽,既然我是你親生的,你可不可以對我稍微好一點呢?”這句話剛到嘴邊,卻沒能說出來。

過了片刻,路鳴走了出來。

他看着我,似乎有些愧疚。

“小小,我和念念真的沒甚麼,只是她現在生病了,我得多關心她一點...”

是啊,姐夫得多關心妹妹,真可笑。

看着眼前這個依舊眉目俊朗的男人,我的心卻毫無波瀾。

愛了八年,我終於死心。

“三年前蘇念念找實習,住我們家那段時間,你還記得嗎?”

我盯着路鳴的眼睛,終於把憋在心裏很久的話說了出來:“家裏的監控,把你們每天干的事都拍下來了。”

我和路鳴都是工作狂,我擔心圓滿在家不安全,在客廳裝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監控。

路鳴的神色肉眼可見地僵硬了下來。

“你別多想,我們清清白白的。”

是啊,你們多幹淨啊。

骯髒的,齷齪的,明明是我。

“你們靠在沙發上打遊戲,看電影,逗圓滿,相親相愛的,多好啊。”

“如果打遊戲的時候蘇念念沒有坐在你懷裏,看電影的時候她沒有抱着你的胳膊,你在沙發上睡覺的時候她沒有偷親你,我就真的信了。”

“那次,你沒睡着對嗎?”

路鳴移開了眼睛,不肯看我。

只是低低地說了一句:“我只是不知道怎麼面對她...小小,別說這些了,我們馬上就要結婚的。”

我很用力地搖了搖頭。

“不,路鳴,我們不可能結婚的。”

“你知道爲甚麼當時我不直接拿視頻質問你嗎?因爲我不想失去你,我以爲逃避能解決問題,可事實告訴我,我太天真了。”

路鳴大概以爲我在開玩笑,在威脅他。

因爲他知道我多愛他。

可那是從前了。

“我知道我不討喜,你們都喜歡蘇念念,包括你。從前我幼稚,還妄圖跟她搶一搶,現在我醒悟了,就連你,你也對她動心了,不是嗎?”

路鳴沒有回答。

我記起上次無意間看到的聊天記錄。

蘇念念給路鳴的大膽表白,時不時的自拍照。

路鳴雖然不怎麼回,但沒有漏看一條。

那個時候我就知道,路鳴也要被搶走了。

我們的結局,我早已預料到。

說完這句話,我轉身離開。

可是路鳴抱住了我:“別走。”

他對我還幾絲真情,我知道。

可是這一丟丟的情意抵不過蘇念念的一句話,一個動作。

“路鳴,你快來看看念念,她又發作了!”

我媽跑出來推了我一把,把路鳴往病房裏拉。

路鳴猶豫不決地回頭看了我一眼,到底還是跟着我媽走了。

“蘇小小,你別再來了,你還嫌禍害我們的不夠嗎!”我媽甩下這句話,重重地關上了病房的門。

我聽到心臟碎裂的聲音。

這一瞬間,我知道,我和路鳴徹底完了。

八年,餵了狗。

放心,你想要甚麼都給你。

路鳴現在是你的了。

我對着房門,輕聲細語。

我知道路鳴不會再追出來的。

於是我開車回了家。

看着紅彤彤的婚房,我有些恍惚。

本來這是我們的喜房,可是這紅,紅的瘮人。

似乎在嘲笑我,永遠不會收穫幸福,永遠孤家寡人。

我把電話打給宋蔚然。

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跟她的名字一樣,性格大大咧咧,活潑靈動。

就像初升的朝陽,永遠激情澎湃。

因爲厭惡大城市996的剝削制度,一年前就辭了工作跑到內蒙古遊山玩水了 。

我羨慕她的豁達,因爲我永遠做不到。

她也是我身邊唯一一個不喜歡蘇念念的。

“看着潔白無瑕,不知道肚子裏藏着多少黑水呢!”宋蔚然如是評價蘇念念。

“宋蔚然,我來投奔你了,你收嗎?”

“我去!蘇小小,你不是明天結婚嗎,我還尋思着怎麼給你包紅包呢!”

話筒裏宋蔚然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敞亮。

我也帶了幾分笑:“去他嗎的結婚,不結了。”

“行,你來!”

當即拍板。

我開始收拾行李。

這個我精心收拾的家,我不打算再回來了。

帶着一個小小的行李箱和圓滿,我把其他跟我有關又帶不走的用品都扔進了小區垃圾桶。

宋蔚然如約在火車站接我。

“蘇小小!”看到我的那一刻,宋蔚然像個炮仗似的衝進我懷裏:“想死你了!”

“誒,你怎麼瘦了這麼多?”她摸了摸 我的背,疑惑地開嗓。

又捧着我的臉端詳很久:“臉色也不太對勁。”

我很久沒哭了,卻在這一刻紅了眼眶。

這麼久,只有一個宋蔚然發現了我的不對勁。

“宋蔚然,我要死了。”說這話的時候,我帶着哭腔。

“去你的,亂說甚麼呢!”宋蔚然拍了我一把:“不許你這麼說,呸呸呸!”

“真的,胃癌。”我看着宋蔚然的眼睛。

這下輪到她呆住了。

“那你跑內蒙古來幹嘛!我陪你去看病啊!”說着就要拉着我去醫院:“上車,先檢查一下,我看十有八 九是誤診!”

我站在原地沒動:“蔚然,是真的,我不想治療。”

宋蔚然頹然地卸了力氣,捂住臉蹲了下來:“怎麼辦啊蘇小小,你這麼好的人怎麼能生病呢...路鳴那個狗東西,我去宰了他!”

“別去,最後一段時間,好好陪我,好嗎?”

宋蔚然沉默了很久,站起來拉住我的手:“走。”

我帶着圓滿坐上了她的小卡車。

雖然搖搖晃晃的很暈,但陽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好久沒這麼舒服過了。

“那個狗東西知道嗎。”蔚然問的咬牙切齒。

“不知道,懶得告訴他了。”我無所謂地搖搖頭。

“那...你媽呢,還有你哥。”

她知道我的痛,小心翼翼地提起來。

“也不知道,都無所謂了,也許他們現在是蘇念念的媽媽和哥哥。”

我笑了一下,宋蔚然沒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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