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還能腳踏兩條船呢

“甚麼照片?”

慕老爺子頓時臉色沉了幾分。

慕承乾痛心疾首地說:“爸,你身體一直都不怎麼好,我怕你受刺激,所以就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

“你說晚晚從小到大真是一點都不像是我們慕家的女兒,要死要活的要嫁給陸景琛就算了,怎麼還能腳踏兩條船呢,這叫我們陸家的臉以後往哪裏放啊。”

“照片拿出來給我看看。”

慕承乾拿出了一早準備好的照片,煞有介事地說道:“晚晚,你怎麼能這麼不懂事呢,這些年因爲你,我們慕家出的事情還不多嗎?”

“大伯看來確實很關心我。”

慕晚晚輕笑一聲,很快便想明白了,爲甚麼陸家人來找她興師問罪,原來是自家大伯做的好事啊。

還真是難爲她大伯了。

她都成了全帝都都知道的“三無”廢物大小姐,他大伯還這麼惦記她。

慕老爺子看着照片上和陌生男人接吻的慕晚晚,又驚訝又憤怒:“晚晚,這是怎麼回事?”

慕晚晚順手從他手中抽走照片,看了一眼照片,應該是在酒吧門口拍的。陸景琛回來的那天她確實喝的有些多了,這個角度剛好看不清楚陸景琛的臉。

她把照片隨意的仍在桌子上,打了一個哈欠:“我還以爲大伯發現了甚麼好東西呢,就這?大伯,怎麼沒人告訴你嗎,照片上的人是陸景琛。”

“不可能,姓陸的都帶了別的女人回來,怎麼還會……”

慕老爺子總算是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看着慕承乾:“甚麼不可能,你知道這照片怎麼來的?”

“爺爺,你這麼生氣幹甚麼?大伯不過是太關心我了而已。”慕晚晚玩味的說道,“大伯,時間不早了,你要是回去晚了,大伯母可是會認爲你是在外面偷腥的。”

慕承乾暗地裏咬牙。

沒想到照片上的人居然是陸景琛。

姓陸的不是和慕晚晚結婚三年都沒回過家嗎?怎麼還可能和慕晚晚去開房?!

“爸,我還有先走了,你好好養身體。”

“大伯,慢點走啊。”

慕晚晚揚了揚眉梢,沒甚麼正形得的揮了揮手。

“你這個丫頭早就知道了吧?”慕老爺子看了她一眼,戳了戳她的腦袋。

“現在高興了吧?”

“爺爺你這可就冤枉我了,我可是專門回來聽訓的。”

慕晚晚討好一笑。

“你啊……這些年委屈你了。要不是因爲繼承權的事情你不會受了這麼大膽委屈還不回慕家。”

慕老爺子雙目渾濁,看着慕晚晚滿是疼惜,他抓着慕晚晚的手,不由得想到了自己早逝的兒子。

“爺爺,你看我像是喫虧的樣子麼,”慕晚晚笑着給他倒了一杯茶,這才繼續說道,“就連我大伯都從我這裏討不到好處,何況是陸景琛呢。”

“那你打算怎麼辦?和他就這麼耗着,你已經耗了三年了。我真是不明白你到底喜歡姓陸的那小子甚麼,對他這麼死心塌地。”

“不知道啊,年紀輕輕眼神不好唄。”慕晚晚喝了一口茶,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傷痛,很快恢復了往日吊兒郎當的樣子。

“放心,我不會和他繼續耗下去了。我要離婚,而且我還要他名下唯一的那家生物製藥公司作爲我的離婚補償。”

慕晚晚語氣十分堅決,慕老爺子沉吟半晌,狐疑地看着她:“爲甚麼是這家?”

“雖然陸景琛回到陸家晚,但是陸家那個老婆子可是看重這個孫子的很。早在出國之前就做了準備。這家公司背後的利潤足以支持他在陸家立足。他要是這麼輕而易舉的如願,怎麼對得起我這三年受的苦。”

陸景琛不是想要得到陸家嗎,那她偏不讓他如願。

慕晚晚想到了酒吧裏的時候陸景琛那句“逢場作戲”。

這場風月從來沉淪的都只有她一個人,還真是夠諷刺的。

“你心裏有主意就好。你爸爸已經不在了,他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 ,爺爺希望你事事順心。”

“放心吧。”

慕晚晚又和慕老爺子說了一會話,看到他老人家精神不濟,照顧他休息之後,離開了慕家。

她沒有回自己的公寓,而是去了醫院。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慕晚晚又感覺到了有人在跟蹤她,可是每次她回頭卻甚麼都沒有發現,她只能加快腳步去了醫院,心中暗暗發誓下次出門一定要開車。

要不是因爲被姓陸的王八蛋氣到,她也不會忘了這個。

……

帝都醫院的門口。

昏暗地燈光下一個人站在角落裏,路燈將他的燈光拉的很長,陸景琛看着進了醫院的慕晚晚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他拿出自己的手機。

“喂,是我。”

“這次研發的藥物確定有用嗎?”

“知道了。”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夜色裏融入了夜晚的冷。

他握着手機的那隻手 ,白的不像是一隻活人的手。

陸景琛沒有多 停留,很快消失在了原地。

……

慕晚晚推開了自己母親病房的門,護工小梅看到她進來,和往常一樣跟她唸叨:“晚晚姐姐,你終於來了啊。阿姨還是老樣子,你跟她說會話,我去給接熱水。”

“好,謝謝。”

慕晚晚看着病牀上插滿了各種管子的母親,坐在了病牀邊抓住了她的手。

已經快八年了。

她媽媽還沒有任何生命體徵,只是就這麼沉睡着。

慕晚晚看了自己母親一會,趴在了她的身邊,小聲說:“媽媽,晚晚要離婚了。”

“就是和我之前跟你說過很多次的陸景琛。三年了,他終於回來了,可是他……他說……年少時的約定不作數。”

“你要是醒過來的話會不會也覺得我很蠢啊。那個時候我們才十八歲,對感情都沒有甚麼認識,他不過是隨口說說,我居然當真了。”

“媽,我其實有些不甘心……”

慕晚晚把臉埋在被子裏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她輕聲地說道:“我們經歷了那麼多,他怎麼能用‘逢場作戲’四個字來形容呢……”

白刷刷一片的病房裏除了儀器轉動的聲音 ,就只有慕晚晚迷茫受傷的話語,她像是找不到家的孩子一樣,尋求着自己母親的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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