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照過的

下午睡了個好覺,喫過晚飯後,趕在黃昏時分,蘇誠慢悠悠的出了門。

雖然知道自己活不到九十九,但飯後百步走這個習慣,還是要保持的。

做人要樂觀一點,知道命不久矣是一回事,保持健康的作息習慣,又是另一回事。

畢竟還沒嚥氣兒,多活一會兒是一會兒。

走了沒多久,蘇誠就溜達到了一座公園的小樹林附近。

遠遠的看到一幫人聚集在一起,好像還在亂嗡嗡的議論着甚麼,他不禁好奇的過去看了眼。

等走得近了才發現,原來是這裏有人上吊死了,兩名民警在保護現場。

天色儘管有些昏暗,但蘇誠自幼就用清虛道人以祕方配製的藥水洗眼,又苦修道門真傳內功多年,眼力不是一般的好。

雖然離的不近,可一眼望去,他立時就看清了死者的形貌。

人還在樹上吊着,紅T恤、牛仔褲,長的普普通通,眼球暴突,舌頭伸得很長,耷拉在下巴上。

這人……死的好像有點蹊蹺……

下意識想仔細看看,但纔剛往前邁兩步,蘇誠就停住了,因爲有一條警戒線擋着。

他又不是警察,案發現場,當然不可能說進就進。

也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突然有幾輛警車開了過來,不一會工夫,便有名身材高挑的漂亮女警,帶着幾個人走進了警戒線中。

兩腿修長,三圍飽滿,五官精緻,且比尋常女人多出幾分英氣,完全符合蘇誠對於“警花”這個詞彙的定義。

唉,怎麼光顧着研究醫術了,看相這門技能,也是可以涉獵一下的嘛,現在想搭個訕都不知道說甚麼……

就在蘇誠有些懊惱之餘,屍體已經被個頭發花白,年約六十左右的老頭指揮着解了下來。

兩耳微微一動,五感敏銳的他,頓時聽到那女警對老頭問道:“馬老,這是自殺還是他殺?”

“現場沒發現任何搏鬥痕跡,死因是上吊窒息,應該是自殺。”

明顯鬆了口氣,女警道:“那就收隊吧,屍體帶回去,作進一步解剖。”

“還解剖?”

不悅的皺起了眉頭,馬老頭哼了一聲:“我幹了三十多年法醫,屍體解剖過幾百具,這個就是自殺,不用再費事了。”

“可……好吧,先收隊。”

“等等!”

眼見這幫人真要收隊,蘇誠眉頭微皺,撩起警戒帶,直接走了進去。

“先生,這裏是命案現場,你不能進來。”

“我提供一下線索,說完就走。”

走到那女警面前,蘇誠直接了當的說道:“你好,死者不是自殺,他是被謀殺的。”

“啊?”

總共就幾步道兒的工夫,蘇誠怎麼過來的,女警當然看得清清楚楚,但她在聽到蘇誠的話以後,卻是在第一時間,就用一種懷疑的目光打量起了這個奇怪的傢伙。

還是那句話,大夏天包得這麼嚴實,確實有點鬼鬼祟祟,不像好人。

但這位女警官還沒說話,旁邊的法醫老頭卻先叫了起來:“你小子誰啊?這是命案現場知道嗎?沒你事兒,邊待着去。”

“這是謀殺,不是自殺。”

“蛤?”

好笑的看着蘇誠,法醫馬老頭不屑道:“你也是法醫?”

“不是。”

“那你看到有人殺了死者?”

“也沒有。”

“草,那你扯甚麼犢子?別以爲看過幾部電影就能當偵探,趕緊打哪兒來回哪兒去。”

沒好氣兒的怪眼一翻,馬老頭把工具箱一合,就準備要上車。

見這人要走,蘇誠嘆了口氣:“好歹是條人命,能不能麻煩你專業點?”

“你說我不專業?”

猛的扭過頭來,馬老頭冷笑道:“一個小屁孩子你算老幾?敢說我不專業,也不特麼打聽打聽我是誰!”

“你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

指了指地面擔架上的屍體,蘇誠道:“你忽略了幾個細節。”

“啊?”

把袖子一擼,馬老頭呸了一聲:“惡意誤導警方對案件的調查方向,嚴重點得行政拘留,說話要負責任你知道不?”

“那如果我說對了呢?”

“草!”

馬老頭怒道:“你特麼要能說的出來,我回去馬上寫辭職報告。”

“不用辭職那麼嚴重,你給死者鞠個躬、道個歉就行。”

“馬老……”

打斷旁邊那女警的話,直視蘇誠,馬老頭怒極反笑:“行,你說。要是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我特麼一會兒非得抽你倆大嘴巴子。”

“準備好道歉吧。”

蘇誠伸手道:“醫用酒精,膠皮手套。”

“哼!”

馬老頭兩臂一環,仰頭望天,權當甚麼都沒聽到。

反倒是那位女警,看了看兩人,略微猶豫後,打開了工具箱,取出兩樣東西交到了蘇誠面前。

“謝謝!”

除下兩手套着的布手套,蘇誠接過了這兩樣東西。

咦?

看清蘇誠的兩隻手,十指修長,好似泛着白潤瑩光,女警心裏不禁生出幾分嫉妒。

好漂亮的一雙手!

轉瞬之間,這雙手已經被一次性手套給包了住。

“哎,你要幹甚麼?!”

眼見蘇誠要動屍體,馬老頭又跳了出來:“屍體是你能隨便動的嗎?破壞了現場物證,這責任你擔待得起嗎?”

“可真有意思,你不說這是自殺麼,這會兒還不讓我碰屍體,那我說個屁。”

“你……”

“少廢話,站那看着!”

從口袋裏取出一隻長條小包,輕輕一攤,頓時亮出一排長短不一,形狀各異的針具。

撩開死者上衣,拿酒精點火,數枚毫針過火,立時便刺入屍體背部各處要穴。

給死人鍼灸?

這種場面,別說是看,簡直連聽都沒聽說過!

事實上,針具只是輔助,真正的手段,是真氣。

共十八枚毫針,全部紮在屍體背部後,蘇誠扯去右手戴着的手套,猛然吐氣,五指並彈。

下一秒,被他彈中針尾的十八枚毫針,全部震顫起來,彷彿帶有某種無形的韻律,發出陣陣嗡鳴聲。

“這不可能!”

站在一旁,眼睜睜的看着死者肩膀處浮現出兩個手印輪廓,馬老頭兩隻眼睛險些瞪出眼眶:“不可能,我用紫外線燈照過的,甚麼痕跡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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