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和我們走一趟

“工具是人在用,還有……”

用紙巾隔着,把另一隻手套取下,蘇誠不屑道:“紫外線燈也不是萬能的,人體陰陽五行變化萬千,連陰陽都不懂,你憑甚麼敢站在這裏指手畫腳?”

“你……”

被氣的啞口無言,你了好半天,馬老頭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見狀,蘇誠搖頭道:“別廢話了,從兩個手印大小可以判斷出,死者是被人從身後扶着掛到繩子上的。依照比例結構,疑兇身高約在一米七到一米八之間,體重約在一百七十斤至一百九十斤左右,男性。”

聽到這番話,馬老頭還沒說甚麼,倒是之前遞給蘇誠酒精和手套的漂亮女警,連忙拿出本子記錄了下來。

站在一邊,憋了半天,馬老頭不甘心的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陰陽五行,你懂嗎?”

問完,也不待這老頭回答,蘇誠自顧自的說道:“換個簡單點的說法,人在死的時候,全身的陽氣,會在瞬間逸散大部分,剩餘的一小部分,也會在幾個小時內消散一空。疑兇在扶着死者的時候,他手掌的存在,阻斷了陽氣發散,導致這股氣局部淤積,所以留下了痕跡……對了,以你的智商,可以簡單的把陽氣理解爲某種生物電。”

“你……”

被氣得語無倫次,馬老頭怒道:“一派胡言!”

“信不信由你,查案子又不歸我管。”

說到這兒,指了指死者,蘇誠提醒道:“該你了。”

“甚麼?”

“剛纔說好的,鞠個躬,道個歉。”

“你讓我給死人道歉?!”

三尸暴跳,七竅生煙,馬老頭臉色青一陣、紅一陣,最後乾脆一甩袖子,轉過身去,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

大庭廣衆之下,給屍體道歉?

我呸!

說話像放屁一樣,對於這種情況,蘇誠早有預料。

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缺少這種人。

與己無關,兩肩一聳,他轉身就要走。

天快黑了,還有一堆事兒。

時間寶貴,能不浪費,最好不要浪費。

“你要去哪兒?”

見女警攔住自己,蘇誠不禁一樂:“天快黑了,當然要回去睡覺。”

“恐怕你得晚點睡,因爲你得和我們走一趟。”

“理由。”

“雖然你對案情調查提供了線索,但你也動了屍體,得走一下相關程序……不過你放心,我們沒有任何爲難你的意思,一切流程都有法可依。”

“你現在基本就是在爲難我。去也行,晚點你得送我回去。”

“行。”

沒想到多管閒事,居然要把自己管進局子裏配合調查,蘇誠嘆了口氣,卻是也不囉嗦,直接上了警車。

姓名、年齡、職業、來上京幹甚麼、聯繫方式……

警察辦事就是麻煩,等着把該交代的都交代完,都已經到了晚上八點多。

不過,一番交流之下,蘇誠倒是也知道了那位女警的名字——薑茶。

這名兒,一聽就挺辣。

被對方開車送回錢昆處,一進院,蘇誠就一溜煙的回了屋,從自己那隻旅行袋裏,取出了兩幅畫像掛在牆上。

晚上九點,亥時。

掐着點兒,蘇誠取出十三隻精緻小盞,往裏添了燈油,呈左六右七,點燃後襬在畫像前。

左側畫像爲南斗六星,右邊則是北斗七星。

蘇誠把燈擺好,緊接着就跪在畫像前,接連叩完九個頭,便跪坐在原處默誦經文,一跪就足足跪了一個小時。

等到盞內燈油燃盡,他這才緩緩起身。

“師弟啊,我說你是不是閒的?”

一邊啃着蘋果,一邊瞅着那兩幅畫,錢昆毫無形象的打着哈欠:“你都沒救了,還扯這些幹嘛?”

“師兄!”

看着錢昆,蘇誠認真的說道:“南鬥主生,主掌陽壽。禮拜南鬥,我是希望自己能活久一點。北斗主死,主掌陰壽。禮拜北斗,我是希望死後福報綿延。”

“我記得你以前是五斗齊拜,東、西、中三鬥呢,你怎麼不拜了?”

“保命護身,有這身功夫和醫術就夠了。再說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活久一點。而且燈油挺貴的,我得省錢買墓地。”

“草!”

聽完蘇誠的話,錢昆直翻白眼:“沒看出來,你還真怕死。”

“不是怕,只是單純希望別死太早。畢竟正常人在我這個年紀,正是奮鬥的大好年華。還沒來得及奮鬥一下就死了,沒娶媳婦沒生過娃,我挺不甘心的。”

“隨你的便,我去找人做事,總之夏家那邊交給我,你七天以後負責過去裝逼就行了。”

“有勞師兄。”

目送錢昆出門,蘇誠看了眼時間,直接進屋睡覺。

現在是肝臟排毒的時刻,保持良好的作息時間,才能健康長壽。

……

……

一夜過後,清晨六點,蘇誠準時起牀。

洗漱、喫飯,一切都進行得有條不紊。

飯後半小時,他在院子裏溜起了圈,又過去半小時後,蘇誠開始有了肢體動作。

腰肢舒展,身體靈活一翻,立時便以腳面倒勾在院內竹架,手臂伸縮,活像一隻猿猴。

五禽戲!

對於一切自己能做到,且在養生這方面有着確切效果的東西,蘇誠都很願意去學習、堅持。

甚至他還根據天時運行,將數門導引術和食譜,都給排好了日期。

具體有沒有效果,這個不好說,但不練肯定沒效果。

咣咣咣!

大門被人敲響,蘇誠恰好做完猿戲,展開虎戲,卻是絲毫沒有去開門的意思。

對於他來說,浪費時間就是浪費生命。

在努力給自己延壽的時候,蘇誠對於外界幾乎是不聞不問。

所以,起來開門的只能是錢昆。

“大清早的敲甚麼敲?!”

打着哈欠,錢昆伸着懶腰走到門口,把門栓給下了:“誰……呃,你是……”

“你好,錢先生對吧,我是來找人的。”

穿着警服,薑茶進了院子,見到蘇誠居然四肢據地,長引腰,側腳仰天,隨後長身而起,好像熊瞎子抱樹似的一會站起,一會又蹲下,不禁把她看得直愣。

“你這是在幹甚麼?”

“美女……不,警官,你不用管他,這小子從小就怕死,天天就想着能讓自己多活幾天,除非你現在拿刀砍他,否則沒把這套五禽戲做完以前,他是絕對不會搭理你的。”

“還有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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