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管家盡職盡責地跟着她一起下了車。
“少夫人,要我陪您一起回去嗎?畢竟您和少爺剛結婚,裴家理應告知您家裏一聲。”
“張伯伯,不合適,我媽媽一直都反對我和裴凡在一起。現在這個時機不成熟,等我找到了合適的機會,肯定讓他陪我一起回家。”說着,她故作十分爲難的樣子。
億萬豪門繼承人都會被反對?
聽到沈傾城這番話,張管家爲之一愣!
但少夫人的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他只好揮了揮手,示意讓車子停靠一邊等着。
沈傾城走了進去,看到家裏一片狼藉。
餐桌上堆積成山的外賣盒子,緊挨着的那張麻將桌上,麻將散落一桌沒人收拾。
每次沈傾城回到家時,一種莫名的壓抑感總是湧上心頭。
出人意料的是,她並沒有看到沈豫東那個糟心弟弟。
她推開臥室的門,一隻腳還沒邁進去,一個不明物體猛地朝着她頭頂砸了過來!
沈傾城眼疾手快,抓住它就反丟了回去。
緊接着就響起董霞S豬般的叫聲。
“你這個死丫頭,一回來就想要我的命啊!”
董霞頤指氣使地坐在牀上,一隻手捂着腦袋,聲音尖銳的高吼着。
那中氣十足的樣子,哪裏像是有了大病?
沈傾城嘲諷道,“我看你精神倒挺好。”
董霞怕被拆穿,連忙哎呦哎呦的捂着腦袋,假裝病重。
一旁的孫嬸擠眉弄眼的看着她,讓她說正事。
“讓你給你弟準備的彩禮你準備了嗎?”
董霞一臉理所應當的開口。
當初生這個閨女,就是爲了給兒子填彩禮的。
沈傾城大咧咧往沙發一坐,雙手環胸。
“我沒錢,而且就我弟那德行,可別出去禍害社會了,娶甚麼媳婦,在家當一輩子媽寶男,啃老族多好?”
“胡扯!你有錢逛商場買奢侈品,甚麼愛……愛驢士是吧?這麼貴的東西你都買,不過是讓你掏點錢幫豫東結個婚,就左一口一個沒錢?”
董霞氣得臉紅脖子粗。
聽了這些話,沈傾城的心底頓時咯噔一聲,看來今天在商場她沒有聽錯,確實是沈豫東的聲音。
“我那是剛好在商場那拍短劇,拎着假道具,您瞧我像是買得起愛馬仕的人嗎?”
“我不管!這錢你怎麼都得掏,人家苗苗家裏也不過只是要六十萬彩禮錢,也不多。”
董霞硬着脖子,怒目瞪着沈傾城。
接着,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董霞又一個眼神遞給了孫嬸。
孫嬸心領神會,一把將沈傾城的包奪了過去:“你是不是揹着你媽還攢了私房錢?”
“我跟你說,你也得爲你媽想想,如果不是你佔了沈家老祖墳的地氣,能有今天?”
“豫東爲啥不成材?算命先生都說了,沈家的福氣都被你帶走了!”
包裏只有幾件化妝品,還都是國產低端品牌的中小樣,不值錢。
沈傾城一把將包奪了過來,“不問自取叫偷!你這麼大年紀了連這點教養都沒有?”
孫嬸被說的臉紅脖子粗,氣的顫抖的指着她罵,“你個死丫頭,你就是這麼跟長輩說話的?連點見面禮都沒準備,我真是白看着你長大了!”
沈傾城看着那些小樣,勾脣一笑,“好啊,這些都給你,好好蓋蓋你那張老臉!”
說着,她就把過期準備扔的小樣乳液都擠出來,一股腦的全抹在了孫嬸臉上。
孫嬸嚇得亂叫,看不清方向,一個屁股蹲就摔在了地上。
董霞大叫一聲,“你敢欺負你孫嬸,看我不打死你!”
她剛撲上去,眼睛就差點被糊住,踉蹌的後退了幾步。
“啊!我的眼睛!”怕變成睜眼瞎,董霞氣沖沖的和孫嬸結伴去了衛生間洗臉。
她邊走邊嘀咕,“甚麼劣質的玩意都往我臉上抹,我那貴精華都白用了……”
沈傾城下意識地朝着母親的化妝臺上掃了一眼。
呵。
全部都是一線大牌。
就連平時用的無色脣膏都是迪奧的,她上次想留點小樣給自己用,卻被毒罵了一頓。
沈傾城越想越氣,直接把那些都打包塞進了包裏,她不用二手的,但也不讓他們用!
藏好一切後,她坐在沙發上,假裝甚麼都沒發生。
聞訊趕回家的沈豫東,一見到沈傾城就嚷嚷道,“姐,你爲甚麼見死不救,你就是不想讓我好過是吧?”
“你明明知道苗苗和我在一起多不容易,馬上我們就能結婚了。”
“確實不容易,月薪一千八,還要再分二十四期給人家苗苗買蘋果十四。”沈傾城語氣嘲諷,說的沈豫東臉紅一陣白一陣的。
他沒錢能怪他嗎?
還不都是她這個姐不給力?
“你別打哈哈,豫東結婚的事,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從衛生間出來的董霞疼惜不已的挽着兒子的胳膊,目光毒辣的盯着沈傾城。
這死丫頭居然敢那麼欺負她,等要了錢看她怎麼收拾她!
“你們開個價,到底要多少錢我才能徹底還完這個家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