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讓它哪兒來就回哪兒去

梁超身邊的幾個紈絝子弟的品性蘇酒是早有耳聞,說得出做得到。

“好,我喝。”她回答的很快,生怕梁超下一秒反悔。

蘇酒以往喝瓶啤酒就能倒的人,如今這桌上擺了十幾種高度數的洋酒,簡直能要了她的命,可她沒有退路。

司晏的手指在桌面上一下一下的敲擊着,看着蘇酒硬着頭皮的打開了一瓶威士忌不要命的往喉嚨裏灌,仿若看戲一般,分不清臉上的喜怒哀樂。

辛辣的苦酒入喉,就像是被一把火從喉嚨一路燒到了胃部,火辣辣的疼痛感讓蘇酒的五官都緊皺成了一團。

“這不是挺能喝的麼,剛剛怎麼惺惺作態的跟貞潔烈女一樣?”梁超肥胖的鹹豬手摸到了她的小嘴上,冷嘲熱諷道。

蘇酒不悅的拍開了他的手,“別碰我!”

“你他媽敢打我!”梁超瞪圓了雙眼,揮起大手眼看就要落下。

就在霎那間,朱勝老婆那兇狠如豺狼的模樣在腦海湧現,衣服裏包裹着的傷疤一陣陣作痛。

“對不起,對不起……”蘇酒本能的雙手抱住了頭蜷縮在桌子底下瘋狂道歉。

她的模樣讓梁超心中大喜,扭頭就跟朋友炫耀道,“哈哈哈,看到沒,剛剛還不可一世,現在跟條狗似的朝我搖尾乞憐。”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被輕輕推開,姜河剛進來一眼就掃到了酒桌下瑟瑟發抖的蘇酒,臉上有些慍色,但很快的替換上了一張討好的笑臉,“梁少,嬌嬌到了,您看這……”

“沒看到我正玩得高興嗎,讓她哪涼快哪兒待著去!”

“哪兒都沒梁少這兒涼快啊。”一個妖精般的女人轉眼間就纏到了梁超的身上,說不出的魅惑人心。

柔軟的身軀在懷裏磨蹭幾下,梁超立刻就心猿意馬起來,“我們嬌嬌還是這麼美麗動人啊。”

“那你還讓這種小老鼠陪你,把我推到一邊?”徐嬌嬌斜了蘇酒一眼,滿眼的不屑。

“嗐!這不是紅姐安排的麼。”

姜河很有眼力勁兒的將蘇酒從桌子底下拉了出來,“那嬌嬌你好好陪梁少,我們就不打擾了。”

反正也已經在一班兄弟面前過了把癮,這會兒嬌嬌又磨人的很,梁超便不耐煩的說,“滾滾滾,趕緊滾。”

聞言,姜河立刻帶着蘇酒閃出了包廂。

梁超一時興起,難免喝的有些多,也不知是誰點了個臭的熏天的榴蓮,讓他的胃一陣翻湧,有些頂不住了,趕緊佝僂着背去找垃圾桶。

突地,一個有力的手拍了他肩膀一下,梁超下意識轉身,這時,湧到了嘴邊的東西沒忍住,一股腦的吐到了跟前人的鞋子上。

梁超抬頭一看,對上了司晏那張陰鷙的面孔,嚇得心都差點顫了出來。

“司……司少,對不住,我這就給你擦乾淨!”

他急忙忙的抽了幾張紙巾,手還沒探近就被司晏用力的扼住,緊接着一句鏗鏘有力的話砸了下來,“讓它從哪兒來就回哪兒去!”

梁超沒想過這風順輪流轉的這麼快,剛剛他還在朋友跟前狠狠的將蘇酒羞辱了一頓,轉眼間,他就成了包廂內矚目的笑話。

很快,司晏皮鞋上的穢物全數回到了他的肚子裏。

而他只能強顏歡笑道,“司少,您看乾淨了嗎?”

司晏斜睨了一眼被舔的蹭亮的皮鞋,回都沒回一聲,乾脆利落的走人。

隨後只聽見身後傳來梁超那大吐爲快的嘔吐聲,像是要將去年的年夜飯都要吐出來的意思。

司晏坐在車裏,給自己點了根菸,辛辣的煙霧從嘴裏呼出,蘇酒那瑟瑟發抖的模樣漂浮在眼前,讓他心頭又是一陣煩躁。

“我靠,那羣王八蛋是給你灌了多少啊。”姜河給吐的難受的蘇酒順着後背,一邊咒罵。

“嘔……”回應他的只有一陣嘔吐聲。

“好多了沒有?”

吐的精疲力盡的蘇酒哪兒還有力氣回他,渾身都感覺輕飄飄的,像是要死了一樣。

姜河沒轍,只能把她給送回去了,酒吧外一向有很多黑車,快捷又便宜,他正巧就看到了司晏那輛停在路邊的車,喊了一聲,“嘿,哥們兒,拉客不?”

司晏眼眸一暗,一腳油門踩下,給他們揚起了一片灰塵,隨後在後視鏡看到姜河那罵罵咧咧的模樣,駛離了那狹長陰暗的巷子。

姜河剛把蘇酒帶回家,就接到了經理打來的電話,“姜河啊姜河,我上輩子是刨你祖墳了,還是搶你老婆了,你這麼害我,你知不知道那女人是誰,就因爲她,我這會所都差點開不下去了!明兒個你們都不用來了,給我滾遠遠的!”

“……”

他凝眉看着蘇酒,喃喃自語,“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蘇酒蜷縮成一團,臉上都是淚水,“十二,別走……我錯了,都是我的錯好不好,你別不要我,別……”

姜河想要安撫她一下,可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思考了片刻又收了回去。

整整一夜,蘇酒如同困獸般發出的嗚咽聲一直沒有停止,聽的他的心都莫名跟着一抽一抽的。

做了一晚上的噩夢,情緒過於激動,淚水摻夾着汗浸溼了全身。

蘇酒醒過來時渾身都是粘糊糊的,臉上還有着未乾的淚水,她看了一眼沙發上睡的香甜的姜河鬆了口氣。

她喃喃道,“睡的這麼熟,我應該沒鬧吧。”

可就在她踏進洗漱間時,姜河也跟着睜開了眼睛,直到蘇酒洗漱完畢,將早餐做好,他才揉了揉眼睛,裝作剛醒的模樣。

“昨晚謝謝你了。”

昨晚要不是他及時帶着徐嬌嬌進來,她還不知道被那些人踐踏到甚麼地步,可她不善言辭,一句謝謝已經是她最真誠的話語了。

姜河一手抓過麪包塞嘴裏,灑脫道,“嗐,多大點事兒。”

蘇酒看了他一眼,語氣裏略帶嫌棄,“沒刷牙。”

他一點都不介懷,“男人那麼講究幹嘛。”

早飯過後,姜河沒打算告訴蘇酒兩人被解僱的事情,只慢悠悠道,“我打算不幹了,你也別再去會所了。”

可蘇酒還是敏感的猜到了甚麼,

“是不是因爲我,連累到你了?”

昨晚在會所見到那羣人,她就預料到這份工作保不住了。

姜河還是沒說實話,“真沒,只是想帶你去幹大事業罷了,那種混日子的工作不要也罷。”

“哦?”蘇酒以爲他是說笑的,跟着侃笑了一聲,“那不知道姜總要帶我幹甚麼大事業?”

“你等着,要不了多久的。”姜河一臉邪笑,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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