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永遠這詞太沉重了

“司總,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老婆已經答應我以後再也不會來公司鬧了!”朱勝在總裁辦公室不停的敲門哀求,“司總,我給公司賣命賣了十幾年,你不能說辭就辭了啊!”

司晏的祕書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朱先生,如果您再不收拾東西離開公司的話,我就要喊保安了。”

朱勝頃刻間彷彿蒼老了十歲,看到蘇酒踏入公司時,他眼珠子都瞪紅了,“媽的,都是你這個婊子害的!”

他大步上前,可惜還沒靠近保安就先一步把他給按住了。

“放開我!”

祕書扶了扶金絲眼眶,面露慍色,“朱先生,看來我剛剛的話你沒有放在眼裏啊!”

朱勝心頭一把火燒的正盛,腥沒偷到,工作還丟了。

蘇酒也明白他怒火中燒,但是司晏做的決定跟她無關,她也只能安慰,“經理,放心,你的錢我會還的。”

“你少惺惺作態,這是不是你們設的圈套,存心搞我!”

“沒有。”

蘇酒蒼白的話根本不足以讓朱勝相信,他認定了這中間有鬼,“沒有?那爲甚麼被辭退的是我,不是你!”

這……她也想知道啊。

“送朱先生出去,不要在這裏影響其他人工作。”祕書繼續淡定的吩咐着。

很快,朱勝抗議的聲音就消失不見。

蘇酒正欲回到座位,卻被一隻突然伸出來的腳將她絆倒在地,緊接着一個員工端着咖啡路過,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一個踉蹌,整杯滾燙的咖啡不偏不倚澆到了她的身上。

雖然是冬天,衣服穿的比較厚,可滲進衣內的咖啡還是將皮膚燙紅了一大塊,火辣辣的疼。

她愣是隱忍的沒喊出一聲疼,望着那些始作俑者臉上肆意的笑容。

“看甚麼看,你做小三的時候不也沒想過別人家庭嗎!”

聞言,蘇酒默默收回了目光,無言的爬起身去了洗手間,將咖啡的污漬擦洗乾淨,順便將燙傷的位置用冷水敷了一下。

看着鏡中疲憊不堪的自己,她不敢委屈,也沒有資格,畢竟小三就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這都是她該受的。

等她從衛生間出來時,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方纔刁難她的幾個人似乎都不見了,整個工作樓層的人都在埋頭苦幹,只能間歇性的聽到敲擊電腦鍵盤的聲音。

“蘇酒,回家換件體面的衣服,晚上有個酒局需要你去。”

蘇酒剛坐下沒多久,祕書就過來通知了。

她一陣疑惑,“策劃部不是不需要出面酒局嗎?”

“合作公司點名的,你問我沒用。”祕書說完就走了。

她悶聲點頭,收拾東西回家了,正好能將一身咖啡味的衣服給換了。

冬日的天暗的很快,等她整理一番再去公司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可沒想到帶她出席酒局的人會是司晏。

停車場裏,看着駕駛座位上的司晏,蘇酒咬了咬脣角,拉開後車門進入。

“坐到前面來。”她愣了下神,司晏接着說,“我不是你的司機。”

於是她只能重新下車坐到了副駕駛座上,“抱歉,我以爲你不喜歡。”

她記得十八歲那年,司晏考到駕照後跟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以後我的副駕駛只能讓我老婆坐。”

他還說:“九九,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可惜,永遠這個詞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太沉太重了……

等蘇酒從回憶裏將思緒拉回時,車子已經到了飯店。

他們下車時,經理就在門口笑臉迎接,“司總。”

“人都到了?”司晏問。

經理回答的畢恭畢敬,“說是在路上了。”

他微微頷首,“那我們去包間等。”

蘇酒侷促不安的跟在他身後,心裏暗暗揣測合作商是誰,爲甚麼會點名她一個策劃部的員工過來。

剛就坐,一個預料不到的人出現在蘇酒眼前。

“姜河?”她不確定的喊了一聲。

姜河眯着一雙笑眼,“我差點以爲你不來了呢。”

他褪去了一身痞子模樣的裝備,穿着一身黑色正裝,讓蘇酒怎麼看怎麼怪。

跟着姜河一塊來的男人還沒來得及引薦,看兩人就說上了話,“兩位認識?”

姜河不假思索道,“認識。”

能不認識麼,他今天就是爲了蘇酒來的。

“姜少,這是司總……”看到被忽略的司晏,男人趕緊搭線。

姜河雙手抱胸,兩眼上下打量着司晏,“你就是小九的老闆啊,也就一般嘛。”

姜德明驚得額頭直冒汗,“抱歉司總,我們家小少爺剛接手公司,甚麼也不懂,有甚麼說的不對的,您多擔待一些。”

“對啊,我一個后街長大的人,只會打架鬥毆喫喝玩樂,哪懂公司上的事情,就是瞎混而已。”姜河順着他的話自嘲道。

“小少爺,我不是那個意思。”姜德明只覺得左右爲難。

最後還是司晏開口罷了,“無妨,都坐下吧,邊喫邊談。”

“飯就不用吃了。”姜河的話讓原本想要默默遞上合同跟策劃案的蘇酒頓住了手,緊接着又聽見他說,“要籤合同很簡單。”

“哦?”司晏饒有興致的看他。

姜河話裏有話道,“通常籤合同之前不都要給合作方一點甜頭嗎?”

“比如?”

“比如,女人。”說着,他兩眼彎彎的指向蘇酒,“我要她。”

姜德明滿臉駭然,“小少爺,你不能這麼胡來!”

這邊哄着姜河,那邊又怕司晏跟蘇酒會受到冒犯不高興,“司總,您跟蘇小姐千萬別介意,我家小少爺就是圖樂子,隨口說說的,別當真。”

“誰說我是隨口說說的?”姜河反駁。

姜德明一陣頭疼欲裂,怎麼好端端的一場談生意的酒局,就成了奇怪的交易現場了?

他正愁要如何緩解場面,只聽見司晏允許的話語,“只要她沒有意見。”

“你說甚麼?”蘇酒眨了眨恍惚的雙眼,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

不料,司晏又重複了一遍,說的風輕雲淡,“不過一晚而已,你要是答應了,公司不會虧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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