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楊玉芝慌神了,比起銀子,顯然她丈夫的前途更重要,“娘,三泰每次回家都叮囑我們家裏這兩年不能出甚麼醜事拖他後腿,咱得把眼光放長遠些啊!”

馬氏心裏的算盤珠子也撥的啪啪直響,決定還是先顧着老三,畢竟老三的福氣近在眼前,甚煩躁道:“行了行了,不賣就不賣!”

說着送別親爹似的依依不捨的掏出那三十兩銀子。

看來這生意是打水漂了,白忙活一場,牙婆也總算見識到了蘇家大孫女的兇悍,不禁慶幸剛剛沒有頭腦發熱和她起甚麼肢體衝突,遂一把奪過銀子,將文書丟給馬氏,“哼!以後可再不做你的生意了!”

眼睜睜看着煮熟的鴨子飛了,馬氏差點沒心疼死,毒針似的眼風恨不得在蘇晚身上剜下幾塊肉來。

蘇晚無視馬氏的嘴臉,只看着袁淑善和許平安,這白得的血肉至親幾乎讓從小就是孤兒的她一瞬間對老天爺感恩戴德,她生怕驚擾了這來之不易的幸福似的,一再放慢了聲音,“娘,平安,咱們回家,燕子肯定等急了。”

......

枇杷村,村南蘇家大院。

“叫你多嘴!叫你再給你娘報信!死丫頭片子!要是你弟弟賣不出去,這買賣黃了,我就把你這個小婊子賣給鎮上的李員外當小妾!真是氣死我了!”

蘇晚一進大門就看到蘇燕臉色蒼白的蜷縮在地上,蘇家老二的媳婦王翠罵罵咧咧的,一腳接着一腳卯足了勁狠狠往她肚子上踹。

“燕子!”袁淑善驚叫一聲。

蘇晚幾個躍步飛快跑過去,直接一個利落乾脆的掃堂腿把王翠撂倒。

王翠喫的肥頭大耳滿身肉膘,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像頭非洲黑豬,哎呦哎呦疼的直叫喚。

袁淑善小心翼翼的將蘇燕扶在自己膝上枕着,眼淚啪嗒啪嗒直掉,“燕子!燕子你怎麼樣?”

蘇燕勉強睜開一點眼縫,有氣無力道:“娘,平安......平安回來了嗎?”

話音未落便疼痛難忍昏了過去。

蘇平安嚇的手足無措,頓時哭開了,“二姐,你醒醒啊二姐,平安回來了!”

跟在她們後面的馬氏摔門進來,扯着雞嗓子怒氣衝衝的嚎道:“哭甚麼哭!你哭喪呢!把你的嘴給我閉上!”

緊隨其後的楊玉芝又尖又酸的嗤笑道:“大嫂你有甚麼好哭的,左不過一個丫頭片子,半個指頭都比不上你家小子,現在好了,你們娘幾個又能留在家裏喫白飯了,恐怕做夢都要笑出聲了吧?”

蘇晚心中冷笑,白飯?一年四季,從裏到外,家裏的哪一件活計不是緊着袁淑善去幹?

不過現在她還沒心思搭理這些狗東西,“娘,你先把燕子扶到牀上,我去把村大夫請過來!”

袁淑善正急的沒有主心骨,聽她這樣吩咐,忙和蘇平安一起把蘇燕扶走了。

王翠這才從地上拱起來,看到蘇平安那小雜種不僅回來了,連摔落山崖的蘇晚也回來了,不禁惱的牙根癢癢,老天爺咋這不長眼,兩張喫飯的賤嘴死都死不了!

蘇晚正要去請大夫,王翠急眼了,往門上一杵攔住路,“請大夫不得花錢,家裏哪還有銀子!丫頭命賤,又死不了,請甚麼大夫!”

聽聽這是甚麼狗屁話!蘇晚快要氣冒煙了,沉沉道:“你不讓請?”

“沒錯!”王翠一梗脖子,唾沫四濺,“今天只要有我在,你就休想跨出這個門!”

蘇晚怒極反笑,“行,不請是吧?”目光四處梭巡着尋找趁手的武器,抄起牆角一根木棍就朝王翠亂砍過去。

“啊!啊!”王翠嚇得又蹦又跳,活像個螞蚱,從屋裏跑到院子,一串S豬似的嚎叫響破天際,“你個瞎包熊崽子!狗孃養的玩意兒,你這是要我的命啊!”

蘇晚追出去,大刀闊斧的揮舞着棍子撿她身上肉厚的地方敲,陰沉沉嘶吼道:“不請大夫好辦啊,我打斷你的一條胳膊,看你請不請大夫!”

對付極品,就應該用極品手段!

硬邦邦的棍子卷着風力擦後脖頸子劃過,王翠嚇的頭腦發暈,一頭栽進了糞筐裏,吃了一嘴豬屎。

蘇晚微微勾脣,高高舉起的棍子不偏不倚的落下來,在王翠刺耳的尖叫聲中朝她胳膊劈下來。

“小晚!”剛剛安置好蘇燕的袁淑善跑過來大聲喝止,“你給我住手!”

棍子在空中打了個漂亮的圈,被蘇晚穩穩撈回手中。

蘇晚一臉乖巧無邪的回頭道:“娘,你別擔心,我不會打死二嬸的,我只不過是想讓她體會體會燕子的痛苦而已。”

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袁淑善愣愣看着她,實在不敢相信眼前這人是她懦弱膽小的大閨女。

“二嫂!”見現場安全了,看了半天戲的楊玉芝跑過來裝好人,“二嫂你怎麼樣?有沒有傷着?”

大眼一掃看她身上青青紫紫的,頓時樂開了花,要真是能把這死豬婆打的腦袋開花就更阿彌陀佛了!

王翠肥的流油的臉上糊滿了黃不拉幾的屎尿,披頭散髮的縮着脖子像只死雞,還在巨大的驚嚇中醒不來神,癱在地上眼珠子空空的。

蘇晚漫不經心道:“好二嬸,這下你也傷着了,是不是就能請大夫了?不過請大夫得要銀子啊,我們大房可一個子兒都沒有,我想二嬸應該會掏錢出來的吧?”

她這聲音像小鬼勾魂似的,王翠頓時手腳發抖,哆嗦着從褲腰帶上拽出塊碎銀子往地上一丟,像扔甚麼燙手山芋似的。

楊玉芝看着那一錢銀子直吞口水,手癢想撿,可又不敢,她可不想撞蘇晚這瘋子的黴頭。

馬氏更是惱的不能行,敢情王翠那個死婆娘是個不安分的,竟敢揹着她藏了這麼多私房錢!

蘇晚撿起來掂了掂,哦豁,不少嘛,從鐵公雞身上拔毛簡直不要太酸爽啊!

“早這樣不就好了嗎?”她淡淡掃過幾人,冷冷狠狠道:“不過我還有一句話要告誡你們,我蘇晚是死過一次的人,你們以後最好對大房的人放尊重一點,要是誰還有不怕死的招惹我,儘管放馬過來。”

這叫S雞儆猴。

果然效果顯著,馬氏和楊玉芝被她那野狼崽子似的眼神盯的頭皮發麻,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退,心裏只有一個聲音在叫囂!

瘋了瘋了,蘇晚真是徹底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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