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熟悉的聲音,立刻讓宋嫿激動起來,她試探的開口:“童嬋,是你嗎?”

童嬋是原主母親生前留給她的照顧丫頭,是全家對她最好的人。

虛弱的聲音,讓翠綠色衣服的小丫頭愣怔了一下。

她一轉頭,剛好看到了一襲黑色披風的宋嫿。

童嬋立刻面露驚喜,連忙跑到她跟前,激動的哭道:“小姐......小姐!您去哪兒了?姑爺說您被強盜擄走了,我還以爲再也見不到您了!”

心疼的哭喊聲,讓宋嫿也止不住的心酸。

她摸了摸這小丫頭的腦袋瓜,安慰道:“我沒事,先帶我回去,我受傷了。”

“甚麼?”一聽到這話,童嬋不敢含糊,趕緊將人從角門帶了進去。

宋嫿一路跟着童嬋,七扭八拐的,纔來到了大院子裏最偏僻的院落。

童嬋推開門,院子裏一片荒敗的景象,明顯是有年頭沒有打理了。

宋嫿皺起眉頭,就見到那小丫頭熟練的點燃了蠟燭,一股子劣質的油煙味立刻飄來,嗆的人睜不開眼。

童嬋顯然已經習以爲常了,掌了燈就連忙上前查看宋嫿的身體狀況:“小姐,您哪裏受傷了?快讓我看看!”

宋嫿坐在已經掉了漆的凳子上,對着鏡子一點點的將頭上的布條解開,露出了觸目驚心的傷口。

“小姐......!”童嬋喫驚的捂住嘴,登時漲紅了眼眶,淚流滿面的心疼:“您這是怎麼搞的呀?天呀,我可憐的小姐......嗚嗚嗚嗚......”

“我沒事,你先去打盆水。”宋嫿用安慰的語氣說道:“記得,要燒開,準備兩塊乾淨的帕子,有藥嗎?”

看原主這糟糕的居住環境,想來被苛待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童嬋抹了一把眼淚,才道:“還有一點金瘡藥,奴婢去看看還有多少,您稍等,我先去燒水。”

小丫頭急匆匆的跑出去,可宋嫿美眸眼底卻劃過了一層暗冷。

次輔嫡女受了傷,身邊的小婢女第一個反應卻不是去稟報家主,請郎中,而是先哭。

只怕,原主在這府中,是沒有一丁點話語權的,甚至於,就算是生病受傷,也不會有任何人在意。

情況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糕。

宋嫿皺起眉頭,就見童嬋已經將熱水打來了。

她在童嬋的幫助下仔細的清理了傷口,這纔看清了自己的長相。

黃銅鏡中,清洗乾淨的嬌容,自帶一股天然清麗的美,只可惜,右臉上密密麻麻的黑色斑塊,破壞了整張臉的美感。

以她多年的學醫經驗來看,這是並不是天生的長出來的胎記,明顯是有人故意用了手段的。

真是好心機啊!

宋嫿眼底閃過一層鋒冷,身後的小丫頭則是一邊哭一邊問:

“小姐,您到底是怎麼逃出來的,這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真是受苦了!”

逃?

宋嫿冷笑一下,才道:“我要是說,我根本不是被強盜擄走,而是被顏安時打成這樣的呢?”

甚麼?

童嬋聞言,手上的帕子“啪嗒”一聲掉到了水盆裏,濺起一層水花。

她不可置信的後退兩步,眼神閃躲的垂頭,又啜泣的哭了起來。

那樣子,明顯是早就知道了點甚麼。

宋嫿皺眉,才轉頭問道:“童嬋,你早就知道顏安時是個斯文敗類了,是不是?”

童嬋哭着搖頭,似乎隱忍了很久,才啜泣道:“小姐深愛顏姑爺,童嬋不敢亂說,可是小姐,您千萬不能嫁給那個人渣,他......他曾經想要輕薄奴婢!”

果然!

宋嫿眼神瞬間凌厲起來,更是將之前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童嬋。

小丫頭震驚的無以復加,滿臉的恨意:“小姐,您不能再受這樣的委屈了,奴婢......奴婢去找老爺,我去告狀——”

“童嬋。”

宋嫿叫住了她,皺眉道:“顏安時僞裝了這麼多年,爹爹不會相信我們的,更何況,我深夜衣衫不整的回來,就算是拆穿了他的謊言,傳出去也會被毀掉名聲的。”

童嬋一怔,想到往日的種種,眼裏的怒火也不甘的滅掉。

“可是,他們這麼欺負您,難道就這麼忍了嗎?”小丫鬟淚水連連,滿眼都是對宋嫿的心疼。

“自然不會。”宋嫿冷冷開口,眼底皆是決絕的運籌帷幄:“我既大難不死,就絕不會再坐以待斃,從今天開始,我會讓所有曾經欺辱過我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童嬋聽到這話,頓時也振奮起來。

同時,她心底也隱隱閃過一層異樣。

不知道怎的,她覺的,小姐自從回來以後,性格完全不一樣了,真的......是因爲死裏逃生的緣故嗎?

......

與此同時,甜水巷醫館。

趙懷玉已經在醫官的照顧下清醒了過來,他坐在大班椅上,上半身未作寸縷,寬肩窄腰,健壯的肌肉上,新傷救疤疊加,顯得格外猙獰。

而一旁的醫官正在爲他包紮胸口的傷,水盆裏,沾血的紗布,染紅了一片。

氣氛有些僵冷,男人的腳邊,正黑壓壓的跪倒了一片。

“少主,屬下救護不利,請少主責罰!”爲首的男人好滿臉凝重的開口。

趙懷玉狹長的眼眸瞥過他,清絕的俊容隱在陰影半參的燭火中,讓人看不清情緒。

“你的確該死。”他的嗓音嘶啞,卻帶着撼人心魄的壓迫力:“自己到量刑司領罰,另外——”

他高高在上的睥睨,薄脣吐字:“你們找到我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個人?”

人?

幾位屬下對視了一眼,紛紛搖頭。

倒是一旁的醫官恭敬道:“少主的傷明顯被人處理過,那人先是點了您的穴位,護住了您的心脈,又替您止了血,這才保您堅持到就醫。”

止血?

趙懷玉看了一眼黑乎乎的衣服,才冷道:“草木灰,也算是之血的東西?”

“自然。”醫官贊同道:“此爲百草霜,更是常用的藥引,從他爲您施針的痕跡來看,此人絕非尋常醫官,能力......必在老朽之上。”

那個醜八怪?

想到她之前拔箭那股狠勁兒,趙懷玉墨眸眼底的凝重更加深刻。

他從腰間抽出一根銀簪,直接丟到了地上。

“找到她!”

他要......親自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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