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道很大,大到幾乎要將蘇酒的骨頭捏碎,“你送過來的到底是甚麼?”
“瑤瑤剛喫下一塊就渾身發燙發熱。”
男人那雙墨眸裏全是冰冷的憤怒,“蘇酒,你下毒?”
“我沒有!”
蘇酒皺眉,扯着他卡着自己脖子的手,“那盒糕點是媽在城隍廟求的,根本不可能有問題!”
但厲景御的手力道太大,她用盡了全力,也沒有辦法將他的手扯開一分一毫。
呼吸越來越困難,意識也逐漸模糊,蘇酒聽到他冷厲憤怒的聲音,“蘇酒,你嘴裏還有沒有一句實話?”
看着厲景御憤怒的眸,蘇酒想解釋,話剛出口,卻停住了。
解釋也是多餘的。
對於她的話,厲景御從來一個字都不相信。
就像他認定了,三年前,就是她S了蘇薇薰一樣。
現在的她,就算跟他解釋了,她沒有下毒,他能聽得進去麼?
“咳咳--”
她費盡力氣地朝着他笑了笑,“你的瑤瑤中毒了,你都不管?”
厲景御眸色猛地一頓。
他鬆開蘇酒,大步地回到辦公室,將盛瑤瑤抱起來向外走去。
“景御哥哥,我好難受……”
趴在厲景御懷裏,盛瑤瑤小臉緋紅地抓住厲景御的衣領,轉頭看了蘇酒一眼。
和蘇酒的眼神撞上的時候盛瑤瑤笑了。
她無聲地用口型對着蘇酒說了四個字:手下敗將。
蘇酒捂着被厲景御掐疼了的喉嚨,靠在牆壁上,看着他抱着她離開的背影苦笑。
她的確是手下敗將。
她敗給了蘇薇薰,敗給了盛瑤瑤。
因爲愛着厲景御,所以他身邊的任何一個女人,都可以踩着她的自尊,無情地踐踏。
“太太。”
一旁的祕書面無表情地帶着兩個保安過來。
保安一左一右地將蘇酒控制住。
“厲先生讓我把您押到醫院去,如果盛小姐出了甚麼意外,他會讓您陪葬。”
蘇酒被押着到了醫院的時候,盛瑤瑤正虛弱地躺在病牀上,“景御哥哥,不用擔心我,我沒事了。”
“我只是沒想到,嫂子居然會下毒……”
她一邊抹着眼淚,一邊握着厲景御的手,“還好這糕點是被我吃了,如果景御哥哥你吃了……”
“我不難受,一點都不難受,能夠幫到景御哥哥,我很開心了……”
盛瑤瑤氣若游絲,眼淚縱橫,彷彿真的很虛弱。
但蘇酒還是在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的得意。
蘇酒和厲景御結婚三年,盛瑤瑤一直都是一根橫貫在她和厲景御之間的刺。
起初,蘇酒還會因爲盛瑤瑤做出的事情憤怒,會辯解,會掙扎。
但時間久了,她也就習慣了。
反正在厲景御眼裏,她就是喜歡撒謊,無情,冷漠,嘴裏沒有一句實話的惡毒女人。
“厲先生。”
沒多久,醫生敲門進來,“糕點的檢驗結果出來了。”
“這份糕點裏面,摻雜着大量的催情劑,主要針對男性。”
醫生的話,讓病房裏的空氣驟然地冷了起來。
厲景御一把將蘇酒拉到走廊裏,那雙眸子像是淬了寒冬的冰碴。
他盯着她,一字一頓,“蘇酒,你知不知道廉恥兩個字怎麼寫?”
昨天還是蘇薇薰的忌日,她今天就到辦公室去給他下藥!
還打着他母親的旗號!
她就這麼急不可耐,這麼下賤!?
蘇酒不去看他那雙滿是憤怒的眸,“隨你怎麼想。”
她已經不在乎了。
反正她說的每個字,他都不相信。
解釋這種東西,除了讓他更加變本加厲地折磨她,羞辱她之外,沒有任何用處。
蘇酒這一副任憑他處置的模樣,讓厲景御的怒火頓時升到了頂峯!
她一向伶牙俐齒,現在卻一個字都不解釋。
是默認了?
想到這裏,他甚至不想多看她一眼。
這時,電梯門開了,盛瑤瑤的父母從電梯裏面衝出來。
“啪——!”地一聲,一個巴掌狠狠地甩在了蘇酒的臉上。
蘇酒的頭被打得偏向了一旁,腦袋裏面轟轟隆隆地像是炸開了煙花。
盛母憤怒地瞪着她,“賤人!你不要臉就算了,居然還連累我女兒!”
“我女兒可是金枝玉葉,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你全家給她陪葬!”
說着,她又是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但這個巴掌,卻被蘇酒躲開了。
她原本就有些高燒,如果再挨一巴掌,絕對會暈死在這裏。
盛母的巴掌打在了空氣上。
“居然還敢躲!”
她怒不可遏,厲聲地呵斥一旁厲景御的保鏢,“還不快把這個賤人給我按住?”
保鏢不敢動。
畢竟蘇酒是厲景御的妻子,他們沒理由聽一個外人的話。
“聽盛姨的。”
厲景御淡淡地轉身進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