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陳東,你趕緊把這離婚協議簽了!”

江城,一棟豪華別墅內。

王翠芬一身富態着裝啪的一聲將一份協議拍在了大理石茶几上。

在茶几後的沙發上,則坐着一個身着樸素,相貌英俊的男人。

“離婚?媽,您這是甚麼意思?”陳東擰眉問道。

王翠芬滿臉嫌棄瞥了陳東一眼,雙手抱胸,“甚麼意思你還不明白嗎?別跟我裝,我不喫這套!”

看着A4紙上幾個刺眼的大字,陳東面色深沉,“這是,夏清雨的意思?”

“當然是我女兒的意思,別墨跡,趕緊籤!”王翠芬催促着。

沉默半響,陳東才低沉開口,“要我簽字也可以,但我必須得見清雨!”

王翠芬一聽,火氣就上來了。

“陳東,我警告你,你別不識好歹。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沒本事又窩囊,你哪一點配得上我女兒?要不是你三年前瞎貓碰上死耗子救了老爺子一命,老爺子非要你當孫女婿,你以爲憑你,能進得了我夏家的門嗎?”

王翠芬的譏諷毫不留情,順勢又從茶几上拿了一本雜誌扔到陳東的身上。

“你看看媒體對我女兒的評價,江城最年輕有爲的女總裁,短短兩年半的時間,她不僅讓子悅公司起死回生,身價更是破了十億,而你呢?在我們夏家白喫白住也就罷了,讓你去子悅公司上班,三年了還在基層當個小員工,一點上進心都沒有,以我女兒的美貌和能力,放眼整個江城,想要娶她的富家公子比比皆是,你說你哪一點配得上她?”

陳東和夏清雨結婚,雖是夏老爺子極力撮合,但結婚三年,他對夏清雨也確實是真情實意。

“我還是那句話,要我簽字可以,讓清雨來跟我談。”

陳東態度強硬,氣得王翠芬直跺腳。

剛準備開罵,一個嘲諷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了過來。

“陳東,你真是油鹽不進是吧?我姐忙得很,可沒空把時間浪費在你一個窩囊廢的身上,今天這字你籤也得籤,不籤也得籤!”

夏強肩上扛着一根棒球棍,那意思很明顯。

陳東冷看了一眼,“若我就是不籤呢?”

“不籤?老子看你是存心找揍!”作勢,夏強掄起棒球棍,便朝陳東打去。

陳東坐着一動不動,眼看棒球棍朝着自己砸了下來,一個聲音卻將夏強制止。

“強子,你住手!”

一名身着紅色長裙,細腰翹臀的女子走進別墅。

她膚如白雪,五官精緻,身材曼妙,氣質高冷,宛如人間尤物,讓人移不開眼。

這絕美的女人,就是陳東的妻子,夏清雨。

“清雨,你回來了。”陳東起身迎去,臉上笑意溫柔,“媽和強子他們......”

“我知道!”夏清雨打斷他,“離婚,是我的意思,你還是把字簽了吧。”

一瞬,陳東徹底愣住。

他原以爲,離婚只是王翠芬瞞着夏清雨找他簽字,卻沒想到,竟然......

“所以,你是真要和我離婚?”

“是!”夏清雨眸子堅定。

陳東心中一時五味雜陳,可悲又難受。

“若不是我執意不簽字,你是不是都不會出現?”陳東心中五味雜陳,“我,就那麼讓你看不入眼嗎?”

聽到這話,夏清雨微微蹙眉。

她沒有解釋,只道:“陳東,你和我,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咱們好聚好散。只要你簽字,我會給你兩百萬作爲補償,外加一套房和一輛車,都過戶到你名下。”

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陳東覺得可笑。

當初夏清雨接手子悅公司時,子悅已經面臨破產。

是他,讓子悅死灰復燃。

現在,她名利雙收,卻要將他一腳踢開?

“在你眼裏,感情是可以用金錢來衡量的嗎?”

夏清雨覺得這話意有所指,淡然問道:“你還有甚麼要求,只要我能滿足,你儘管提。”

“錢和房子車子,我都不要。”陳東痛心,“我只想問你,金錢和權利,就那麼重要嗎?”

“當然!”夏清雨目光堅毅,“至少對我而言,很,重,要!”

陳東不解,“可你現在已經衣食無憂了,你賺的那些錢,足夠富足生活一輩子了。”

抬眸看着陳東,夏清雨失望搖了搖頭。

“陳東,誰會嫌自己錢多呢?這就是你和我的差距,不僅僅是金錢上的,還有其他層面。人往高處走,你甘願平凡,可我不!我在你身上,看不到未來,也看不到希望,你永遠都不知道,我在想甚麼。”

“是啊,我又怎能知道你在想甚麼呢?”

陳東自嘲一笑,“我只會在你熬夜加班時做你喜歡喫的宵夜,在冰天雪地時給你送衣,在你累病倒時不眠不休照顧你。”

夏清雨眼眸中閃過一抹複雜,但很快,就被堅定取代。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也是。”陳東苦笑,而後又道:“聽說,你最近和錢家少爺走得很近,就是因爲他嗎?”

夏清雨想搖頭,可最終她還是一句話沒說。

陳東當她是默認,轉身便大手一揮在離婚協議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簽完字,陳東便上了樓到房間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雖然早有預料,可沒曾想這一天來得這麼快,心中悵然酸心。

他對幸福的定義很簡單,能喫飽穿暖,平平淡淡,健健康康就好。

可在別人眼裏,好像平淡也是一種罪。

溫柔鄉里沉醉了三年,他,也該醒了。

“叮鈴鈴......”

正愣神時,手機突然響起。

掏出手機接通,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陳先生,您好,我是江城商會的趙德發,請問您現在方便嗎?”

“甚麼事?”陳東清冷問道。

雖然隔着手機,可趙德發還是嗅到了陳東似是心情不好。

考慮了幾秒鐘,他還是大着膽子開了口,“陳先生,是這樣的,原本我和您預約的是明天爲我朋友看診,可就在剛剛,我朋友突然就不行了,連吐了好幾口黑血,可否煩請陳先生您,將預約提前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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