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自剛纔被許南星踹了一腳後,男人便被人扶到一旁休息。

見自己弟兄重新得勢,男人在其中一人的攙扶下,來到被鉗制住的兩人面前。

看着因爲打鬥髮絲凌亂,而別有一番風情的許南星,他感覺傷處好像更疼了。

男人眯了眯眼,惡狠狠道:“敢踹我張海的命根子,兄弟們,辦了她!”

有許南星這樣的尤物美人兒在眼前,幾人早有邪念,聽到張海的話,便開始蠢蠢欲動。

其中一個膽子大的,抬手撫上許南星的臉,起頭道:“老子這輩子還沒睡過這麼漂亮的女人。”

就在幾人拉扯着想扒下許南星的外套時,集裝箱的鐵門突然被人暴力踹開。

聲響驚動衆人,幾人回頭看到傅斯年。

男人西裝履革,看起來是個矜貴公子哥,儘管並不認識,但對上彷彿猝了冰的眼神,幾人心下一驚。

很快,有案底的幾人看到警員進來,嚇得立馬逃竄,但都被外面蹲守的警員抓捕了。

許南星神色淡漠,看着還算鎮靜,但顫抖的手,出賣了她的害怕。

傅斯年看着許南星沒動。

韓江跟了傅斯年五年,知道他對許南星是有些不一樣的。

眼下韓江不懂這位爺又鬧甚麼彆扭,便上前關心許南星道:“許祕書,你沒事吧。”

許南星留在張雪梅住的房子衣服不多,此時穿的還是大學買的牛仔外套。

經過剛纔的拉扯,粗糙的牛仔布料在她白皙的頸脖蹭出道破皮的紅痕。

現在脫離了險境,她才感到火辣辣的疼。

她被傅斯年包裝得再精美,也不是甚麼真的千金小姐,她也沒那麼嬌弱。

許南星攏了攏被扯歪的衣領,擋住了傷痕,淡淡道:“我沒事。”

比起自己這點擦傷,她更關心許星洲怎麼樣了。

不知道是記恨這張臉還是怎樣,幾人對許星洲的臉是下足了狠手,青青紫紫有破皮不說,還腫得像豬頭!

許南星看着這張臉,真的又氣又想笑。

但眼下這情景,她最後只淡淡說了句:“跟我去醫院看看傷勢。”

剛纔她和許星洲打那幾人的時候,她就發現許星洲的手腳有些不靈活。

許星洲此刻注意力都在傅斯年身上,見傅斯年一直看許南星,便上前擋住許南星。

傅斯年近一米九的個頭,許星洲看着比傅斯年矮了半個頭,加上現在這副慘樣,實在沒甚麼氣勢。

傅斯年僅瞥了他一眼,便轉頭跟韓江吩咐。

“去醫院。”

說完,便抬步去了外面。

許星洲在許南星和韓江的攙扶下,終於來到馬路邊。但看着車上不染凡塵,高高在上模樣的傅斯年,怎麼也不肯上車。

作爲傅氏總裁的特助,韓江辦事的那叫一個周全。

警員抓捕那幾人後,打了招呼便撤了。

而剛纔說等許南星出來的司機大叔,早不知甚麼時候被韓江打發走了。

此時馬路上僅有他們孤零零的那輛豪車。

笑話!

堂堂傅氏總裁出門找人,最後找的人撇下豪車坐着出租車走了,那他也可以走人了。

想着,韓江便勸道:“這窮鄉僻壤的可打不到車,犯不着爲了爭口氣,走五公里鬧脾氣吧?再說你姐姐也受驚嚇了,路上也不安全,上車吧。”

許星洲看了眼許南星,咬咬牙,上了副駕駛。

*

徐倩自和鐘琴跟着傅斯年來到傅氏後,因傅斯年要處理公事,便也沒法厚着臉皮跟上。

爲了多跟傅斯年有接觸機會,便耐着性子跟鐘琴打姐妹感情牌。

好不容易熬到了飯點,她意有所指來了一句:“都到飯點了,一起喫個飯吧。”

鐘琴這出自小富家庭還能嫁入傅家這種豪門貴胄家族,哪會不明白她說的“一起”指的是想和誰。

便會意的找傅斯堯出面邀請傅斯年一起喫午餐。

徐倩覺得傅斯堯出面組局,傅斯年怎麼都應該會給傅斯堯面子,便自行去洗手間補妝了。

不一會兒,鐘琴看着傅斯堯隻身歸來,纔跟進來跟徐倩委婉道:“徐小姐,阿年好像有急事出去了,你要不留下跟我們喫?”

正在補妝的徐倩聽到消息一頓,隨後笑容甜美道:“以後一起喫飯的機會還很多,這次就不打擾你們甜蜜二人世界了。”

鐘琴也沒再多挽留,笑了笑,“好,那我和阿堯就先走了。”

待看不見鐘琴身影,鏡子上的甜美笑容不見。

徐倩翻出包裏另一個手機,給裏面唯一卻沒有備註的號碼發了條消息。

【他人呢?】

沒過幾分鐘,對方便給她回了張照片。

照片明顯是剛拍的,照片上的傅斯年在醫院,而他旁邊還有個女人。

那女人,她早上才見過!

發完消息本悠哉補口紅的徐倩看到照片後,有些氣急的收了東西,吧嗒吧嗒踩着高跟走了。

*

許南星在醫院配合着警員做了筆錄,後得知許星洲的傷勢需要留院觀察後,回家給他拿換洗衣物時,便順道給自己換了身衣服。

回來時,卻見到了本以爲早就走了的傅斯年。

“傅總?”

韓江正跟傅斯年彙報着甚麼,聽到許南星的話,適時閉嘴退到一旁。

傅斯年瞥見已經換了身白針織長裙搭配平跟小羊皮白鞋,恢復高嶺之花模樣的的許南星,淡淡道:“今天的魯莽行事,我希望沒有下次。”

“小洲需要我。”

許南星沒有順着臺階下的反駁,讓傅斯年不悅蹙起眉頭。

好半晌,兩人沉默着沒再說話,氣氛陷入尷尬的沉悶。

許南星瞧着天色漸晚,她該去看望張雪梅了。

不等她開口,只見男人不知道爲何又生氣,忽然抬步走了。

不容多想,她也不知不覺走到了張雪梅的病房門口。

在醫院掛了兩天點滴,張雪梅難得臉上沒了疲態,卻依舊一臉愁容。

看到許南星進來,她連忙追問:“找到小洲沒有?”

許南星怕徒增張雪梅擔憂,故作隨意道:“找到了,他手機壞了,前兩天在同學家待著忘了給你留話。”

聽到許南星這麼說,張雪梅懸着的心,總算放下了一點。

半開着的病房門,飄來對門病房燉的老母雞湯味兒。

許南星忽然覺得自己對油腥味兒很敏感,頓時犯惡心,乾嘔了聲便想去關門。可剛走到門口,反胃想吐的感覺越來越烈。

張雪梅這病房的廁所恰好壞了,她便跑去外面的廁所隔間吐了起來。

徐倩剛從電梯出來,便瞧見個眼熟的身影跑了過去,便悄悄跟上。

其實早上自發現許南星出現在傅斯年別墅,還明顯換了衣服的穿着傭人大媽的衣服,徐倩就派人將許南星的資料翻了個底朝天。

雖然有點姿色,但到底是貧民窟出來的玩意兒,遠不是自己的對手。

她知道後還嘲笑自己,居然把這麼個玩意兒當做對手,就覺得是拉低自己身份,想着應該是自己想多了。

可看到照片上的兩人一同出現在醫院,能檢查甚麼?

看着眼前在廁所隔間吐的昏天黑地的許南星,她的疑惑似乎有了答案。

吐出來的許南星在洗手檯漱洗了下,便回到張雪梅的病房。

張雪梅望着窗外的萬家燈火,不知道在想着甚麼。

許南星輕輕喚了聲:“媽。”

“是他的吧,這孩子你打算怎麼辦?”

說着,張雪梅緩緩轉過身子。

張雪梅的問題將許南星問住。

她一開始知道自己懷有身孕的反應是欣喜,接着便是慌亂。

這孩子不應該存在,也不能存在。

她也不知道,這孩子的父親,期不期待他的到來。

半晌,張雪梅又接着問她,“他知道你有身孕了嗎?”

看着一直沉默的許南星,張雪梅嘆了口氣,平靜道:“把孩子打了吧。”

“嗡嗡嗡—”

病房門外突然的手機嗡鳴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許南星來到門口查看,卻發現門外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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