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一半?

陸渺瞪大了杏眸,眼神中多了些不可置信。

她沒想宴雲庭會如此是自大開口。

光是古董器具就價值連城,再加上那五十萬兩白銀,恐怕都能買下他身下的十個府邸了吧。

“你這一開口便想要我半數家財,你讓我如何同你談下去。”陸渺整了整衣衫,又將那外衫重新穿上,語氣幽怨。

宴雲庭看着她的模樣,熾 熱的目光當中多了些嘲諷。

“怎麼,這點子金銀細軟都捨不得拿,你還和我談甚麼條件?”

他手中把玩着酒盞,姿態傲慢。

就如同一隻正在狩獵的野獸一般,睥睨着面前和他保持距離的女人。

彷彿下一秒,陸渺就淪爲他的腹中之餐。

“三成。”

陸渺伸出手比劃。

這是她能夠做出最大的讓步了。

“那就六成。”

宴雲庭輕笑,劍眉微挑,挑釁的意味十足。

“四成!”

她深吸一口氣,緊咬粉脣:“不僅這四成嫁妝,還有一事,也只有我能幫你。”

陸渺重新坐回軟墊之上,眸光流轉,眼底閃爍出幾分狡黠。

可宴雲庭也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眼,隨即把目光投向了身後的牀鋪。

原本逐漸冷靜下的目光又再次變的燥熱。

他緩緩靠近陸渺,溫熱的指尖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輕輕摩挲,沙啞的嗓音中多了些輕浮:“這暖牀之事也確實只有你能幫我,若是陸姑娘願意日日來我這引風汀陪我,替你省去這二成嫁妝也未嘗不可。”

陸渺臉色緋紅,眸光也沉了下來。

她雙拳緊握,極力的壓抑住心中怒火。

若非迫不得已,她豈會來到宴雲庭面前讓他平白羞辱?

柳池的滅門之仇她尚且都能忍耐,宴雲庭這又算得了甚麼。

下一秒,陸渺的臉上浮現出了恭維的笑容,白 皙的小手輕輕拂過宴雲庭的指尖:“何不把眼光放長遠些,聽聞宴大人一直在尋一個人,或許我可以幫你呢?”

說話間,那隻手便直接摸索進了他的衣衫,宴雲庭還未等動作,一枚破舊的荷包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原本姿態享受的宴雲庭也瞬間挺直了背脊。

那雙黑眸凜冽,渾身散發着S伐的氣息。

他單手直接掐住了陸渺纖瘦的脖頸,俯身將她按在了地上:“你若是敢耍我,我定折磨的你生不如死。”

陸渺面色漲紅,體內僅有的一縷呼吸好像也快要從他的指尖溜走。

窒息感由內而生,她拼命拍打着他的手臂,瞪着眼眸,費力的從口中擠出幾個字:“我,我沒騙你,我死了,你就真找不到......她了。”

聞言,宴雲庭這才鬆開了手。

他用帕子輕輕擦拭着掌心,冷聲說道:“事成之後,我若是看不見她,你便帶着你的嫁妝和頭一起來。”

“是…”她胸口起伏,費力的應答,隨後就找個了藉口連忙溜走。

看着陸渺離開的背影,宴雲庭的眼眸當中多了些意味深長。

這女人,還真是同那日判若兩人呢。

從府上出來之後,陸渺的手還緊緊的握在自己的頸間。

再晚一會,哪怕是宴雲庭再晚鬆手一會,她恐怕就要在他的手下送命了。

好不容易重活一次,若就這樣隨便的死在他的手上那未免太憋屈了些。

“少夫人,你怎麼進去了這麼久?”春紅焦急的等在門口,也擔心那喜怒無常的宴雲庭又對自家少夫人做些甚麼。

“無妨。”

陸渺搖頭。

“回去讓下人把嫁妝抬到我的院內,就說我要清點。”

“明白。”

春紅雖然疑惑,可這畢竟是少夫人的私事,她自然也不好多問甚麼。

長伯府的後院內,下人正一趟趟的抬着紅箱。

柳池趕到時,陸渺剛好拿着水壺給她的花花草草澆水。

溼 潤的雨水如甘霖灑落在綠葉之上,花草的芬芳混合着泥土的香氣縈繞在鼻尖,沁人心脾。

“這是做甚麼?”

原本態度溫和的他看陸渺倒騰的是她的嫁妝,臉色也不由得陰沉了些。

“夫君不必驚奇,我是看房中空曠,想着從嫁妝當中挑選些玉器擺放,這樣家中也能好看些。”

陸渺笑笑,故意強調了“家中”二字。

“也對,還是夫人想的周到,不過日後你有甚麼要從嫁妝中拿的告訴我幫你做便好,你我本爲一體,不要怕麻煩的。”

柳池扶着她坐在了椅子上,言辭懇切。

可陸渺只覺得虛僞!

這才嫁到長伯府七日,他這孫子就開始打她嫁妝的主意了?!

提及嫁妝的時候,他口口聲聲說夫妻本是一體,她被人羞辱之時,他爲何不這樣說。

二人還未等坐定,長伯府門口傳來些許嘈雜的聲音。

她剛走出別院,便與迎面走來的高大男人碰了個正着。

此刻,一襲玄色錦衣的宴雲庭正抱着肩膀倚在正廳的門邊。

他頭帶玉冠,身佩長劍,姿態一如往日般慵懶。

只是看向陸渺時,那雙鳳目當中多了些玩味。

柳池見狀皺了眉頭,眼神飄忽閃躲,連忙詢問:“不知是甚麼風竟然把宴大人您吹來了。”

“奉旨搜查,柳公子不必憂心,只需帶着全部家眷在正廳匯合即可。”

陸渺一頓。

她倒是沒想到宴雲庭的動作竟然如此之快。

可想而知,他得有多缺這筆銀子。

“這長伯府偌大,不如,就讓少夫人給我帶路如何?”

“柳公子應該不會介意吧。”

宴雲庭的聲音瞬間打破了沉寂。

下人聞言面面相覷,八卦之魂浮動人心。

整個長伯府誰人不知宴雲庭和陸渺那檔子事,他們紛紛把目光投到柳池身上,似乎都像窺探柳大公子此刻的想法。

柳池面露難色,袖中雙拳緊握,饒是再不情願,在宴雲庭的施壓下,他也只能面帶恭維的應下這份屈辱:“自然,是沒問題的。”

“請吧。”

宴雲庭抬手,劍眉微挑。

二人的身影剛從衆人視線中消失,宴雲庭便直接把陸渺壓在了牆角:“陸姑娘,在下與你這般配合,可還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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