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
6.
宴昭對我抱有很大的希望。
我不知道她爲何這麼信任我，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前世我和她也經歷了同樣的局面。
不過我們的下場都不太好而已。
她是皇后的嫡女，從小學習帝王心術，在她幾個兄弟學孔孟之道的時候，她就學會了帝王心術。
皇后死後，她就失去了庇護。
皇帝不愛皇后，也不愛她。
皇帝想要除掉世家，挑選了沈梓陽做那把刀。
宴昭被迫嫁給了沈梓陽，她對我並無惡意。
後來皇帝對世家下手太快太急，導致內部不穩。
匈奴南下，一路直破十城，一路上燒S搶掠，無惡不作。
宴昭母家是鎮南軍，在她幾個兄弟都推辭的情況下，大婚當日她帶兵出征。
可她沒有辦法挽救這個被她父皇弄的內部破碎的江山。
僅僅一年，就被匈奴破城。
她恨皇帝，沒有治世的才能，偏要幹這些無法把控的事情。
皇帝被拉下來皇位，世家也救不了這個日暮西山的王朝。
我研發出了火藥，保住了上京附近這幾個城池。
而這個一直和匈奴打仗的女子，在身邊最後的三千人軍隊打光之後，被士兵搜捕，被抓之前自刎於陣前。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就算我保住了僅剩的幾個城池，也還是被迫年年上供給匈奴。
在國仇面前，和皇帝的這些小打小鬧一下子沒有了意思。
“錦羅，我真的盡力了，我沒有保住這個天下。”
“前世這個時候，匈奴已經在練兵了。”
我想到了歷史上的歲貢和歲賜，想到了曾經學過歷史。
我不敢想象，我在現代也不過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姑娘，怎麼面對這麼血淋淋的戰爭。
這一刻，愛情甚麼的都不重要了。
“我實在不甘心。”
“我會幫你，你會贏的。”
我說我會幫五公主，不是在開玩笑。
香皂的研發已經進行的差不多了。
我將香皂放到我孃的鋪子裏，說是從海外運過來的。
一下子就銷量爆了，哪怕價格很高，可只要沾上海外兩個字，依舊貨不供求。
我趁機推出新的香水，護膚品，整個上京的貴婦都趨之若鶩。
天下首富不是吹出來的，全國各地都放上了這些商品，日進斗金已經算少的了。
這筆錢被我拿給五公主訓練士兵。
南離積弱積貧不是一年兩年了，世家的存在導致了一部分的貪污。
但世家的存在也提供了足夠的兵力。
要不是皇帝執意要拔除世家，也不會給匈奴可乘之機。
7．
自從我被退婚，想要看我笑話的人只增不減。
一開始我還會爲這些事感到煩心。
自從我知道了未來匈奴會攻打南離之後，我就對這些再也沒興趣了。
一個男人而已，若不是我穿越到古代，我甚麼時候會依附於男人。
只是，我不去招惹他們，他們未必不來招惹我。
沈梓陽和沈夫人來提親了。
張口就是要納我爲貴妾，還一副恩舍的樣子。
“公主雖好，我與羅兒到底青梅竹馬，我怎捨得與她分離。雖是貴妾，但我與羅兒情比金堅，怎是名分可比的。”
我站在屏風後，異常平靜。
父親強忍着怒氣，張口訓斥。
“我崔家的女兒甚麼時候非你這種人不嫁了。你給我住口。”
“管家，把他們趕出去，以後不許他們進來。”
“你這人怎麼這樣，要不是你女兒嫁妝多，我還不樂意讓我兒子納她呢。”
沈夫人被趕出去的時候還在罵罵咧咧。
原來是看上我的金玉閣了。
這些天香皂，香水的生意太好了，好到令人心動。
單看那一個月的收入足夠養一個三萬人的精兵訓練就夠讓人震驚了。
難怪沈梓陽和沈夫人厚着臉皮上門，原來是財帛動人心。
我走進前廳，向父親行了一禮。
“父親，沈家不能留了。”
這是我跟五公主商量好的事情，五公主也不喜歡沈家這種貪圖富貴之人。
“羅兒，這些天你和五公主走的太近了。”
我摸了摸耳垂，思考怎麼應對父親。
父親是族長，他有他要考慮的事情，在他的觀念裏，兒子纔是繼承家業的。
正是因爲我知道他的想法，我纔會一開始培養未婚夫。
如今既然有了更好的選擇，我又爲甚麼要培養他人？
“女兒今後不想嫁人，只想自己一個人無拘無束。”
沉默的那一刻，我一直在想父親會怎麼樣。
是會支持我，還是會罵我這個女兒不知廉恥，把我送到寺廟。
最終他還是心軟了。
“注意安全。”
我眼中含淚，點了點頭。
8．
宴昭邀請我去逛街，我本以爲她要帶我買首飾之類的。
沒想到她換上便服，帶我去了平民窟。
“錦羅，你來這個朝代這麼久，見過這個時代的平民嗎？”
我搖了搖頭，我確實沒見過。
我從穿越到這裏，就是千金小姐。
在我有限的知識裏，只知道古代重男輕女，是男權社會。
我很難在這個社會打出一番地位。
所以我選擇了最輕鬆的路，一條把自己的後半生交給另一個人的路。
“我帶你看看窮人家的女孩是甚麼樣的吧，這樣你就知道我爲甚麼想要登上皇位，爲甚麼想要讓你做女相了。”
“我很期待。”
等真正見到了之後，我就不期待了。
我和公主去了上京去了旁邊的一個村莊。
剛進村子裏，就有一條河流。
河邊大多數都是十歲左右的女孩，坐在河邊拿着比自己身體還大的木棍敲衣服。
剛剛我們進村的時候，明明看見幾個和她們差不多大的男孩在外面烤鳥蛋喫。
“我前世逃跑的時候，曾經被人收留過，收留過我的那個小姑娘也不過十五六歲，收留我之後的沒兩天，就被家人嫁給一個比她大二十歲的男人當填房，就爲了換取五兩銀子的聘禮給她哥哥娶親。”
“錦羅，這只是這個世界的冰山一角，上京附近尚且繁華，偏遠地區的女孩還不知道要如何。”
我們越往前走越熱鬧。
原來今天是有一戶人家要娶親。
只是我們剛走到門外，就見一個紅衣女子跑了出來。
應該是新娘，大喜的日子新娘逃婚了。
很快新娘就被拉進去了。
“她這是怎麼了？”
周圍有碎嘴的婦人，見有人問，把這件事講了出來。
“還能有甚麼，老張家的兒子已經二十五了，還沒娶上媳婦，老張媳婦竟然直接把小女兒賣了，換了一百兩銀子聘禮。”
平民娶妻，最多不超過二十兩。
剛剛的新娘子雖然清秀，也沒有長的讓人捨得出一百兩彩禮。
“這戶人家這麼有錢的嗎？竟然捨得出一百兩。”
“哪裏是有錢啊，簡直造孽，家裏兒子太多了，這是買的共妻，可憐張家的小女兒了。”
共妻？我在小說裏看過，可古代這種貞潔比天大的朝代，共妻的生活能過嗎？
我突然覺得全身發冷。
“宴昭，這是上京邊？天子腳下？”
宴昭同情的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拉着我離開了。
“我讓手下把那個女孩買下來了，帶進府中做個丫鬟。”
坐在馬車中，我還是沒有緩過來。
“宴昭，這些事情都是真的，我第一次見。”
宴昭拍了拍我的背，安慰我。
“錦羅，我帶你來，就是想讓你知道，這個世界是怎麼樣的。”
“我們不只是在爲自己努力，更是爲了千千萬萬的百姓不受匈奴外族的欺凌，也是爲了我們女子立於天地之間。”
“憑甚麼女子不能爲皇？我偏要這世人俯首於我身下，我偏要文武百官皆爲女官，我偏要扭曲這萬人的思想，讓男子好好瞧瞧，女人不比他們差！”
我閉上了眼，想到了那個新娘滿臉的淚痕。
“公主，我只問你一次，今天的事情不是你安排的，是真的？”
宴昭甩開了我的手。
“崔錦羅，我何必拿一個女子的一生來騙你。”
9．
我和宴昭各回各家，我一心想着賺錢，她專心訓練她的軍隊。
只是，我每次做夢的時候，都會夢見，那個新娘不是張家的小女兒，是我。
我從來沒有這麼迫切的想要打破這個男尊女卑的古代世界。
宴昭沒有騙我，她帶我去那個村莊，只是想讓我看看村口那些洗衣服的女孩。
張家小女兒做共妻的事是她也沒有想到的。
這些天，皇帝的攻勢越來越猛了。
世族也不甘示弱。
今日是站在世家這邊吏部侍郎買賣官職被貶，流放邊疆。
明日是站在皇帝那邊是寒門子弟兵部侍郎私吞軍費，被抄家滅族。
整個朝堂一片混亂。
宴昭趁機將自己的勢力安插在朝堂上。
混亂到最後，整個朝堂烏煙瘴氣。
我無法干涉朝堂上的事情，只能多賺點錢。
無心插柳柳成蔭，沈家本身根基不深，我的商鋪搶走了沈家不少生意。
據說沈夫人就這麼幾個嫁妝鋪子，全都倒閉了。
我安插在沈府的眼線告訴我，沈夫人最近砸了不少瓷器。
這只是個開始，雖然我已經無心於情愛，也不會和宴昭搶一個男人，但是沈梓陽背叛我是個不爭的事實，我必須報復回去。
沈梓陽在打仗的時候傷了一條腿，被退了回來。
回來之後整個人精氣神都垮了。
沈夫人更是多次哭暈。
大伯被貶官了，朝堂的競爭越發激烈了。
我很害怕，害怕宴昭最後收不了尾。
我的所有錢財都給宴昭訓練軍隊了。
事到如今，我並不是不捨得這些錢財。
我只是擔心，宴昭要是輸了的話，會有多少女子要接着過眼下的生活。
大燕的朝堂內亂被匈奴知道了，皇帝還在爭搶權利。
等到消息傳過來的時候，匈奴大軍已經在邊境集合了。
皇帝震怒，想要派兵阻止，發現武將大多出自世家，而世家已經被他得罪光了。
現在的他，無人可用，只有寒門子弟可用。
據說他病急亂投醫，竟然派了沈梓陽這個文臣前往邊境。
這個消息一出，沈夫人就暈倒了。
沈梓陽當然不是無緣無故的被派往邊境的。
是宴昭在皇帝身邊不經意的提示，讓他想起了還有這個狀元可用。
這是宴昭對我的補償。
“我知道你辛苦培養的未婚夫這樣你很生氣，放過他可不是甚麼好的選擇。”
我想到了跟沈梓陽年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那段生活。
最後只是嘆了一口氣。
10．
邊疆兩座城連續失守，讓皇帝坐不住了。
他只是想剷除世家，有更大的權利而已，又不是想當亡國奴。
他在猶豫要不要向以我父親爲首的世家低頭。
皇帝甚至猶豫要不要派一個皇子前去平定叛亂。
一時間，衆皇子紛紛躲避。
他們只是想繼承皇位，可不想爲他人做嫁衣。
就在這個時候，宴昭解決了這個問題。
在她所有的兄弟想方設法拒絕這個差事的時候，宴昭請求前往邊境。
皇帝大喜，這個時候，不管是誰站出來，他都會開心。
他當場下旨封宴昭爲鎮國長公主。
宴昭開始掌握兵權了。
不知她用甚麼辦法，將自己訓練的精兵替換了原來的士兵。
臨走前，她來見我了。
“我需要你給我****。”
我給她倒了一杯茶。
“皇權和世家已經競爭如此激烈了，公主，你這場仗打贏了，世家可就徹底翻不了身了。”
“我出身清河崔氏，是世家之首的崔氏，公主爲何這麼有信心我會幫你。”
給了宴昭Z彈，宴昭固然能打勝仗。
她的目標達成了，我身後的世家怎麼辦。
我出身崔氏，不能看着崔氏毀在我手中。
宴昭給我描繪的未來固然很好，可誰又能保證，將來宴昭到了高位還會記得答應我的事情。
宴昭面對我的態度，並沒有生氣。
“我需要你來掌握世家成爲我將來登基和推行政策的力量，我不會大力割除世家的勢力。”
我不緊不慢的說。
“可陛下現在一心想要清理世家。”
“他活不過三個月了。”
宴昭說這句話的時候很平靜，彷彿將要死的不是她父親。
我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她，她這是要弒父了？
“貴妃掌權多年，一心想要幫齊王登基，早就給父皇下了慢性毒藥。”
自從皇后死後，一直都是貴妃處理宮務，先皇后沒有嫡子，自然是齊王最有聲望。
宴昭將身上的荷包放在桌上。
“我訓兵向來認符不認人，這塊兵符可以調動我手下的一萬精兵，這一萬精兵我不會帶走，會留在上京。”
“若是我趕不回來，你就用這些兵，替我掃除障礙。”
“錦羅，我可是極爲信任你的，這塊兵符將來我不會收回。”
宴昭看向我的眼神中滿是信任和野心勃勃。
我知道，她想給我一個保障，也想讓我爲她穩定她的大後方。
“Z彈我可以給你，但是你記住，我只會給你這一次，而且你不能研究火藥。”
從宴昭第一次找上我的時候，我就知道，我總有一天會用到火藥的。
火藥這種大規模的S傷力武器，一旦暴露絕對生靈塗炭。
冷兵器無法抗衡熱兵器，這是經過血的教訓的。
我一開始製作的時候，就給這個Z彈經過了處理。
根本不可能模仿，一旦拆開立刻會爆炸。
我知道如果宴昭想要研究的話一定會拆開，會炸死匠人。
可這種東西絕對不能出現在這個時代。
這將是一個時代的噩夢。
11．
宴昭拿到我給她的三份Z彈，感慨道：“怎麼這麼少。”
“這種東西你知道，不能流傳，就算是你也不行。”
宴昭終究沒有說甚麼，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
“如果我沒用完，會把剩下的還給你的。”
長公主出征當日，百姓夾道相送。
我站在城牆，看着遠去的那道紅色身影，在心裏爲她祝福。
希望宴昭能打贏勝仗，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回來。
宴昭走後，我將所有原本埋伏在皇宮的暗線動用了。
我找到太醫院院首，拿他養在外面的外室子威脅他。
果然得到了皇帝身體越來越虛弱的消息。
這一點在朝堂上也能體現。
皇帝沒有精力再去和世家撕扯了。
據說不到一個月，皇帝就在上朝的時候暈倒了兩次。
我爹開始在家中嘆氣。
又一輪風雨馬上就要來了。
皇位之爭已經進行到了白熱化階段。
齊王有着貴妃的幫助，相繼以不同的罪名拉下了其他幾個皇子。
二皇子和后妃拉拉扯扯被皇帝看見，當場貶爲庶人。
後來我派人去尋找二皇子的時候沒有找到。
我懷疑齊王將二皇子暗S了。
三皇子騎馬的時候墜馬身亡。
四皇子在青樓虐待花魁，被花魁勒死。
一時間所有的皇子都死的死，沒的沒。
只剩下齊王一個皇子了，按理說皇帝怎麼也會把皇位傳給他最愛的兒子。
可是皇帝遲遲沒有動靜。
眼看着宴昭反擊匈奴成功，直接攻破草原深處裏的匈奴王室。
齊王再也坐不住了。
從來沒有公主能有如此厲害，如果這是個皇子，那麼皇帝之位是穩當當的了。
中秋宮宴的時候，白芷爲我梳妝的時候，沒有讓白芷跟着我進宮。
按照齊王這陣子都動靜，齊王應該要動手了。
果然我們這些大臣家眷被困在了宮殿裏。
齊王聯繫了御林軍，直接圍住了皇帝的宮殿。
三千御林軍將皇宮圍住了。
好在齊王還是知道自己不能沒有臣子，沒有對我們這些人做甚麼。
我心中急躁，按理說宴昭應該回來了。
怎麼到這個時候還沒回來，別是被甚麼事情絆住了。
12．
就在我心急萬分的時候，一陣喧鬧聲傳來。
是宴昭帶兵來了。
宴昭的精兵可是好好訓練出來的，怎麼是這些人能比的。
很快我們身邊的侍衛換成了宴昭的士兵。
那一晚所有人都沒有出宮，只是在第二天突然傳出一道聖旨和一個消息。
冊封鎮國長公主宴昭爲皇太女。
齊王和貴妃造反失敗，已經被S。
這道聖旨一出，所有大臣都傻眼了。
本來各自選好了皇子要爭一個從龍之功，
結果所有皇子死的死，廢的廢。
本來就剩下一個齊王了，大家都準備好躺平了，結果出來個皇太女。
有些老古董想要噴宴昭的女兒身。
宴昭可不是甚麼好理性的人，直接在朝堂統領匈奴王室的頭顱扔到了大臣身上。
據說朝堂上血淋淋的一片，滿朝文武無一人敢言。
宴昭的皇太女之位就這麼確定了。
不是沒有大臣想要勸皇帝從宗室中選一個男孩繼承皇位。
一來皇帝這個人從來不想自己的江山被別人繼承。
二來所有說這些話的人，第二天都被找出證據抄家滅族了。
貴妃給皇帝下的藥不是白下的，皇帝撐了一個月就駕崩了。
宴昭如願當上了女皇。
時隔多日，宴昭再次來到了金玉閣。
這次她來的時候，帶來了兩份火藥和一道聖旨。
“你父親老了，你大哥也太暴躁，不如你來當這個丞相。”
我看着桌子上的兩份火藥，有些震驚。
“皇上不打算留下嗎？”
宴昭爽朗的笑了。
“一開始用了一包，匈奴人就嚇的不行，朕想靠自己和我大燕的精兵強將贏一次，就沒有再用。”
“朕只想讓百姓富足，女子身份地位提高，可不是想要開疆擴土。”
我將這兩份火藥泡進了水中。
“皇上，臣明日便可上朝。”
當天我拿着聖旨回家後。
父親彷彿蒼老了許多。
“羅兒，願你不忘初心。”
大哥嫂子倒是真心爲我高興。
他們兩個都不懂彎彎繞繞，大哥雖然生在了文臣家，但只想跟武將出身的嫂子浪跡天涯。
第二天我突然進入朝堂之上，所有的大臣都炸了。
他們可以容忍一個女皇帝，不能容忍一個女官。
這代表着他們男性在外的優勢沒有了。
當天朝堂上就吵的不可開交。
“荒唐，女子就該在家中處理家事。”
“就是，在家中那麼清閒的享福不好嗎？”
甚至有幾位大臣當場告病休假。
宴昭坐在高位，沒有替我說任何話。
她想看看我到底能走到何種地步。
我也想看看，憑我自己，能不能挽救那些身處泥潭的女子。
13．
大臣們很快就發現，自己妻子不管庶務了。
家中女子都被我娘拉着跑到郊外的莊子裏遊玩去了。
大臣們感覺到這是我在出手，不以爲意。
可是他們沒想到，這一遊玩就是一個月。
前三天，衆位大臣還能忍，第四天開始，就有大臣開始上朝遲到了。
第十天開始，有的大臣身上衣服已經凌亂不堪了。
半個月之後，這些大臣發現，連個壽宴都辦不起來。
二十天之後，這些大臣開始前往莊子裏求他們的夫人和女兒回去。
但是他們的妻女直到一個月滿了纔回去。
這些大臣的妻女這麼幫助我的原因沒有別的。
我只是告訴了她們，陛下有意開辦女官制度。
都是一樣的出身，我能當上丞相，她們爲何不能。
這些夫人爲了自己的女兒，一個個也是下了狠心，畢竟法不責衆。
女官制度如期開展，陛下也沒有違背當初的諾言。
這些年來，朝堂上的女官越來越多，民間棄養女嬰的現象也大大減少。
畢竟陛下下旨，女嬰出生後和男嬰有同等的耕地。
如果孩子沒有長到成人，這幾畝地是要收回去的。
這不只是一個女兒，也是好幾畝耕地。
女子立女戶的條件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女子的地位大大提高，雖然做不到和現代一樣，但是在這個封建朝代，做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你問那些大臣同不同意？
他們怎麼可能不同意，畢竟宴昭養的那些精兵不是喫素的。
就這樣，大燕的女子地位達到了首無前例的高度。
後續
昭和三年，世家所囤的土地被要求歸還。
昭和五年冬，女帝生女，名爲宴元。
昭和六年春，立宴元爲皇太女。
昭和二十年，女帝退位，皇太女繼位。
女帝退位後，和丞相崔錦羅一同遊歷四方。
有人說她們去了四季如春的江南，也有人說她們去了塞外。
只是，那個張家小女的夢，崔錦羅再也沒有做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