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過的地方2
也就越來越疏遠了。
小姑也經常帶着弟弟在外面忙，具體忙些甚麼，我們也不得而知。
有時候一個禮拜回來一次，有時候一個月，甚至更長的時間。
我們見面的次數也越來越少，有時候甚至見面了，也很少聽到他再叫我一聲姐了。
2.2.
「給我拿10W塊錢，我最近在搞個項目，穩賺不賠。」
他張口就給我媽要10萬塊錢，不用想就知道他要把這錢拿去幹甚麼，一定是他賭博又輸了，又想拿錢去賭。
「家裏哪裏還有10W塊錢啊，這些年我也是靠打零工生活，你也沒上幾天班，你這突然要
那麼多錢，我去哪裏弄啊」
他嘴角邪魅一笑，一定是又在打甚麼壞主意了。
「那天我看到你牀頭有個存摺，裏面應該有很多錢吧，你只要把那個錢交給我就行了。」
「不行」我媽態度堅決，提高了音量，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10W塊錢是以沫以後的嫁妝，你現在把她拿走，以後你要她怎麼嫁人啊。」
這本存摺裏的錢，是我工作以來，一點一滴，辛辛苦苦存下來的。
我一天打2份工，也是爲了不增加家裏的負擔，爲了我媽能夠在這個就個家裏面有地位。
我瞞着吳啓林，偷偷的把錢存到我媽這裏，也是給我媽以後養老用的。
可我媽也心疼我，說我以後結婚爲了以後不要在男方家裏面受委屈，就把我給她的錢偷偷存了下來，也算是以後結婚後有個保障。
「她一個丫頭片子，要那麼多錢幹嘛，嫁人都是男方給彩禮，你還帶那麼多錢過去，這不是一個完完全全的賠錢貨，還不如把錢給我，也算孝敬我，是時候感謝我，那麼多年不辭辛苦的照顧你們母女。」吳啓林不要臉的說道。
「吳啓林，你自己聽聽，看看你說的你這說的是甚麼人話」我媽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把音量提高了幾倍。
我在房間裏都能清清楚楚的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吳啓林這副貪得無厭醜露的嘴臉，着實讓人覺得噁心。
我一把推開門，直接衝到他面前。
把桌子給掀了個底朝天。
他一臉震驚的看着我，他可能也沒有想到我會反抗吧，還沒等到他開口罵我。
我便指着他鼻子說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那錢是我給我媽以後養老的錢，你休養動一分，我媽以後老了，指望你肯定是指望不了了。
你現在還想動她的錢，你先過了我這一關，我的身體微微的發抖，帶着一股不能忍受的怒氣，一直流到手指尖。
吳啓林的臉色好像也更加難看，眼睛裏也燃燒着怒火，我知道我惹怒他了。
他衝着我媽就罵道，「瞧你生出個甚麼玩意，沒大沒小，用她點錢怎麼了。」
而且她不是說這錢給你嗎？那你要不就把錢給我，就當做投資了，等我贏了錢就給你分點紅利。
「你還說有用，你竟然又是把錢拿去賭。」
我媽還傻乎乎的以爲，他拿着錢去幹正事，而我用腳指頭都能想到他一定又是拿去賭了。
我媽在一旁傷心的哭了起來，嘴巴里還囔囔的念着，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
我看不得我媽爲這個男人哭，讓這男人對我媽道歉，可這男人非但不肯，還揚起手來想要打我。
根據我多年的經驗，我快速的閃開，躲開了他的耳光。
他見打不到我，又把目標鎖定在了我媽身上，把在我身上的怨氣，撒在我媽身上。
我直接衝到廚房，拎起一把菜刀，衝到他面前。
「今天誰敢動我媽，拿我媽的養老錢，我就和誰同歸於盡，有本事來試試啊」
他看我動真格了，嘴巴里便答應着說不再動我媽存摺的主意了。
可是謾罵的話卻不絕於耳。
「看你生了個甚麼玩意，老子都不認了，還要S老子，一羣白眼狼。」
說完，便悻悻的離開，回到房間躺在牀上呼呼大睡起來。
我好一會兒從緩過神來，巨大的恐懼感漫布全身，我也不知道自己衝動起來，會做甚麼傻事。
我和我媽傷心的抱在一起，她的淚水浸溼了我的衣衫，看的出來她是有被這個男人傷透了心。
「媽，別怕你女兒會保護你的」
我媽沒有到說甚麼，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其實這不是第一次他開口跟我媽要錢，我媽之前結婚帶過來的錢，也被他以各種理由掏空了。
小時候 ，小姑的兒子，我的弟弟上小學，因爲沒有錢，小姑也沒有上班，弟弟又沒有爸爸。
他自己工作也是有一天沒有一天，有喜歡喝酒賭博，沒有存下甚麼錢。
他們就把主意打到我媽媽的頭上，從我媽這裏節奏了一筆錢，說是給弟弟讀書用。
我媽二話沒說就把錢借給了他們。
當時說好的小姑工作後就還錢，結果這小姑整天好喫懶做，不僅不掙錢，還一直伸手要吳啓林和我媽的錢。
吳啓林拿錢就算了，連我媽也受連累，借出去好多。
到現在這麼多年了，也沒有看見還錢的影子。
我媽也是個老好人，從來沒有提讓小姑還錢的事，還說都是一家人，能幫一個是一個。
可是小姑卻從來沒有把我媽的恩情放在心上，還經常在鄰居面詆譭這個警察幫助她的嫂子。
到處傳播謠言，說當初我媽和吳啓林結婚就是看上他家的錢，還說我媽是個生不出雞的蛋。
可是我媽卻從來不追究這些，還一直默默的幫助他們這一大家子。
想到這些，我更加忍不住了，感覺不能便宜他，就讓他這麼安心的睡在房間裏。
我到廚房拿起一個臉盆，接滿了一涼水，衝到房間直接把一整盆水潑到他的臉上。
這一盆涼水不僅澆醒了在睡夢中的他，彷彿也澆醒了剛剛衝動的我。
這一盆水包含了我對吳啓林大大小小的恩怨和怨恨。
「蘇以沫，，你是不是有病啊」他石化般的愣在了原地。
「有病的是你。」
我拖着他那幹扁瘦弱的身體，用盡全身力氣，一把把他拖出了房間，今天就休想在房間睡了。
他可能也是因爲喝了酒再加上年紀大了，也沒有怎麼反抗，能感覺到他有點力不從心的感覺。
3.
我媽因昨天情緒過於激動，再加上平時過多的操勞，身體一直不太好。
我便打算拿着錢到藥房買點補品給她補一下身體。
吳啓林見我手上拿着的兩張百元大鈔，一把搶了過去。
「還說沒有錢，這不是錢嗎？」
我咬牙切齒的說到：「這是我給我媽買補品的錢，不是給你的」
「她身體一直很好，能喫能喝能跳，買甚麼補品啊，不要把好深深的一個人給補死了」他說的話，每次都那麼不堪入耳。
「我媽平時身體一直不好，你不關心她就算了，但是你不能阻止我作爲女兒應該盡的孝心」
說着我便一把奪過他剛搶走我的兩張百元大鈔。
他被氣的臉色發青，嘴脣緊抿，似乎即將就要爆發了。
此時我媽從房間裏走出來，讓我不要浪費錢去買補品了，說她的身體，她自己知道。
讓我把錢好好的用在自己身上，不要再在她身上亂花錢了。
「就是就是，你媽自己都說了她身體很好，就不要浪費錢了。」
倒是今天我去給你們買個菜，我們今天加餐，給你媽補補身體。
說完便又從我手中，把剛那200塊錢搶走了。
也好難的他有這份心，買點好菜給我媽補補身體也好，我也就沒有再去追回。
到午飯時刻，還不見人回來，電話也打不通。
我媽突然神色慌張的跑到我面前，我頓感大事不妙，一定又發生甚麼事情。
4.
「以沫，媽媽對不起你，存摺.......不見了」我媽帶着哭腔
不用想肯定都知道，存摺肯定被吳啓林這個大混蛋給拿走了。
我一把拿過電話，打算報警，今天我一定要把這大混蛋給送進監獄。
我媽一把奪過電話，「以沫，還是算了吧，畢竟他還是你的爸爸啊」
他不是我爸，跟他這麼多年，他有做到過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嗎？
他對我們從小就是非打即罵，一點一點的從我們身上扣取那剩餘的價值。
他這種人真的不配，如今他還把您的養老錢拿走了。
不管不顧我們以後的生活，他這樣的人，還配稱爲我爸嗎？還配稱爲人嗎？
我眼神裏閃爍着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牙齒咬得咯咯的作響，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吳啓林，你終於回來了，你把我媽的存摺給拿到哪裏去了
「老吳，你不是去買菜了嗎？你買的菜呢？」
開始他還死不承認，說沒有拿，我見他死鴨子嘴硬。
便說就要報警，他一聽到要報警就慌了，急忙解釋道。
「存摺是我拿了，只是沒有想到今天手氣這麼背，一盤都沒有贏，所以就輸了」
我有想過吳啓林是個賭徒，平時輸輸小錢輸了就算了，我也就不跟他計較。
只是沒有想到，他賭癮這麼重，竟揹着我和我媽把這10W塊錢就拿去賭場。
不到一個上午就給輸的精光，我氣的雙目噴火，牙齒哆嗦，渾身發麻。
要不是S人犯法，我真的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我再也不想和這個人再有任何關係，我從我房間拿出我爲我媽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
我把離婚協議書往桌子上一拍：「趕緊把字簽了吧，從此以後，我媽和你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此刻我媽好像也不在乎那些所謂的閒言碎語，同意我爲她做的這個決定。
我媽率先拿起筆在離婚協議上籤下了她的名字。
而吳啓林卻死不要臉，怎麼樣都不肯籤，好像在我們身上，他還能看到一點點剩餘的價值。
「喲呵，這怎麼了，家裏烏煙瘴氣的」
從這尖銳又刺耳的聲音就可以聽出來，是我那小姑來了。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不愧是兩兄妹連說話的語氣也是一樣。
她看着我給他們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
「喲，哥你要和嫂子離婚啊，這麼大的事情怎麼沒有告訴老妹呀」
嫂子離婚可以，但是這麼多年的帳，我得給您算算清楚。
您來這個家也10多年了，這10多年，你喫我哥家的，住我哥家的。
這十幾年來沒有爲我們吳家添一丁一仔，搞得我哥沒了後。
還帶了個賠錢貨，這一筆賬，我給你算的清清楚楚。
不多不少，正好50W，你把這50W支付了，從此我們吳家就和你們兩母女，沒有一絲關係。
趕緊把這錢結了吧，此時吳啓林也突然硬氣了起來。
「對對對，喫我的喝得的，不多不少，正好50W」
是怎樣的人家，纔會說出這麼惡毒的話。
「小姑，那你也得把欠我們的錢還一下」
「我欠你甚麼錢？」
呵呵，從小到大你從我媽這裏拿走的錢你自己心理沒有一本帳嗎？
你總是以各種理由從我媽這裏，東拿點西拿點。
我媽也算可憐你，年紀輕輕就被人騙，還生下個孩子，孩子的爹是誰都不知道。
我媽算盡職盡責做好了一個當舅媽的角色，可是你呢做好了一個當小姑的角色嗎？
從小到大，你從沒有給我買過一件玩具，沒有買過一件衣服，你還每天在弟弟面前說我們的壞話。
本來我們從小很好的關係，現在被你給挑唆成甚麼樣了。
每次見到我，連“姐”都不會叫的嗎？
還有一次你揹着我爸，我的繼父，你的好哥哥，借了我媽10W塊，你欺負我媽老實，連借條都不打，就草率的把這事拋擲腦後了吧。
我家老宅宅基地出售，賣了50萬塊錢，你騙我媽說銀行存款利息高，
帶着我媽去存錢，結果那個存錢的根本就是你的託，一個騙子，你活生生的把那50W騙走了。
這些年你到處遊玩，你花的是誰的錢，你個無業遊民，成天只知道貪圖享樂。
弟弟跟着你也沒有過過一天的好日子，現在錢花光了？又回來要錢了嗎？難道你的良心都不會痛嗎？
要不是我媽善良，你現在能這麼瀟灑？
「別說了」
我好像激怒了我眼前的這個小姑。
吳啓林感到十分震驚，不可思議的看着他的妹妹。
他可能自己也沒有想到，他這麼信任的妹妹，平時這麼寵愛他的妹妹。
竟然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大騙子。
要是說算賬的話，大大小小加起來不算多不算少，總共60萬，請問微信還是現金支付。
小姑被我懟的沒有話說，但是可以明顯的看出來。
吳啓林已經對眼前這個他平時寵愛的妹妹，已經心生隔閡。
此時小姑又換了一副嘴臉
「以沫，都是一家人，你就不要這麼埋汰姑姑了，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呵呵，果然有時候所謂的親情真的不值一提。
突然兩個長相兇狠，面部猙獰的的男人走了進來。
5.
「誰是蘇以沫」
這兩個男人，我發誓之前從來沒有見過他們，我不知道他們爲甚麼來找我。
「我是，你們有甚麼事情嗎？」
你爸，也就是吳啓林，今天上午在我們的賭場輸了20W，有10W呢已經付清了。
還剩十萬，由於無力償還，他將你給抵給了我們，簡單點來說就是把你賣給了我們，這裏有你的賣身契。
我呵呵的冷笑了一身，都甚麼年代了，這吳啓林居然還做出這麼可笑的事情，還給我簽了賣身契。
他不僅把我給我媽準備的10W塊錢養老錢偷走了，還倒欠了10萬。
吳啓林啊吳啓林，你現在可是越來越有本事了啊。
此時的他像個膽小鬼一樣，蜷縮在角落裏面，屁都不敢放。
吳啓林，你這破事，我是再也不想管了，你休想再從我們母女這裏拿走一分一毫。
我憤怒到：「吳啓林，你知道不知道這是犯法的啊？你還是不是人？」
「你是我女兒，父債子還，今天我的債，就得給你還。」
是有多噁心的人，多狠心的人，纔會說出這麼散盡天良的話。
他一直把我和我媽當做冤大頭，他從來沒有愛過我們，從來沒有把我當過他的女兒。
他現在來給我上演父女情深，負債子還，簡直是一個大大的笑話。
我媽從來都是對她任勞任怨，辛辛苦苦，每天把家裏收拾的一絲不苟。
無怨無悔的跟了他那麼多年。
而我自懂事以來，從來沒有跟他要過一分錢，連我自己讀書的學費，平時的開銷，都是我上學時候一點一滴，做兼職掙來的。
他從來沒有關心過我們的生活。
說着這兩個彪形大漢就想把我給強行拖走。
突然我感覺頭非常的暈，全身乏力，渾身使不上力氣。
我想起了剛剛吳啓林在飲水機旁好像動了甚麼手腳，原來他怕我反抗，在我喝的水裏面下了藥。
果然他的心就如毒蠍一樣，完全不管我的死活，虧我還叫了他那麼多年的爸爸。
「今天誰要是敢動我女兒，我今天和誰拼命，你們的犯罪證據，我已經用手機給錄下來了，你們趕快放了我的女兒，她是我的命」
我雖然昏昏沉沉的，但是我能聽到我媽聲嘶力竭的聲音，我媽真的很愛我，她真的很勇敢。
我能感覺得到她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渾身都在發抖，聲音也在顫抖着。
我用盡最後的一絲力氣，想掙脫，卻掙脫失敗，眼角的淚不自覺的留了下來。
此時門外的警迪聲響起。
6.
是警察到了，跟着警察一起進來的，還有我的堂弟，我小姑的兒子。
是他報的警，“姐”好多年了，我終於聽到他叫我一聲姐了。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昏死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醫院裏了。
陪在我身邊的是我媽，還有我弟。
我媽眼睛紅腫，蒼白的臉色，凌亂的頭髮，可以明顯的看出來，一定是徹夜未眠。
原來這麼多年，我弟和我小姑一直漂泊在外。
小姑把騙我媽的50W很快就揮霍完了，中間也被別的男人騙了錢。
由於沒有了經濟來源，小姑便在外面幹起了賣假藥的勾搭。
弟弟發現後製止了很多次，讓小姑去自首，可是小姑早已被利益燻心，一直不聽勸。
直至最近出現了一個醫療事故，一個小女孩因爲吃了小姑賣的假藥。
失去了生命，弟弟再也看不下去了，便打算報警。
此時小姑已逃回了老家，想再在我媽這裏詐騙一波錢，然後逃到國外去過生活。
小弟回來了，正好碰到這個場面，便報了警，他不想再看到自己的老媽，一錯再錯。
所以這就是爲甚麼突然就有警察來了。
這一查，把幾個案子都給破了。
吳啓林還有你小姑，都被抓進去了，還有賭場也被查封了。
吳啓林由於涉嫌賭博，還有買藥加害我，證據確鑿，被判處有期徒刑5年。
小姑，也因爲賣假藥還有涉嫌詐騙被判處有期徒刑2年，但是因爲懷孕了，所以緩期2年執行。
賭場被查封了，吳啓林輸的20W也通過警方的力量追了回來，回到了我媽的手中。
入獄之前，吳啓林在那張離婚協議書上籤下了他的名字，這也是他最後一次做的對得起我媽的一件事情。
「媽，對不起，讓你擔心我了」
我媽心疼的撫摸着我的頭。
「以沫，對不起，是媽對不起你，這麼多年來，讓你跟着我受苦了」
「不苦，有媽的地方就是天堂，我有個這麼愛我的媽媽，我真的很幸福！」
我出院以後，我媽帶着我來到一個地方。
7.
是我親爸的墳前。
這是她第一次帶我來，這麼多年來從未聽到提起過。
墳前乾乾淨淨，還擺滿了貢品，看的出來是有人經常來祭拜。
媽媽給我說了很多他和爸爸以前的故事，可以看的出來，他們以前真的是很相愛。
她告訴我，我爸平時是個不善言辭的人，可是對她卻關心的細緻入微。
對他很包容，他們在一起以來，從來沒有吵過架。
從來沒有對我媽大聲說過話，他們是青梅竹馬，俊男靚女，是人人羨慕的一對。
可是命運像是給他們開了個玩笑，在媽媽懷上我的那一年。
爸爸被確認爲癌症晚期，而且是惡性的，不到半年就離開了我們。
我爸走的那一刻，我媽也想跟着去了，可是爲了肚子裏的我。
不顧所有人的反對，生下我，彷彿給對爸爸所有的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
我雖然從小就沒有了親爸，但是我卻有着深深的母愛，我覺得她比任何一位母親都偉大。
我媽恨過他，恨他爲甚麼這麼早的離開。
但是更多的卻是愛，我媽本來不願意再嫁，但是因爲我以後上學的問題。
還有以後不想讓周圍的人說閒話，說我是個沒有爸爸的單親家庭。
所以在媒人的介紹下，認識了我後來的繼父吳啓林。
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我媽沒有我的話，其實她能夠過得更加幸福，我覺得更多的時候，是我在拖累他。
可是她從來沒有抱怨過一句，處處保護我，爲我着想。
吳啓林長相普通，家庭條件也只有一般。
和我親爸比起來的話，其實是差遠了。
吳啓林開始的時候也是對我媽展開窮追猛打追求，漸漸的也被他感動了。
可是結婚後，卻露出了本性，再加上我媽做的絕育手術，懷恨在心。
我媽也因爲這個事一直感覺對不起吳家，沒有爲他留下半兒半女。
所以一直毫無原則的忍受着他的壞脾氣。
我知道，我媽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我。
此時我媽拿出一張塵封已久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對年輕的夫婦。
女人還大着肚子，這個男人是我爸爸，這個女人是我媽媽。
這是我們一家三口的第一張全家福，也是唯一一張全家福。
爸爸是那樣的高大帥氣，可是病痛卻早早的將他帶離了這個美麗的世界。
一絲微風吹過，媽媽的眼角有些泛紅，我知道媽媽肯定想爸爸了。
「你爸爸曾經說過，以後微風吹過的地方，就是想媽媽和以沫的時候」
聽到這裏我的眼角也不自覺地溼潤了起來，原來爸爸那麼浪漫，像位詩人一樣。
我想如果爸爸沒有離去的話，我的媽媽應該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閉着眼睛，感受着微風輕撫在我的臉頰上，就像爸爸撫摸着我的臉蛋一樣。
我拿出手機，將這張泛黃的黑白照片拍了下來，發了個朋友圈。
「大家好，這就是我帥氣的爸爸」
我從小就羨慕別人有一個這麼好的爸爸。
我想我此刻心裏也是幸福的，因爲我也有個很愛很愛我的爸爸。
雖然他從未給與過我任何陪伴，但是他卻給與了我寶貴的生命。
他的離開不是他願意的，如果他還在，他一定也會當好一個做父親的角色，也會像別的爸爸一樣，參加我的家長會，會每個週末我們一家三口去遊樂園玩。
8.
沒有了吳啓林和小姑的拖累後，我媽的狀態肉眼可見的輕鬆了很多。
我辭去了朝九晚五的工作，弟弟也回到了家鄉，我們三個人一起在老家開了個小麪館，日子過的充實而又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