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擠的婚姻
結婚紀念日這天，我結婚十年的老公疑似出軌了。
我多方查找，卻毫無頭緒。
直到他的義妹上門挑釁。
我哪能忍這口氣，這婚必須離。
可在民政局的路上，我卻發現了一個大祕密
……
1
我懷疑我結婚十年的丈夫出軌了。
結婚紀念日前一晚，我在衣櫃最隱祕的角落裏發現了一套嬰兒的衣物。
是一套製作精美的馬面裙，黑色的底面上用金色的絲線繡滿了鳳紋。
真是一份精心準備的禮物啊。
可我跟梁安結婚十年，沒有孩子。
到底是誰的孩子，能讓我那個已婚十年，相愛如昨的老公，如此精心的準備禮物呢？
結婚紀念日當晚，我收到了紀念日禮物。
黑底金絲的馬面裙，是衣櫃裏那條的放大版本。
“不喜歡嗎？”梁安好看的眼睛裏，帶上了遲疑的神色。
即便如此，也仍舊是深情的。
他目光柔和的看着我，隔着燭光的暈染，讓整個房間，帶上了幸福的味道。
我捏着裙子的手指，輕輕放下。
“喜歡，你送的，我都喜歡。”
即便結婚十年，他仍會給我滿滿的儀式感，無論甚麼節日，他都會爲我準備禮物。
眼見着梁安的神情放鬆下來，我仍舊還是把心底的疑問，問出了口：
“梁安，另一條，你是爲誰準備的？”
2
“老婆，你這是甚麼意思？甚麼另一條？”
梁安的眼眸裏染上了迷茫和受傷的神色。
可那股奇異的香味縈繞於鼻尖，提醒我的懷疑是有理的。
我與梁安幼年相識，跨過了門第的障礙。
彼此相攜，感情甚篤。
他曾說過：“容瀾，你是我拼盡全力才能擁有的珍寶。”
可是這才結婚的第十年，他就開始行蹤詭祕。
“上個月我生日那天，你遲到了，你去哪了？”
梁安蹙起了好看的眉頭，似乎在回憶。
“老婆，我上個月一直在準備上市的事情啊。”
上個月我生日那天，他遲遲沒有出現，我給他打電話。
他接起來後告訴我，他在開會。
可電話那邊，環境嘈雜，人聲鼎沸。並不是室內的樣子。
他到底會因爲甚麼，而跟我說謊呢？
一隻手探上了我的額頭：“沒發燒啊，老婆。”
梁安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我身邊，他伸手攬住了我的腰，順勢坐在了我身邊。
“是我哪裏沒做好嗎？老婆，你到底在懷疑我甚麼？”
梁安扳過我的頭，讓我直視着他。
那雙深情的桃花源，此時眼尾帶紅，眼睛溼濡，眼裏的委屈都快要把我吞噬了。
我看着眼前這個愛了近半生的男人，他的眼眸中此時仍舊只有我。
我伸手撫上他好看的臉龐：“沒有，我只是不喜歡你身上的薰香，換回來好嗎？”
梁安怔了半晌，神色凝固在臉上：“不好聞嗎？”
他攬我入懷，在我耳邊輕聲說：“老婆，這個味道我很喜歡，你也慢慢適應好嗎？”
“我沒有別人，老婆。
我只有你。”
3
月色照亮了一室的旖旎。
我看着身邊熟悉的側顏，從枕頭下摸出了梁安的手機。
081216
熟悉的密碼輸入後，我順利進入了他的手機主界面。
屏保和壁紙都是我們的合照，這個習慣，從我們確定關係的那一天起，他就沒有改變過了。
手指在微信的圖標上，停留了很久。
我從未翻看過他的手機，這是第一次。
我記得有一個高贊答案是：“當你來網上提問該不該翻老公手機的時候，其實你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我看了一眼他英挺的側顏，還是點開了微信。
“老婆，愛你。”
“老婆，等我。”
“老婆，別生氣。”
從上翻到下，置頂的“老婆大人”是我。
除此之外，只剩下一些工作的信息。
梁安很寵我。
年少時，我曾因爲他沒有及時的回我消息，而大發雷霆，甚至鬧到了要分手的地步。
自那之後，他幾乎都是秒回我信息。
可是經年的婚姻生活似乎磨滅了他對我的熱情。
也不知道從甚麼時候起，他不止回微信的速度，就連電話也是常常打不通。
我翻着他的相冊，大部分是跟我的合照。
幾乎每一張照片，都是我笑靨如花的靠在他身上。
而他沒有一張是看向鏡頭的，每一張，他的眼神都是看向我。
誰能想到，曾經將我印在眼中的愛人，也會走向背叛呢？
手指忽然停住了。
“你到底甚麼時候把我接回來？”
發信人是梁玉，梁安在孤兒院認養的妹妹。
4
“老婆，小玉馬上就到家了。”
是梁安給我發的微信。
一陣急促的門鈴聲響起，梁玉拖着三個巨大的行李箱，站在門外。
衝着我挑眉嬌笑：“喲，容瀾，許久不見了。”
我盯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低笑出聲：“我還以爲你不會回來了。”
梁玉是跟我和梁安一同在孤兒院長大的。
我被父母找回時，梁安已經成年。
梁安執意要把梁玉養在身邊。
“瀾瀾，不是每一個人都那麼幸運，能像你一樣的找回父母。”
在梁玉熾熱的眼神中，我早就看出了不一樣的情愫。
可梁安這一次堅定的站在了梁玉的身前，以一種保護的姿態，甚至不惜站在我的對立面上。
我也嘗試過爭取，那個時候，我再也無法保持冷靜自持的形象，而是不顧顏面與情分的跟他歇斯底里的大吵。
可幾番爭論都是無果，到最後，我只能遂了梁安的願，讓他用哥哥的名義，認領了梁玉。
他前腳辦完手續，我後腳就把梁玉的留學簽證擺在了他面前。
我盯着他的眼睛，只是一個眼神。他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我跟梁玉之間，是非此即彼，無法共存的關係。
梁安終於如從前那樣，對我低了頭。
在梁玉不甘心的眼神中，她還是踏上了異國求學的路途。
而此刻，梁玉巧笑嫣然的看着我。
她往後捋了捋頭髮，眼中的笑意都化開了：
“容瀾，怎麼辦呢？我就是又回來了。”
5
“老婆，怎麼站在門外不進去？”
耳邊傳來梁安清冷的嗓音，我抬眸，熟悉的面龐入眼簾。
結婚十年，還是容易被梁安這張過分優越的臉蠱惑。
我有一瞬間的失神。
手上傳來了熟悉的溫度，他掠過樑玉牽住我的手，帶着我往裏走。
走到客廳，才偏頭對着還矗立在門外的梁玉說：“怎麼？還要我請你進來嗎？”
聲音中透露着冷漠與疏離，就好像是要竭力撇清他跟梁玉的關係。
他沒有在管梁玉，只是眼神寵溺的望着我，又揉了揉我的發頂，溫柔開口：“老婆，小玉只是住幾天不會太久的。”
鼻尖縈繞着他身上那股不屬於我們之間的異香，
竭力壓制住心中的情緒：
“梁安，你還記不記得，結婚的時候你對我說過甚麼？”
“我發誓愛你到生命的盡頭。”
沒有絲毫的猶豫，他脫口而出。
“我們結婚幾年了？”
“十年。”
“你愛上別人了嗎？”
他沒有絲毫遲疑：“沒有。”
“上個月我生日那天，你到底跟誰在一起？”
他忽然低頭，猶豫了一秒：“ 老婆，是有人跟你說了甚麼嗎？
你從來沒有翻過舊賬。”
他眼神探究的打量着我，眼尾微微揚起。
我想起衣櫃裏的那套幼兒的衣物，還有梁玉微微隆起的小腹。
我盯着他的眼睛，跟他對視了一瞬，
而後莞爾一笑：“沒有。”
“我去做飯。”
6
我失神的切着菜，連梁玉是甚麼時候進廚房的都沒有發現。
她雙手抱胸，看着我手中的芹菜，蹙起了眉頭。
“容瀾，你還記得我的口味吧，我不喫芹菜。”
我的眼神聚焦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我是你的嫂子，不是你的保姆。
我做甚麼，你就喫甚麼。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喫。”
梁玉彎腰，撿起剛剛我不小心掉在地上的芹菜。
笑着搖搖頭：“容瀾，你這樣的廚藝，梁安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她站在竈臺邊拿起食材，燒水，切菜，入鍋，一氣呵成。
我看着不到二十分鐘就出現在桌上的四菜一湯。
不得不承認，我在做飯這件事情上，確實是沒有天賦。
我曾經花費了很多時間去學做飯。
可是每次不是把麪條煮得夾生，就是把鍋燒裂。
梁玉在水汽氤氳中開了口：“你好像對我的肚子很感興趣。”
“你是不是在懷疑，我的肚子裏，有你老公的孩子？”
我收回一直盯着她肚子的視線。
“梁玉，我記得你從前不是這樣，就算是挑撥離間，也是小心翼翼的，不會這麼直白。”
她姣好的面孔，被水汽暈染得更加嬌豔欲滴：
“容瀾，人都是會變的，不是嗎？”
“時間會改變很多東西，從前不愛我的人，可能會愛我。
從前愛你的人，也有可能會變心。
比如，梁安應該沒有告訴你，我上個月就回來了。”
她關了火，抬着剛剛做好的四菜一湯，出了廚房。
經過我面前時，那股異香彌散在我鼻尖，她對着我低語一句：
“容瀾，你贏了我那麼多次，這一次，該換我贏了。”
7
我端着糖醋排骨出來的時候，恰好看見梁玉費盡心思的往梁安懷裏鑽。
梁安原本是保持了一些距離的，卻在餘光撞見我的一剎那，順勢一拉。
讓梁玉順勢落入了他的懷中。
而後恰好抬眸，對上了我的視線。
他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輕推開梁玉，對着我討好解釋：
“老婆，小玉不小心摔倒了，我扶了一下，你不會誤會的是嗎？”
我把排骨放在了餐桌上，朝他湊近。
“不想被我誤會，就不要做會讓我誤會的事。”
他身上的那股奇異的香味撲鼻而來，燻得我想吐。
我伸手想脫下他的外套，梁安卻一改往日的配後，往後退了一步：“老婆，我自己脫吧。”
我固執地拽着他的衣襟，不發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