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尾
「小羽，你不是一個小氣的人，我不懂你爲甚麼非要毀了思妍，但是你做不到的，無論你想出多少主意，我都會阻止你。你現在失去了工作，可以隨時來找我，不要有太多極端的想法，這樣的情緒很傷身體，我經歷過，不希望你也經歷一遍。」
葉子陽嘴巴像機關槍一樣說個不停，聽的人心煩。
我對他綻放了一個笑容，笑容的弧度都是精心設計的“沈鬱式”，有一種易碎的柔軟，嘴裏吐出的卻是冰冷的字：「滾。」
9
週一晚上七點，家慧給我發了一條消息：「搞定。」
我登上微博一看，賬號果然回來了，我立馬編輯一條微博。
【風裏雨裏，付姐直播間等你。】
因爲我的網名是牛奶小泡付，網友稱我爲付姐。
付姐重出江湖的消息瞬間席捲網絡。
這麼多年跟着姜思妍身邊，她犯過的事我早就可以信手拈來，不需要爲八點的直播做甚麼準備。
我一邊數着時間一邊翻看網友的評論。
「付姐不是號沒了嗎，居然還能幹回來，牛x！」
「姐你別這麼囂張啊，咱們一會偷偷播就行了，這還沒到八點呢，號再沒了怎麼辦？！」
「！！！我靠我趕上喫瓜第一線了！！！」
「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記得付姐發的工作證那條，指定是姜某沒跑了。」
距離八點還有半個小時，姜思妍的電話打來了。
我特意趕在響鈴將要結束的最後一刻慢悠悠的接起電話，提前把手機拿到距離耳朵十公分的距離。
那頭果然響起了姜思妍尖銳的怒吼：「你他媽的到底想怎麼辦才肯罷休，賤人，把我搞臭了你也別想好過！」
等她吼完，我緩緩開口：「不讓我好過？姜思妍，你這可不是一個道歉的好態度。」
那邊呼吸粗重，似在調整情緒：「你真以爲你能直播的了？我能封你一次照樣可以封你第二次。」
我語氣不屑道：「好啊，那你可要加油呀，某j姓女星。」將最後四個字咬的極重。
那邊掛斷了電話，但我知道，再過二十分鐘當姜思妍發現拿我無可奈何的時候還會再打來的。
一會是姜思妍人生的重要時刻，她應該好好期待着，不能把時間浪費在給我打電話上。
於是我提前按了關機。
10
九點五十五分，我提前打開直播調試，一瞬間湧入大批網友。
我沒有給自己做任何的遮擋，既然要曝光姜思妍，我自己先坦坦蕩蕩。
我設置了一組照片，自動在直播間裏滾動切換，照片都是我在姜思妍旁邊當助理時不小心入鏡的她的街拍圖。
這已經算是心照不宣的宣佈了這次直播的女主角——姜思妍。
網友們沒見過這陣仗，紛紛發來彈幕：
「笑死我了，付姐居然直接把合照甩出來了，那些質疑付姐的怎麼不吭聲了。」
「付姐聽我說，你這種行爲真真真的很剛！」
「甚麼情況？？姜思妍助理親自下場錘她？！」
「還有一分鐘就能喫到瓜了！激動的心顫抖的手！」
與此同時，一條【姜思妍前助理親自下場放錘】的熱搜徹底爆了。
叮！時間到。
我清了清嗓子，面對湧入直播間的十萬人開始娓娓道來：
「首先感謝大家對我的信任，準時鎖定了這場直播，廢話不多說，我們直奔主題吧。
「相信前段時間有很多人都看到了一條很多年前的視頻，並且懷疑視頻裏爲首的那名女生是我們今天的女主角。
「我可以很確實的告訴大家，你們沒猜錯，我現在把證據附上，請看。」
之前爆出的那條視頻是我和家慧特意準備的開胃小菜，想試探姜思妍的反應，因此從視頻裏可以看出來像姜思妍但又不能確認，現在既然要捶死她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我將完整的修復過的高清視頻放在了直播間播放，之前的視頻沒有聲音，這段高清視頻有。
啪啪打人耳光的聲音聽的讓人觸目驚心，當然也能聽到姜思妍代表性的妖嬈聲線：「這麼打都不叫一聲，真沒勁。」
我開篇就爆出這麼大一個Z彈，直播間過了兩分鐘都還沒甚麼動靜，顯然在消化這個重磅消息。
接着輿論徹底失控，紛紛罵姜思妍蛇蠍心腸不是個東西，同時直播間人數激增到了三十萬。
11
我抬手示意觀衆冷靜，繼續爆料：
「想必大家應該能夠看清這位大明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了，在我做她助理的三年裏，稍有不慎就會捱罵，碰到她心情不好的時候甚至會被她往身上砸東西、潑水潑咖啡，更嚴重時還會挨巴掌。當然，口說無憑。本人整理了幾段視頻及錄音，都是本人在場時獲取的，因此不算侵權，但因記錄過程困難，所以並不全面，僅能概括一二，望理解，請看。」
我確實沒有誇大其詞，面對身份地位比她低的人，她從不把人當人，我並不能每次都預測到她發脾氣，所以掌握的證據裏概括並不全面，但也足夠了。
視頻裏是觀衆從未見過的暴躁猙獰的姜思妍，掌摑助理，腳踹同事，把她惡女的一面演繹的淋漓盡致。
姜思妍清純善良的人設徹底坍塌了。
直播間裏的人數再創新高，彈幕在激烈的討論着：
「她憑甚麼這樣對待工作人員，好賤啊。」
「嗚嗚嗚我看見付姐了，被撒了滿頭滿臉的散粉，好可憐」
「付姐捱打了還要收拾殘局，熟練的讓人心疼，話說姜思妍自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過人家。」
「姜思妍到底在高傲些甚麼啊，沒有粉絲她甚麼都不是。」
「甚麼狗屁玉女，明明是一個小太妹。」
「家人們別管了，三年老粉徹底脫粉，我這些年來到底粉了個甚麼東西。」
我想繼續爆料，這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一陣一陣的敲門聲雖是沉穩，卻隨着我遲遲不做反應開始亂了節奏。
我對着鏡頭莞爾一笑：「大家稍等一下，我馬上回來。」
12
門外那人果然是葉子陽，他也拿着手機在看我的直播。
直播有兩分鐘的延遲，開門的那一刻剛好播到我在直播間的那句馬上回來。
葉子陽沒有進門，在門口壓低聲音勸我。
「小羽，我不知道你居然有那麼多的手段，你現在目的已經達成了，思妍在娛樂圈混不下去了，別再爆出來更多了。」
看來葉子陽對我很有信心，他怎麼知道我手裏還有更多的料。
「葉總，你怎麼知道我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你以爲把姜思妍趕出娛樂圈就是我的最終目的？」
葉子陽疑惑：「她打你是一週前的事，可你卻收集了三年的證據，不，南華視頻哪件事也是你做的，你恨她？可視頻裏的人並不是你，小羽，你們之間到底發生過甚麼事？」
葉子陽很聰明，很快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他腦筋轉動的很快，繼續追問：「小羽，難道你在南華的時候也被思妍……欺負過？」
我聞言苦笑，不止如此，只是還沒有到告訴他真相的時候。
我沒有選擇和葉子陽硬碰硬，只要葉子陽還護着她，就不能徹底搞垮姜思妍。
我微微蹙起眉頭，再抬頭對上葉子陽時已是眼尾微紅。
「葉總，您別再說了。
「我聽你的，不再報復姜思妍了，她這些年就像噩夢一般折磨着我，就給這件事畫上句號吧。
「只是葉總……她會不會因爲這件事報復我，你會幫她一起報復我嗎？
「有時候覺得老天真的好不公平，她做錯了事還有你在身邊保護。
「如果當年也有一個人可以這麼保護我就好了。」
我越往下說，葉子陽眼中的動容便更甚。
他的白月光沈鬱就是這麼柔弱，當年被葉子陽的愛慕者欺負了，也不懂得還手告狀，始終那麼善良。
還是後來葉子陽查到了事情的經過，爲當初自己的疏忽悔恨不已。
葉子陽輕輕的拍着我的背：「小羽，你放心，我不會讓別人傷害到你的，謝謝你願意爲我做出讓步，你真的很善良。」
送走葉子陽再次回到直播中時，人數已經近百萬了。
我對着屏幕深深的鞠了一躬：「對不住大家，遇到神祕力量，暫停直播。」
13
那天以後，葉子陽經常會約我出來喫飯，他答應了我的事情也做到了，我沒有收到過任何來自姜思妍的威脅。
今天他帶我來吃了一家法國菜，菜對我而言不算美味，而且分量有點少，我還是學不來這種上流人士的調調。
我旁敲側擊的問葉子陽：「葉總，你總約我出來喫飯，女朋友不生氣？」
對面矜貴的那人很快否認：「小羽，我沒有女朋友啊。」
我索性不裝了：「姜思妍不是你的女朋友嗎？她一直以你女朋友的身份自居的。」
葉子陽思考了一會，十分認真的回答我：「其實，我之前是考慮過要不要追求思妍，原因告訴你也不知道你會不會相信。
「她長得很像我的一個故人，哪怕是因爲這個原因我也想保護好她，算全了我對故人的虧欠。
「只是我一直沒有想清楚這算不算愛，所以小羽，我和思妍一直都沒有在一起過，我單身的。」
葉子陽是個清醒的人，現在才明白這條信息不知道對我而言算好事還是壞事。
喫完飯天已經黑了，葉子陽開車送我回家，小區晚上路燈有些昏暗，葉子陽有提議過給我換個好點的住處，被我以無功不受祿的藉口婉拒了。
樓下見到了一位熟悉的身影，在燈光下有些影影綽綽。
姜思妍見到我在葉子陽車上並不震驚，應該是葉子陽和她談過。
她走進等我降下車窗，有一種不似從前的冷靜。
我並沒有降下車窗，葉子陽讓我先走，他出去攔住了姜思妍。
姜思妍沒做甚麼掙扎，只是在與她擦肩而過的一瞬間，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清的聲音輕輕的說了一句話。
「楊念雨，我終於想起你來了。」
14
姜思妍的報復終於還是來了。
網上鋪天蓋地的宣傳着我是勞改犯的女兒，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對姜思妍的蓄意誣陷。
姜思妍澄清說當年那個視頻裏被欺負的女生是我的同伴，我們聯合起來辱罵姜思妍，她忍受不住才約了幾位好友進行反擊，並且被惡意保留視頻。
姜思妍說在工作時打壓同事的視頻都是我惡意剪輯的，有很多角度原因沒拍到她臉的統統被歸結爲我照亮別人自導自演。
這些解釋太過蒼白和滑稽，畢竟沒有人把刀架在姜思妍脖子上逼她打人。
可姜思妍說我也不是甚麼好東西，我的媽媽進過監獄，我遺傳了媽媽的基因，是天生壞種。
不知是姜思妍找的人還是單純的網友，他們爆出了我媽媽從監獄出來時我去接她的照片。
有人說，我媽媽是因爲故意傷人罪入獄的，我是她的女兒，也會不是甚麼好東西。
還有人說，我就應該和我的媽媽一樣受到法律的懲治。
我沒來得及細細品味其中的酸楚，這些對我帶有滿滿惡意的帖子很快就被刪掉了。
這是一次有計劃的報復，姜思妍一定準備了很久。
想必姜思妍在電腦那頭已經急瘋了。
曾經給予她無限保護的那人，反過來去幫助了她的敵人。
15
我一直都在悔恨那天爲甚麼沒有保護好媽媽。
在炸雞店收拾完衛生后街裏已經沒甚麼人了，外面下着小雨，我想要快些趕回家。
路過一條小衚衕時，被一雙強有力的手拽了進去。
姜思妍嘴裏咬着棒棒糖踩着摔到地上的我，笑着說：
「今天你是最後一個出現的小老鼠哦。」
繼而蹲下身拍了拍我的臉：「陪我們好好玩玩吧。」
她們把我當皮球一樣踹來踹去，又攀比着誰從我頭上一把揪掉的頭髮更多。
我拼命的往外爬，卻怎麼都爬不出去。
我卑微的求她們不要這麼對我，換來的是陣陣嗤笑。
就在我徹底放棄掙扎的時候，聽到了一聲無比淒涼的慘叫。
媽媽見我遲遲沒有回家，打着傘出來尋我，卻看到了自己的女兒被一羣混混欺負的不成人樣。
從來不知道媽媽竟然可以爆發出那麼強的力量，瘋了一樣衝到那羣人身上撕咬，卻是雙拳不敵四手。
我微微顫顫的從地上撿到一步手機報警，再次抬頭的時候看到姜思妍拿着一塊磚頭又快又狠的拍到媽媽頭上。
我飛奔過去抱住了癱倒在地上的媽媽，媽媽還在用微弱的聲音安慰我：「小雨，別怕，媽媽會保護你。
我被嚇得呆傻在原地，耳邊傳來了警笛的聲音。
姜思妍又露着那副噁心的笑，她說：「你媽媽好像在故意傷人呢。」
接着拿那磚頭砸向了自己的腦袋。
16
今天葉子陽沒有約我出門，他在替我處理熱搜的事情。
晚上想要做飯，冰箱裏空空如也。
我收拾了一下準備去超市。
路上的時候隱約感覺有人在我身後，我步伐加快，那人跟着加快。
一塊浸了藥水的布捂住了我的口鼻，我呼吸了兩下便沒了意識。
再次醒來時我手腳都被綁在了一把椅子上，動彈不得。
我望了望四周，應該是在一座廢棄的汽車修理廠中。
已經日上三竿了，姜思妍怎麼還沒有出現。
我正想着，咚咚咚的高跟鞋聲音傳來。
姜思妍化了很濃的妝，意氣風發出現在我面前。
「楊念雨，付羽，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你待在我身邊三年，藏的很好。
「不過現在想起來你那唯唯諾諾的樣子，卻是是沒怎麼變樣呢。」
姜思妍居高臨下的盯着我，見我沒做出任何反應，狠戾的捏起我的下巴。
「葉子陽只是跟你玩玩，不會真以爲自己有甚麼魅力了吧？
「他要真這麼在乎你，你還會像條喪家之犬一樣被綁在這裏嗎？
「你一個罪犯的女兒，也配搶我的人？也配跑到網上審判我？」
我被她那句話逗笑了：「誰纔是真的罪犯，你心裏清楚。」
姜思妍一把甩開我的臉：「那你去說，說都是我自導自演陷害的你和你媽，你看有人信嗎？承認吧，無論是楊念雨還是付羽，你都玩不過我，最多做我身邊的一條狗。」
我點頭默認：「我承認，你很聰明，而且夠狠，當初不惜砸傷自己也要報復我們的行爲我現在都學不會。」
姜思妍聞言翹起了嘴角：「怎麼，套我話呢，我知道你左邊衣服口袋裏藏着錄音筆，你現在再默默看，還有嗎？」
糟糕，錄音筆果然被姜思妍搜走了，我憤怒的在椅子上掙扎，卻只有輕微的動靜。
見我氣急敗壞的樣子姜思妍更加滿意了：「誰讓那死老婆子衝出來壞我興致，凡是惹我不高興的人，就算自損八百，我也會毀她一千。」
「姜思妍，你終於承認了。」
你當年的手段，我也學會了。
17
葉子陽從一輛廢舊的車子裏走出來，厭惡的看着姜思妍。
姜思妍一時驚慌失措，上前抓住葉子陽的袖口：「子陽，你聽我解釋，我故意騙她的。」
葉子陽甩開了那隻抓住他的手，斯文的拍打着剛剛被姜思妍碰過的地方。
我身上的繩子被解開，懂事的站在一旁看着姜思妍崩潰。
她的語氣已經近乎哀求。
「子陽，這都是她設計的，你誤會了，求你，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葉子陽只冷冷的丟給姜思妍一句話：「別再頂着這張臉出現在我的面前，你讓我覺得噁心。」
兩天前，關於我的熱搜被撤下的那一刻，我就猜到姜思妍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尤其是我奪走了葉子陽，她會害怕，更會憤恨。
葉子陽安排人保護我，我偏偏讓他的人做出破綻使姜思妍有機可乘。
起初葉子陽堅決不同意，我給他講了我的故事。
我說：「我不想讓我媽媽一生揹負着罪名，你給我一個機會，也給姜思妍一個機會，看看我們兩個到底是誰在捏造是非。」
他沉思許久，終於鬆口答應了。
18
葉子陽的錄音筆記錄下了那天發生的一切。
現在姜思妍那張和沈鬱近乎重合的臉再也無法引得葉子陽心動。
他寧願再也見不到那張臉，也不想看到姜思妍動搖他心裏沈鬱純潔善良的形象。
我把錄音和上次直播時還沒來得及公佈的姜思妍偷稅漏稅的證據一併上傳到了網上。
當然，也沒有忘記給法院裏傳一份。
姜思妍已經被抓起來調查了。
我跟她說過的最後一句話是：「你年少時劣質的行爲給別人留下的陰影會伴隨一生，這份罪惡同樣也要用你的一生來換。」
很慶幸，我做到了。
在姜思妍最困難的時候我這個小助理出現在了她的身邊，陪着她一步步的成爲炙手可熱的頭部女星。
可出名哪裏能單單的只靠努力和美貌就能換來呢。
姜思妍咖位不上不下的時候，我和家慧在出租屋裏抱着電腦尋找了好幾個月才找到了葉子陽，這位最能被姜思妍所吸引，最能捧得起姜思妍的大佬。
他們的初見也是被安排好的，在社會大佬脅迫下不肯屈服的、楚楚可憐時的姜思妍更像沈鬱。
爲了不讓計劃被破壞，同時也爲了讓姜思妍信任我，我願意替她受那砸來的一酒瓶。
終究，她戰勝萬難站在了高位，又被我一點一滴的奪走了她已經擁有了的一切。
畢竟登的越高跌的越重，用這樣的方法折磨姜思妍，真的很有意思。
19
走出法院的時候，我又見到了葉子陽。
他憔悴消瘦了一些，站在那裏顯得身形更加細長精緻。
我們就靠在車旁聊了起來。
「你是甚麼時候發覺我在騙你的？」我沒有拖泥帶水的直接發問。
葉子陽表情柔和，已然釋懷：「從那天我第一次進到你家的時候，你很聰明，但是太急躁了，做的有些刻意。」
「爲甚麼明明知道我在利用你，你還願意幫我？」
「其實你從來都不用刻意模仿沈鬱，你們內心都有同樣的善良，我能感覺到。」
我聽了這話開始自嘲：「我爲了復仇可以費勁心思潛伏這麼多年，不惜以自己爲誘餌，這算善良嗎？」
「當然算，帶着鋒芒的善良，可即使如此，也是我這種人沒有的，姜思妍也沒有。
「其實說起來我和姜思妍纔算一類人，自私自利，對別人的苦難置若罔聞。
「我應該謝謝你，小羽，你讓我重新認識到了我和沈鬱之間的鴻溝。」
葉子陽謙和的伸出手，我回握了一下：「那麼以後別再遺憾了，祝你一切都好，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