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真相竟是這樣
6
剛進家門就看見坐在客廳的爸爸媽媽還有哥哥。
看着爸爸狠厲的眼神,我不自覺退後了幾步。
「蘇星,我怎麼說的,不准你和人來往,你就是記不住是吧。」
媽媽直接站起來,不由分說的就扯着我的頭髮左右開弓。
「災星,說,是不是故意的,就是看不得晨晨好是不是,你就是嫉妒他!」
「你怎麼不去死啊,要是傷了晨晨朋友,我饒不了你!」
哥哥在旁添油加醋。
「爸,她還到處宣傳是我妹妹,搞得大家都覺得我也是災星,陸舟也要和我絕交了。」
爸爸大怒着起身,衝到我面前揪起領子就打。
「生下來就該把你掐死,剋死那麼多人還想害晨晨,今天非打死你。」
我被扇的耳邊嗡嗡響個不停,根本聽不見爸爸又說了甚麼。
也許,聽不見也是種好事吧。
爸爸一把拽住我的衣領將我拖回地下室,拿出那根經常打我的木棍,狠狠打在我腿上。
我死死咬住胳膊不敢出聲。
因爲…上次我疼得喊出聲,爸爸更加生氣了,棍子打斷了才罷手。
那樣我就很久都不能出去了,我…我想看看那個男孩有沒有事。
他們發泄完了,像扔破布似的將我扔在涼蓆上。
我沒有牀,睡的一直是保姆不要的涼蓆。
腿被打的根本站不起來,也沒法去上學。
我只能撐着起來,拖着被打的鮮血淋漓的身體慢慢爬到窗邊。
我不想在陰影裏,我想…在陽光下。
細軟的微光灑下,模糊了我的雙眼。
我伸手觸摸陽光,細碎的光在我指尖跳躍。
我笑了,又哭了。
爲甚麼是我呢,爲甚麼我是災星呢。
我起不來,沒辦法去翻垃圾桶裏的食物,也不會有人來給我送喫的。
肚子餓的一抽一抽的疼,可我已經習慣了。
太陽漸漸消失,昏暗的地下室,永遠沒有燈光。
只餘下破碎的身體躺在地上。
我在地下室養了很久,也許是保姆怕我死掉,扔進來一些藥。
我咬着牙忍着疼痛給自己上藥,我想快點好起來。
待我能走後,便急忙趕去學校。
我想知道那個男孩有沒有事。
站在角落,看着笑容燦爛的男孩,心裏一塊石頭總算落地了。
不過他爲甚麼沒事呢?
7
人也看了,我扭頭就想走,可被他看見了。
「星星,你這些天怎麼沒來上學啊,我問蘇晨他也不說」
聽着身後傳來的聲音,我逐漸加快腳步。
陸舟直接一個跨步擋在了我身前眉眼微笑的看着我。
「誒,走這麼快乾嘛,你看我這些天不也沒事嗎,證明災星這事肯定是假的,要不我們交個朋友」
我見實在走不掉,只得拿出布兜裏的紙筆寫了一句話給他。
「別跟着我,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給他看完後也不管他受傷的表情徑直向前走,身後的人終於沒再追來。
今天測試成績出來了,我退步很多。
可我絲毫不在意。
反正不論我考的多好,爸爸媽媽也不會在意,每次家長會我的位子永遠是空的,誰會在意一個災星呢。
「喂,那個,我知道你不想跟我做朋友,那當補課老師行不行」
我沒和他說話,把書裝進布兜裏就要走。
陸舟伸手一攔揚脣微笑「星星,等你上了大學去了更大的城市,就知道災星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之前那些事說不定就是巧合呢」
我頓住了腳步,都是巧合嗎,可奶奶,月月,那個參加聚會的人,不是被我剋死的嗎?
「陸舟我不是和你說了嗎讓你離這個災星遠一點嗎,還有你,是不是又想捱打,爸爸不讓你和人說話,你就是聽不懂是不是」
哥哥焦急的跑過來,憤恨的推了我一把。
我被推的一個釀腔倒在地上,陸舟見狀想上前扶,卻被哥哥攔住。
「蘇晨你過分了啊,那可是你妹妹,你怎麼能推她」
我抬頭看了眼瞪着我的哥哥,撿起布兜就走。
陸舟想追過來,但被哥哥死死攔住。
「蘇晨,我只不過是說了幾句話,你爲甚麼反應這麼激烈?」
蘇晨眼底陰暗,有些複雜「總之她是災星,別靠近她」
8
窗外的陽光灑了進來,我慢慢睜開眼睛,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爸媽昨天竟然沒打我,哥哥沒告狀嗎?
收拾好出來才知道,他們出門了要好幾天纔回來。
我鬆了一口氣,不用捱打就好。
哥哥陰沉着臉朝我走來。
「蘇星我警告你,不準靠近我的朋友,也不准你在接近任何人,否則我就告訴爸媽把你打死。」
我第一次正視這個一母同胞的哥哥,疑惑的問道。
「哥哥,我很少出現在你面前,爲甚麼對我敵意這麼大?」
「因爲你是災星,別忘了那三個被你剋死的人!」
哥哥厭惡的表情讓我不想在說下去,拿着布兜朝門外走去。
剛到校門口就見陸舟靠在牆邊,藍色校服穿在他身上陽光帥氣,看見我來眼裏亮了一下。
「星星,我們今天放學後就去自習室補課,省的你哥哥來打擾。」
想到他說的話,我猶豫了。
去大城市是不是真的能知道我是不是災星。
「別考慮了,我說的是真的,去了大城市你就發現根本沒人信,而且還會說你封建。」
我終是被他說的心動了,點了點頭。
他開心的跳了起來。
「你答應了,太好了,咳咳那個,那...晚上見。」
他臉上緩緩浮起紅暈,掉頭就跑。
就這樣一連幾個晚上他都在給我補習。
一開始我還有所顧忌不敢靠得太緊,也不敢多說話。
可後來發現陸舟真的沒事。
他..居然能抵抗災星?
9
「星星,按照這個速度考個好大學不是問題,到時候我們可以去一個學校啊。」
陸舟拿着我的卷子一邊批改一邊笑着。
我看了一眼笑容洋溢的男孩,低落的垂下眼眸。
「陸舟,我不能再見你了,爸媽要回來了。」
他把卷子放在桌上,蹙眉擔憂。
「星星,我去跟叔叔阿姨解釋。」
我連連搖頭。
「那你走後我爸打的會更狠,我會努力考去大城市,我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災星」
他抬起手揉了揉我的頭髮目光溫柔。
「星星當然不是了,即使別人相信,都遠離你,陸舟也不會。」
「今天晚上來我家吧,我生日,爸媽給我舉辦了一個party。」
他期待的望着我,那一刻我有些猶豫,最後還是搖搖頭。
「不了,我怕只有你是例外。」
「沒事的,要不等他們走了你再來,這可是你最好朋友的生日,等你爸媽回來你就不能見我了。」
他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眨巴着眼睛。
我還是心軟了。
「好」
他一掃可憐的模樣,嘴角輕揚。
回家後,我把這段時間撿瓶子賣的錢都翻了出來。
自從高中後學費就不免了,爲了上學我每天都會去撿瓶子賣,勉強夠書本費。
我...想送他一個禮物。
陸舟生日這天我躲在角落,看着一個接一個的人陸續走了,纔敢上前敲門。
「星星你來啦,我特意留了一個蛋糕給你,先進來。」
陸舟匆忙跑走,我站在門口還是不敢踏進去。
「是陸舟同學嗎?怎麼不進來?」
循聲望去,笑容溫潤的男人走過來。
他應該是陸舟的爸爸吧,笑的好溫柔。
我不敢開口,只能點點頭,但依然不動。
男人又笑了一下。
「你是害羞嗎?沒事的叔叔很隨和的,進來吧。」
我正着急不知道怎麼拒絕,好在陸舟回來了。
「爸,她是我朋友,就是比較內向,你去忙吧我來招待。」
男人調笑的看了一眼陸舟。
「臭小子,着急了?」
「誒呀爸,爺爺奶奶剛還找你呢,你快去。」
「好好好,爸這就走,不打擾你們。」
陸舟有些羞惱,看了看我又揚脣微笑。
「星星,這蛋糕你拿着,你能來我非常開心。」
我接過蛋糕從懷裏拿出一個盒子遞過去。
「這是送你的禮物,生日快樂。」
男孩笑着打開禮品盒,一條星星項鍊映入眼簾。
「誒,你和你哥哥不愧是雙胞胎,送東西都差不多他送月亮你送星星。」
「啪!」
我渾身血液翻湧,手有些顫抖。
「你說他送你甚麼?」
「月亮啊,就和這個差不多的一個彎月牙吊墜。」
我眼眶發紅顫抖着雙手,上前揪住他衣領,就把一直藏在他衣服裏的吊墜翻了出來。
淡藍色月牙明晃晃的出現在陸舟脖子上。
是月月送的那條!
10
我不知道我怎麼回來的,手裏緊緊握着那條月亮吊墜躺在涼蓆上。
「對不起啊星星我不知道這是你的東西,我認識蘇晨的時候他就送我了,既然它對你這麼重要,那你拿走吧,我現在有星星了,帶這個就好。」
我閉上眼睛,攥緊月亮,棱角扎透掌心。
吊墜自初中後就丟了,我找了整整一個月,別墅學校都不見蹤影。
原來被哥哥拿走了,他爲甚麼要拿走?
他明知道那是我最珍愛的東西。
可我不能去問。
爸媽回來了,要是去問被打的起不來,學習又會落下了,我想和陸舟一起去大城市。
算了吧,找回來就好。
一晚上我都握着月亮吊墜,今晚是吊墜丟了後我睡的最安穩的覺。
第二天來到學校就聽見同學議論。
「誒你聽說了嗎,昨天陸舟家裏突然失火,除了他,家裏全被燒死了,幸虧他媽媽在外地不然就剩陸舟一個人了。」
「啊?他好慘啊。」
我剛要坐下的動作僵住,心速加快渾身顫抖。
災星,我是災星,我把陸舟家都剋死了,剋死了!
我站起身就往外跑,剛到陸舟家就停住了腳步。
他坐在家門口雙眼無神一動不動,哥哥在旁安慰。
「陸舟,以後離那個災星遠點吧,我說她克人你不信,哎,就算爲了你媽,你也不能冒險了啊!」
陸舟沒說話只是坐着發呆,我看了看不斷安慰他的哥哥,又看了眼陸舟就走了。
我怕再和他說話,他也會被我剋死。
爸媽還是知道了,哥哥在一旁諷刺。
「我讓你離他遠點你不聽,你剋死了人家全家啊,陸舟再也不會理你了,災星就該躲起來,別接觸人。」
爸媽從未這麼生氣,沒打我而是陰沉着不說話。
「你馬上成年了,成年就滾出去吧,我蘇家沒有你這個孩子。」
攥着布兜的手緊了緊,這一天終於來了。
我沒有大哭,點了點頭回了地下室。
望着窗外,月亮似乎在天幕上跳躍,散發的光輝照亮黑夜的角落,卻照不進我心裏。
那天后陸舟就再也沒找過我了,我知道他徹底信了我是災星。
同學也聽說了,恨不得離我八丈遠,每天都有人在桌子上寫字。
「災星去死!」
我走到哪,哪裏就有罵聲,去廁所,開門就有桶水砸在我頭上。
兩個女生走了出來,嫌惡地看了我一眼,朝我吐口水,卻不敢上前。
「災星去死就好了,把人家陸舟害得那麼慘。」
「滾出我們學校吧,聽說你以前就剋死三個人,怎麼不去死,出來害人幹嘛?」
四周嬉笑怒罵我沒理會,無論他們怎麼整我,我也不反抗。
漸漸的他們沒了趣,很少罵我了。
沒了陸舟我也沒自暴自棄,我依舊努力學習。
我想去大城市,我想逃離這個地方,我想換個地方一個人生活。
我白天拼命學習,晚上去翻垃圾箱,後來我就專挑富人區撿。
斷斷續續攢了一筆錢,不多,但夠我大學生活了。
成人禮這天很快就來了,我也要被趕出家門了。
11
外面熱鬧非凡,他們都在準備哥哥的成人禮,而我在收拾行李。
其實也沒甚麼好收拾的,一兩件垃圾桶裏找到的穿着還算合身的衣服,涼蓆,月月的項鍊,我把書都放在了布兜裏,繫好後就坐在地上等着外面結束。
成人禮啊,長這麼大我從沒過過生日。
有記憶來,第一次知道生辰,我興高采烈的去找爸爸媽媽。
他們正抱着哥哥切蛋糕,哥哥笑的小臉通紅。
我跑過去拽着爸爸的衣角。
「爸爸,星星也想過生日。」
爸爸嫌惡的把我踹倒。
「災星,就你也配過生日,滾回去.」
媽媽溫柔的輕哄被嚇哭的哥哥,表情確實狠毒的看着我。
「老公,把她關進去打到她起不來爲止,別讓她衝撞了福星。」
那天是我第一次被爸爸毒打。
後來我知道了,災星是不配過生日的,只有福星才配。
外面似乎沒了動靜,我瞧瞧扒開門縫,客廳昏暗無比,一個人都沒了。
我躡手躡腳的拽着布兜,抱着涼蓆和捲起來的衣服就出了大門。
夜色如水,四周寂靜,只有天上的月亮照着我前行的路。
之前我就找到了一家便宜的房子,雖然住的地方非常偏,但正適合我。
再有一個月我就可以換個城市了。
我把出書本放在桌上就開始複習,這也是我第一次有桌子。
從我搬出來後,再也沒見過爸爸媽媽,他們不在意我去了哪,有沒有錢生活。
在學校裏倒是見過幾次哥哥,身邊跟着陸舟。
陸舟變了,不再陽光開朗整個人沉穩了不少。
看見我嘴脣動了動,眼神複雜,但也沒說話。
我們就這樣擦肩而過,像從未認識過一樣。
我全心學習不在意周圍一切,可高考剛結束就發生了一件大事。
12
我從考場出來,就看見爸爸眼眶發紅,神色陰鬱的盯着我,整個人像個暴怒的獅子。
我嚇得僵在原地久久不敢邁步。
他快步向我走來,揪着我的衣領就往前走。
「爸,發生甚麼事了,我聽你的話再也沒交朋友也沒跟人接觸,爸…」
他迅速轉頭怒吼。
「別叫我爸,我沒你這個災星孩子,家裏因爲你破產了,沒了,全沒了,你怎麼不去死啊,你死了我們就都安全了!」
破產了?
我明明住的那麼遠,特意選了離家最遠的地方,怎麼會破產?
我怔愣的任由爸爸拽到車裏,待反應過來車子已開出數米遠。
「爸你送我去哪?爸?」
我在後座扒着門想跳下去,可車裏都被鎖上了。
「送你去該去的地方!」
試了幾次後放棄了掙扎,呆呆的坐在後座,窗外風景一閃而過。
我就要死了吧,爸爸終於忍不住要S了我。
家裏都被我克的破產了,接下來呢?是不是輪到爸爸媽媽也被我剋死?
也好,死了也好,再也不會有人因我喪命。
只是…我也想換個城市生活啊。
沒人說我是災星,沒人認識我,我一個人不出去,一個人就好。
13
不知開了多久,車子停了。
我緩緩移動視線。
「道觀。」
爸爸打開車門扯着我下來,將我扔給一個小道士就要走。
「以後你就呆在這,哪也不能去聽到了嗎,讓我知道你出來我非打死你!」
看着爸爸的背影我終是沒忍住哭喊出來。
「可...我還要上大學啊!」
「災星不配!」
爸爸走了,我在原地沒動,任由眼淚落下。
是啊,災星不配,災星哪配上大學呢。
我在道觀呆了月餘,漸漸的覺得這裏挺好的。
比我之前的生活好太多了。
每天灑掃,聽他們悟道講學,也沒人嫌棄我是災星。
這天我正拿着本道德經坐在大殿裏誦讀,從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你是並蒂花?」
我疑惑抬眸,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道士。
「甚麼並蒂花?」
「你媽媽懷孕的時候遇到過我,我一眼就看出這胎是並蒂花,一胎大富大貴旺一切,一胎窮困潦倒克所有。」
我訝然的看了一眼老道後不語,繼續讀着道德經。
原來是這樣,我從出生就註定了是災星。
不過...也沒甚麼所謂了。
「誒,不對啊,你爸不是說送過來的是災星嗎,怎麼把你送來了,你是福星啊。」
「啪」
道德經掉在地上,我腦子嗡的一下,顫抖着問。
「你…你說我是甚麼?」
「福星啊,他當年只餵了半顆藥,導致藥力減退,更何況你們已成年,此藥徹底失去了藥效,你爸找到我求解決的辦法,我告訴他把災星送來日日求道,但怎麼送來的是你,你爸認錯人了?」
我已經聽不清他在說甚麼了,我只聽到一句話。
「你是福星,你是福星!」
我不是災星嗎?
那…那些剋死的人是怎麼回事?
我在這呆了一個多月了,那爸媽和哥哥在一起豈不是?
想到這我匆忙站起身就往外跑。
等回到別墅才發現已經換人了。
「蘇星?」
我驟然抬頭,是陸舟!
我站起身朝他跑去。
「你知道我爸媽他們在哪嗎?」
陸舟嘆息的看了我一眼,眼底有惋惜,有心疼。
「你爸媽和你哥哥一個月前出了車禍,蘇叔叔當場去世,阿姨成了植物人,蘇晨他還活着但精神也不太好了…哎,有些事情還是由他來說吧。」
我怔愣在原地,腳步虛浮的跟着他,說不清此刻是甚麼感覺。
一路我都在發呆,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陸舟領着我到了一家精神病院。
看着坐在病牀上的哥哥,我有些認不出那個曾經的天之驕子。
「我不是災星,我不是,蘇星是,她是,哈哈哈爸爸說了她是災星,我纔是爸媽最疼愛的孩子,不不,我不住地下室我不住,我也不想翻垃圾桶餓肚子。」
哥哥自言自語,一會哭一會笑。
突然看見我,一下子衝了過來。
「你們怎麼在一起,不准你和別人接觸,不準!不要接觸,不要,接觸我就暴露了,我就暴露了啊啊啊分開,快分開!」
「陸舟快,離她遠點,她會剋死你家人的,會剋死的,不不不,陸舟對不起,是我,是我剋死的,都是我剋死的,都是我,哈哈哈哈...」
哥哥斷斷續續的言語我已經聽懂一些,可還是有一些不太明白。
「他在很久以前就發現自己纔是災星了,他去警告月月遠離你,月月不聽和他吵起來,那時他還以爲是你剋死的,但漸漸發現,只要你不在附近,和他接觸時間長的就會被剋死,唯一的辦法就是帶你的東西,所以那場大火只有我活了下來。」
這一刻,我說不清心裏是甚麼感受,有種解脫了的感覺。
我知道,我所有的悲劇都是他造成的,可誰想做災星呢。
他不過是另一個可憐人罷了。
無盡的恐懼伴隨着他長大。
怕被發現,怕和我交換,怕被爸爸媽媽毒打厭惡。
總會有一個人去經歷這些,不是我,也會是他。
我回了出租屋,拿到錄取通知書,報了最遠的一座城市。
可沒想到會在大學遇到陸舟。
「星星,好巧,你也報了這所學校,那以後我們就能經常見面啦!」
我看着又恢復以往陽光開朗的大男孩微笑不語。
那之後陸舟總會喊我一起學習,去打卡好喫的東西或者出去旅行。
但...都被我拒絕了。
不論福星也好,災星也罷,這輩子我都想一個人生活。
不過我交了很多朋友,她們很好,和月月一樣好。
有時我也會去看哥哥,他還是那樣,瘋瘋癲癲時笑時哭。
看到我便會驚叫恐慌。
媽媽也還是老樣子,躺在病牀上再也沒了往日狠厲的模樣。
而福星也不愧於這個名頭。
沒了哥哥壓制和藥效,我隨便投些錢就能暴富。
隨手畫一幅山水就能被國畫大師看上炒到天價。
遇到困難沒等我想就有人解決。
可...我一點也不想要這種能力。
我找過老道,他說所有一切都是命中註定,沒有辦法。
我買了房子,不大,但是有很大的落地窗。
我總是坐在沙發上,看着天上的明月,呆呆的發愣。
恍惚之間好像看到了月月,她揹着那個兔子書包,甜甜的微笑,衝我揮手。
我回應般的抬起手臂揮了揮,也笑了。
但笑着笑着就落下眼淚。
月月....我想做個普通人,也真的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