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網打盡

劉二盡心盡力的向葉離講解規則。

後者幾次都表示太難,看不懂,欲打算離開。

但是劉二每次盡力勸說,葉離才勉強“應下”。

約莫半小時,劉二過來招呼,“人都到齊了,請葉總移步三樓的貴賓室。”

葉離搖搖頭道:“二樓不挺好的麼?幹嘛要換地方,我比較喜歡熱鬧點的,有氛圍。”

劉二道:“二樓人多眼雜,也不太方便,倘若有人多嘴報牌也不好吧。”

葉離攤攤手道:“就喜歡二樓的氛圍,要是不行就拉倒。”

劉二面露爲難,最後咬咬牙道:“行,我去跟另外幾位商量商量。”

很明顯另外五人都是他找來的託,哪有甚麼商量不商量。

葉離心中自然明白。

做局嘛。

葉離從五歲就開始學做局。

只不過做的是奇門遁甲局,起局破局,信手拈來。

果不其然,沒多久劉二就帶着幾名所謂的老闆返回二樓,命人整理好桌子。

“生門落兌七宮,正西方。”

葉離特意找來紙跟筆,畫出九宮八卦等要素起局,而後坐到西方的位置上,“戊乙入雲,青龍合靈,諸事大吉!”

裝傻就要裝的像點。

“葉總還懂請仙扶鸞之法?”

劉二露着個笑臉,心中卻是暗道:“今晚就算神仙下凡也救不得你!”

葉離笑言道:“不太懂,只是找找吉位,圖個吉利嘛!”

劉二點頭哈腰道:“要的要的,那我們開始?”

“來吧!”

隨着其餘幾人的落座,荷官開始洗牌和發牌。

“哇,牌不錯啊!”

頭一把葉離拿到一對K,輪到他說話的時候,當即就加註一百萬。

其餘五人瞧着架勢紛紛表示不跟。

首輪贏下底注五十萬。

但其他幾人的臉上或多或少都有些譏諷,因爲看得出葉離真的不懂德州的規則。

德州撲克牌玩的是運氣,更是經驗和心理戰。

像葉離這種牌稍微好點就喜歡張揚的,通常都不會有甚麼好結果。

再者,發牌的荷官與其餘五人皆是穿同一條褲子的,他們想要甚麼牌就有甚麼牌,運氣自然也不會站到葉離這邊。

他拿甚麼贏?

第二把,葉離上手又是不錯的好牌,一對十。

他仍舊加註百萬。

有兩人跟注。

葉離佯裝興奮之色,三張公牌打開——8,9,10與他手上的一對10組成三個。

於是他急衝衝的又加註五百萬。

另外二人見魚上鉤,在五百萬的基礎上又加註五百萬。

葉離撓撓頭,故作很爲難的樣子,“嚯,刺激啊!你們倆該不會都是順子吧?”

其中一箇中年胖子道:“怎麼,害怕了?”

“下把再來。”

葉離猶豫許久,最後選擇棄牌,

隨後兩人還在假裝加註,只是數額並不是很大。

葉離靜靜的看他們做戲。

最後開牌,最大的是對九,另一個是對八。

如果葉離不棄牌,他三個10是最大。

葉離假裝懊惱的狠拍桌子,動靜大的響徹整個二樓,其它玩客紛紛側目望來。

但是這邊並不讓人圍觀,衆人也是遠遠眺望着。

之前說話的那人,笑道:“小兄弟別動氣,牌桌上最講究戰術,兵不厭詐嘛,下把繼續努力。”

葉離點頭稱是:“謝前輩指點。”

劉二在旁笑而不語。

第三局。

葉離上手黑桃A黑桃K,六人皆是底注看牌。

黑桃J,紅桃七,方片A。

“加註一百萬。”

輪到先前的胖子說話,他二話不說就是一百萬。

而他的下家更是兇猛,直接再多加五百萬,葉離和其餘三人全都跟注。

又輪到胖子:“看來大家的牌都挺好嘛,我跟五百萬再加一千萬!”

“譁……”

整個二樓響起一片譁然。

桌面注金已經四千萬,有些人一輩子都不曾見過如此多的錢。

他下家當仁不讓,同樣再跟胖子。

葉離低頭思忖片刻,而後道:“這回還想嚇我?我跟……”

剩餘最後兩個直接棄牌。

其餘兩個公牌打開——梅花7和方片J。

葉離不僅沒能博到同花順,連同花都沒有,最大隻有一對A。

胖子大笑道:“小兄弟不好意思,我兩對,我猜你應該只有一對A吧?”

而他的下家不屑的看一眼胖子:“你也別高興太早,我三個七是我贏。”

胖子的笑容瞬間凝固,一副滿是震驚的神態。

三個七那位,在與胖子演過戲之後,興奮的伸手去攬回桌子上的籌碼。

看他們做完戲,葉離卻是抬手笑道:“等等……”

對面的人停止動作,冷笑道:“怎麼,輸不起?”

葉離打開桌上的牌,“三條A比三條7要大吧?”

那人驚駭道:“不可能!”

桌子上的所有人都面露驚容,在旁觀看的劉二也無法淡定了,“你出老千,剛剛的底牌明明是黑桃A和黑桃K的!”

葉離的下家更是道:“對,他手裏的這個A明明是我的,先前肯定是我棄牌的時候他換的!”

“開局前都搜過身的,說話要講證據,我贏錢你們就想耍賴?”

葉離收起嬉笑的面孔,壓低聲音道:“這局贏五千多萬,加上我手上的籌碼,也懶得算了,連同早先的三千萬,和我的本錢攏共八千五百萬,不過分吧?”

劉老二青筋突起,“妄想,出老千還想拿錢走人?”

“大家都來評評理啊,有人贏錢不給錢,反倒誣賴我出老千!”

葉離轉身衝着遠遠遙望的其餘賭徒呼喊一聲,大家也開始議論起來。

劉二恨得咬牙切齒,“小子,我勸你別搞事!”

葉離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劉二臉上迅速浮上五個巴掌印。

劉二手底下的那些爪牙瞬間圍過來,劉二忍着痛抬手示意手下讓別動。

葉離壓低聲音,狠狠道:“我只是拿回你從沈仲那裏訛走的三千萬,如果不識相,我敢保證今後的日子你們不會好過,信否?”

“你大爺的,當個上門姑爺真把自己當成人物了?”

劉二暴起,大手一揮,將近十名弟兄一擁而上,“給我把他扔出去,也不打聽打聽這是誰的場子,真以爲怕了沈家不成!”

“全都住手!”

千鈞一髮之際,遠處某位觀望已久的青年忽然走出來,掏出配槍,“警察,都不許動!”

二樓共有三處可以離開的大門,在青年警察的喊聲之下,人羣一鬨而散,湧向幾處可以逃走的門口。

“通通不許動,雙手抱頭,蹲下!”

可惜,很明顯人家是有備而來。

而且全都身着便衣,同伴率先發聲之後,其餘便衣亦是早就守住幾個出口。

劉二暴跳如雷道:“你們是哪裏的,敢來抓我的場子?”

“劉春花,有人舉報你敲詐勒索、放高利貸、開設賭場從事涉黑行動……”

青年便衣警察掏出拘捕令,“有甚麼話,跟我們回去再說。”

“劉春花?人長得不衛生,名字倒挺環保。”

葉離哈哈大笑,而後拍拍青年的肩膀,“我先撤,記得幫忙追討回八千五百萬,順便再受受累就幫我捐掉吧。”

“葉先生請等等,還是要簡單做個筆錄的。”

青年連忙喊住葉離,然後湊到葉離的耳邊說道:“我叫吳估,待會做筆錄的時候,記得跟我同事說你是我的線人。”

他們之間並不認識。

可以說葉離在整個江夏,除沈家以外都沒有舊識。

吳估等人之所以會在此出現,是早先葉離趁劉二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發短信託司機老王找來的幫手。

別看老王平時性情有點憨,頭上綠油油。

但他是宗門與外界聯絡的負責人之一,很多事情都需要他傳話,全國各地人脈甚麼的自然不在話下。

做完筆錄,葉離也得以體驗一把免費警察接送的福利。

回到沈家已是凌晨一點。

沈秋止父女已經睡下,大門緊閉着,連敲幾下門都沒有人回應。

望一眼四周,找到一個支撐點,葉離用力縱身一躍,身形直掠二樓,抓住窗戶爬了上去。

巧的是剛好是沈秋止所在的房間。

“睡得真熟。”

月光透過窗戶照耀在她的臉上,葉離靜靜看了好一會。

熟睡中的沈秋止一個翻身,踢開被子。

葉離差點吐血。

她居然甚麼都沒穿!

“沒想到還有這種癖好。”

葉離頓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掙扎好一會,“反正是我媳婦,看看怎麼了!”

輕手輕腳的爬進去,屏住呼吸,脫下外套和鞋。

所有的動作慢到不能再慢,就怕會驚醒眼前的佳人。

而後他終於躺到牀上,緩緩呼吸,心臟卻撲騰撲騰的猛跳。

恍若有頭洪水猛獸正在逐漸甦醒。

這一天,他等了已有八年之久。

一天。

也叫一日。

葉離做足心理準備,終於決定要向沈秋止伸出“罪惡”的手。

可是撲了個空。

不知道甚麼時候沈秋止就已經醒轉,迅速的躲過葉離的手。

抓住被子掩住自己身體,在月光下冷冷的盯着葉離。

四目交接,氣氛尷尬。

“呃……你聽我解釋。”

“不想聽,你可以睡牀,不許碰我!”

沈秋止冷漠的說完,就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像跟糉子般,倒頭睡下。

“唉……”

葉離長長嘆一口氣,側身背對着沈秋止,卻久久不能入眠。

心中多少有點後悔自己的舉動。

以及淡淡的失落。

他不知道該怎麼向沈秋止展露自己的心意。

他思緒亂飛,神遊千里的時候,沈秋止扯出一半的被子蓋在他身上,並道:“不蓋被子,冷死你。”

心頭大暖,感動的想立即轉身抱住她。

“不準碰!”

“好,聽你的。”

“混蛋,拿開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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