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後,喬梔月嬌軟地癱在周時衍懷裏,整個人被淡淡的菸草味包裹,莫名的安全感讓她沉沉睡去。
背後的男人環着她,眼裏帶着饜足,漫不經心着把玩着她柔順散落的秀髮。
他靜靜盯了喬梔月半晌,低頭親了親她的嘴角,從一旁拿起手機,給助理發了個消息。
“香山後的高爾夫球場,給夫人辦一張會員,明天送過來。”
第二天,喬梔月睡眼朦朧地睜開眸子,入眼便是白淨緊實的肌肉,六塊腹肌線條優美,精瘦的腰肢下是利落的人魚線。
她不由自主地吞了口水,直直盯了半晌,忍不住伸手戳了戳。
喬梔月砸了咂嘴,不禁暗暗感嘆一句,手感真好。
“摸夠了?”
一陣帶着戲謔的聲音響起。
聽到聲音,喬梔月嚇得一下子抽回手,一股腦鑽進被子裏不肯抬頭。
“你哪裏我沒看過?”
周時衍見狀,輕輕低笑,又擔心她悶到,長臂一揮,將她從被窩裏撈出來,緊接着又從衣櫃裏拿出幾件衣服耐心地擺到牀上。
“收拾一下,下午帶你打高爾夫。”
語罷,喬梔月的杏眼裏瞬間亮晶晶的,拉了拉他的袖口,小心翼翼問道:“真的?”
“我甚麼時候騙過你?”
周時衍挑了挑眉,不動聲色地將她拉過來,慢條斯理地給她穿上內衣,神情專注。
等到喬梔月回過神反應過來後,她已經像個芭比娃娃一樣被換好了衣服。
看着鏡子裏嬌嬌氣氣的女孩,緊身的黑色打底外面穿了一件米白色的小洋風外套,下面搭了一件黑色的微喇牛仔褲。
整個人顯得優雅又嬌嫩。
“沒想到周總還會搭配女孩子的衣服。”
喬梔月心裏倒是極其滿意,美滋滋轉了個圈。
又想起甚麼,陰陽怪氣瞥了他一眼:“周總經驗真豐富呀!”
“小時候給你買的衣服還少嗎?”
周時衍淡淡開口。
聽罷,喬梔月愣了一下。
確實,喬周兩家交情不錯,喬梔月又比周時衍小上六七歲,自然是被兩家疼着長大。
從幾歲開始,她就追在周時衍背後奶聲奶氣着叫“哥哥”,每天吵着鬧着買這個要那個,嬌縱的習慣一直延續到了初中。
周時衍大學期間出國後,喬梔月還難過了一段時間,後來她似乎聽說隔壁哥哥有了女朋友,小梔月雖不懂“女朋友”的含義,但也知道自己不能時時刻刻粘着他了,便漸漸對周時衍淡忘了不少。
早飯過後,周時衍在車上遞給喬梔月一張會員證,她瞪着杏眼接過來——精緻的小牌子上面寫着她的基本信息,純金打造,奢氣逼人。
感嘆一聲,不愧是周氏的總裁,無時無刻都散發着矜貴的資本主義光輝。
沒過多久,到了香山後的高爾夫球場,喬梔月這才發現,球場內別有乾坤。
起伏的球道和蜿蜒的溪流,以及修建的極爲整齊的草坪,處處彰顯着貴氣和藝術。
球場建在香山後的原因,空氣清晰,鳥語花香,每一個細節都是精雕細琢。
周時衍面色從容淡漠,又恢復那副波瀾不驚的面龐。
兩人相隔一米,不遠不近地走着,喬梔月默默落後他半步。
然後轉身走進女更衣室內。
換好衣服,喬梔月剛要出門,從縫隙裏看到周時衍已在倚着牆等她。
雖倚靠在角落,男人矜貴傲然的氣質仍然只增不減。
她看了一眼,抿了抿脣,想到此次前來的目的,咬了咬牙,給周時衍發了個消息
“我去個洗手間,一會球場找你。”
然後從更衣室的後門翻過去,溜到球場的另一側,猝不及防聽到了一陣議論聲。
“溫總的球技還是一如既往的精湛!”
“聽說溫良軒三十多未娶妻,你還不趕上去試試?”
人羣后的幾個女人穿着精緻暴露,相互調笑着。
喬梔月悄悄從一側的邊緣穿過,看到球場內的溫良軒身穿精練高定的高爾夫球裝,乾淨利落地將球打進球網內,技巧熟練又高超。
一局結束,喬梔月猶豫了一下,小跑着走過去,站到溫良軒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溫總。”
她聲線帶了些倔強,眼眸定定看着溫良軒。
球場一時有些安靜,周圍人的喧譁聲也小了不少,只是打量的眼光穿梭在喬梔月的上上下下。
“小喬總。”
溫良軒眼裏閃過些許無奈,此時此刻,他也無法無視她。
“溫總,很抱歉打擾你,喬氏和溫氏最初的項目取得的成績還算不錯,不知後續合同溫總打算甚麼時候籤?”
喬梔月言語直白,簡單明瞭地亮出了目的。
“小喬總,這個事情後續我會安排助理聯繫你,今日小喬總在球場玩得開心,費用一併記在我賬上。”
溫良軒溫和笑了笑,拍了拍喬梔月的肩膀,態度平緩。
“溫總,我想您的助理應該事務繁忙,不如我們今天就把合同簽了如何?”
一邊說着,喬梔月從包裏拿出一疊整整齊齊的A4紙,放到桌上。
溫良軒的臉色肉眼可見變得黑青。
“我當是誰,原來是喬小姐啊,怎麼如今倒是來堵人了?”
出聲的是溫良軒的侄女溫琪,直直從溫良軒身旁站起身來,慢慢悠悠走到喬梔月身旁,塗着裸色美甲的指尖拿起桌上的合同,翻了翻,嗤笑一聲。
“喬氏如今地位,也配和我溫家來合作?”
尖銳難堪的話直直從溫琪口中嬌滴滴吐出,瞥到旁人一臉看戲的目光,喬梔月眼神暗了暗。
深吸一口氣,平靜轉頭。
“溫小姐,如今喬氏推出的第一個項目還算成功,溫總也答應了若是順利可以考慮一下後續合作。”
她不卑不亢答道,喬梔月早就想到今日大概率不會太順利,只是沒想到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如此難堪。
“好啊,不就是合作。”
溫琪衝她純良無害着笑了笑,眼裏閃過些陰毒。
“撕拉——”一聲。
聽到聲響,喬梔月的目光追隨着那片白色,心悶澀的厲害。
溫琪一把將合同揚在空中,一沓紙紛紛落落散在地上。
瞬間,白色的紙張散落在草坪的各個角落,還有兩張掉進了不遠處的水塘。
“喬小姐,既然想合作,不如讓我來看看你的誠意。”
語罷,指了指周圍,“剛剛手滑了,還請喬小姐把這些散落的合同一張一張親自撿起來。”
她一字一句着說,生怕喬梔月聽不清楚。
“撿起來就能籤合同了嗎?”
喬梔月淡淡開口,臉上依舊波瀾不驚,只是平和着看向溫良軒。
“當然,你說是不是,舅舅!”
溫琪噘着嘴看向了溫總,滿臉任性。
被點到的溫良軒坐在暗處,一時沒開口,半晌,緩緩點了點頭。
喬梔月見此,毫不猶豫轉頭將地上散落的紙一張一張撿起,有些已經髒了不少,她也沒有在意。
腦海裏只有一個想法——她一定要把後續的合同簽了。
最後只剩兩張,散落在池塘裏。
衆目睽睽之下,喬梔月咬了咬牙,直接一腳邁進去,將岸邊的一張紙撿起,正當她打算一頭悶進池塘的時候,一個帶着些許顫抖微怒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
“喬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