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他打的   

  傅惜年去休息室拿了身他的衣服出來,又發了條消息出去,再轉頭時,她已經套上了那套半乾未乾的運動衫。

  從她進入傅氏實習到現在,已經三年多了,他已經三年沒見過她穿成學生樣子。

  平常她一直穿得很正式,要麼是職業裝,要麼陪他去晚宴穿着小禮服,很多時候他都忘了她纔剛滿24歲,年紀還不大。

  “我好了。”她整理了一下頭髮,悉悉索索地從她的包裏翻出了眼鏡。

  鏡片之前摔裂了一隻,勉強能看。

  傅惜年看了她一會,把剛拿出來的衣服順手丟到椅子上,拉開了房門。姚高明此時不在門外,直到他們到了地下停車場,姚高明才拎着一隻小紙袋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買來了。”姚高明擔憂地看了一眼沈鳶,小聲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沈鳶笑眯眯地搖了搖頭,“謝謝關心。”

  姚高明看了看傅惜年,說道:“傅總,我送小鳶回去吧。”

  “不用。”傅惜年沉着臉拉開了車門,冷聲道:“我和沈助理有事要談。”

  姚高明只好放棄,把紙袋放到副駕上,朝沈鳶打了個打電話的手勢,這才讓開了路。

  傅惜年一直從後視鏡上看着二人的互動,直到車開出了停車聲,這才冷着臉問道:“甚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啊?誰?”沈鳶腦子暈暈沉沉的,半天沒品過他話裏的意思。

  傅惜年雙脣又抿緊了,握在方向盤上的修長手指輕輕叩了兩下,淡聲道:“沒誰。”

  沈鳶沒追問他,她現在腦子暈得厲害,只能勉強支撐着不讓自己躺下睡着。

不知道開出去多久,車停了下來。沈鳶輕聲道了聲謝,推開車門下了車。

  外面一片燈光迷離,陌生得很。

  “這是哪?你是不是走錯路了?”她茫然地看向跟過來的傅惜年,小聲問道。

  “醫院。”傅惜年握住她的手腕,帶着她往前走。

  沈鳶腦子更暈乎了:“你生病了嗎?”

  傅惜年握在她腕上的長指用力,把她往身邊帶了帶。

  真是燒糊塗了,她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

  平常看着挺精明的一個人,有些時候卻又呆到讓人生氣。

  他直接帶她上了頂樓,抬手往一間緊閉的門上用力拍了幾下。裏面傳出了惱火的罵聲:“有病吧?”

  房門猛地拉開,露出一張睡得眼睛惺忪的臉。

  沈鳶這時才反應過來,傅惜年把她帶到他堂弟傅鬆開的私人醫院來了。

  “四哥。”傅松楞了一下,視線飛快地落在了沈鳶的身上:“怎麼?懷上了?不會要我親自動手幫你們打掉吧。”

  傅松是唯一一個知道他們之間關係的人,也是唯一一個向來對傅惜年說話不客氣的。

  “放你的狗屁,她發燒了,讓她在你這裏待著。”傅惜年把她推了進去,轉身就要走。

  “傅惜年……”沈鳶腦子一熱,突然叫了他一聲。

  傅惜年腳步停下,扭頭看向了她。

  沈鳶呆呆地看着他,突然間眼眶就紅了:“那一百萬你還要回去嗎?”

  傅惜年深吸氣,低聲道:“給你了。”

  他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沈鳶看着他進了電梯,眼淚攸地一下從眼眶裏落了下來。

  “分手了?”傅松抓了抓頭髮,嘀咕道:“真是摳門,就給你一百萬,你怎麼也不開口多要一點。”

  “你才知道嗎。”沈鳶抹了把眼睛,小聲回道。

  她這時候真不是傷心,而是眼睛開始劇痛。

  “別哭了,你等我換衣服,我帶你去檢查室。”傅松見她哭了,換了身衣服出來,帶着她下樓去檢查。

  沈鳶走路有些跛,傅松皺着眉朝她那條跛腿看了一會,問道:“四哥打你?”

  “沒有,我自己碰的。”沈鳶搖頭。

  “真沒打?”傅松仍是一臉狐疑。

  看吧,就說平常做人要厚道,不然的話,沒做過的事別人也會往你頭上栽……

  沈鳶猶豫了一會,點頭:“嗯,你說得對,就是他打的。”

  “暴力狂。”傅松倒吸一口涼氣,伸手扶住了她:“你以後怎麼打算?肚子裏沒貨吧?”

  “我想辭職,不過他不簽字,你幫我勸勸他。”沈鳶可憐兮兮地說道。

  “也行。”傅松擰眉,低聲道:“許漾漾家裏也不是好惹的,你走遠一點也好。”

  “嗯嗯,就是,我這麼愛他,她肯定容不下我,我可太可憐了。”沈鳶一頓胡扯,心裏盤算着從傅松這裏離開時,多開點妹妹和劉奶奶能用的藥,全掛傅惜年的帳上。妹妹不僅有哮喘,還有先天心臟病。她用的進口藥,醫保都不給報,妹妹每次看帳單都要心疼得直哭。

  這時電梯門開了,傅惜年就站在電梯門外,一臉鐵青。

  四周很安靜,二人在電梯裏說話的聲音他聽得清清楚楚。

  六目相對片刻,傅松白了傅惜年一眼,罵道:“你真不是人。”

  他說完,直接把沈鳶給抱了起來,大步往急診室走去。

  傅惜年手裏拎着之前讓姚高明買的跌打藥,看着躲在傅松懷裏的沈鳶,長指驀地收緊,一張俊臉悄然蒙上晦諳不明的神色。

  沈鳶燒起了輕微的肺炎,要住兩天院,她沒告訴劉奶奶和妹妹實話,就說自己臨時出差了。等傅松不在的時候,她讓護士幫她找主治醫生開進了一些藥眼水,還有妹妹、劉奶奶平常用的藥,雜七雜八的,開了有上萬塊。

  “是不是有點狠了。”她看着長長一溜帳單,有點心虛。不過傅惜年應該不至於因爲這點藥翻臉吧,退一萬步講,她這幾年給公司也賺了不少錢的。

  嘀嘀兩聲,謝瑤的消息發了過來,一連十多張截圖。

  “鬱商昨晚被人打掉了四顆牙,今天正式用鬱氏官方號道歉,聲明是出於私人恩怨才造謠你。今天早上八點全體高層開會,傅總把趙剛狠狠訓斥了一頓。太爽了啊!”

  沈鳶看着截圖上鬱商鼻青臉腫在地上扭動的模樣,猛地回想起昨晚傅惜年拿着她手機離開的事。

  是傅惜年去打的?

  沈鳶捧着手機,心跳漸漸加速。

  剛想給傅惜年發個消息,謝瑤的消息又發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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