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言知道。
陸修沉叫律師是爲了談離婚，是爲了結束他們之間的關係。
她也有自知之明。
離婚協議上早已經已經簽好字了，已經給林璐璐小姐提前讓好了位置。
辦公室裏。
“陸總，夫人已經把離婚協議給簽字了，已經打印好了放在桌子上。”
“還算她懂事。”陸修沉從喉骨蹦出幾個字“離婚速算快。”
他的眼神緩緩的看向離婚緣由那一欄。
夫妻牀上生活不和諧，兩人長期不見面。
情緒得不到發泄。
這簡短的一句話，瞬間就刺激到了陸修沉的瞳孔，剛潤入喉的水。
被不和諧直接給嗆了出來。
身旁的律師被嚇得連忙伸手遞了紙巾“但夫人也鎖的沒錯，你們五年都沒見過一次。”
他壓低了身子，小心翼翼的繼續說着“陸總，你每回就只找佟祕，難免夫人會在紙上抱怨一句。”
陸修沉抿着薄脣，滿腦子卻想着的是另外一個人女人。
他這算是第一次提出要求。
被佟言給拒絕，那一股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讓他心情很不爽。
讓她離婚有這麼苦難？
他狠狠的剜了一眼“離婚的事情先放放，我倒要看看那個女人到底有多能忍。”
辦公室外。
林璐璐從離開陸修沉那一瞬間，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佟祕書，你不覺得你和陸總太靠近了嗎？”
“我可不想我結婚以後，還聽到一些閒言碎語。”
她說的很輕鬆，甚至於看着佟眼的眼神都是滿滿的挑釁和鄙夷。
她是故意的。
故意的的一句話，就讓整個祕書辦的人都豎起了耳朵。
佟言抿脣，沒說話。
畢竟只要離婚證沒下來，她纔是那個幕後正宮。
“你該不會是愛上陸總了吧！”
佟言的表情未變，臉上始終掛着笑，和陸修沉出入那麼多商務會議早已經已經養成了皮笑肉不笑的臉。
她淡淡的攥緊了桌面上的咖啡杯“不知林小姐喜不喜歡喝茶，最近陸總換了口味，比起常年苦澀的咖啡。”
“他更喜歡回甘的清茶。”
林璐璐一臉疑惑的環顧着四周，這口氣沒辦法吞下，應了對方的話“我當然知道。”
“我天天和我家修沉待在一起，怎麼不知道。”
“陸總說咖啡喝多也是會膩的。”佟言嘴角依舊噙着笑，慢條斯理說完。
這句話很隱晦，但林璐璐還是聽明白指向是她。
突然拔高了聲音，臉色也陰鬱了起來“佟祕書，你是說修沉跟我已經膩了嗎？”
林璐璐一點情面都不給佟言留。
衝着眼前這個陸總身邊嬌嫩的定時Z彈就開始發起脾氣。
“佟祕書，你難道不知道多少像你這種女人，想要飛上修沉的牀。”她雙手環抱上自己的手“你確定要做那個不要臉的第三者？”
她討厭死佟言了。
作爲修沉的貼身祕書，幾乎二十四小時都待在一起。
憑甚麼她能夠每天見到修沉，而她有的時候一條消息都等不到。
“林小姐一定是誤會了，我已經結婚了。”佟言的眼角眉梢始終多帶着淺笑。
但越是如此，林璐璐越覺得對方的眼睛很冷，冷得彷彿滲着冰渣一般，寒風凜冽。
“結婚了不也可以破壞別人婚姻嗎！”
“林小姐說的有道理。”佟言勾脣，似乎很是贊同“陸總能夠爲了您離婚，一定是因爲你們本身就是般配的一對。”
她這話說的，林璐璐頓時啞巴了。
總裁辦的員工不敢抬頭多看，但背地裏已經開始在聊天羣裏頭聊的爐火純青。
全都把小三的言論指向林璐璐，畢竟陸總是爲了她離的婚。
她纔算是明面上的小三。
佟言的眼神漸漸冷了下去，目光掃過衆人“林小姐，有能力的女人解決男人，沒能力的才解決小三。”
她的聲音不大，但足夠所有人聽到。
佟言的話，又戳中了林璐璐心窩處的痛楚。
她咬牙切齒，瞪着她“你……”
“雖然陸總的祕書可以不止我一個，但我相信林小姐肯定不想對每個祕書都說一遍這樣的話。”
邊說佟言邊把手中泡好的清茶往她手裏頭放，聲音溫婉，內心卻恨不得撕爛她的嘴。
滾燙的茶水在林璐璐的手上，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周圍所有人同事的眼神似乎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話一樣，她瞪了眼面前的女人，脣瓣微微啓開“婚後我會好好管好修沉的。”
“遲早把你們整層樓的人給換了！”
佟言的動作溫柔而細緻，直接拿過對方手面上的杯子“車已經到樓下了，這茶恐怕太燙，恐怕林小姐沒辦法喝。”
“但下次我一定會提前備好涼水，爲林小姐準備好一杯涼茶。”
這話就是對她下逐客令。
這五年在陸修沉身邊慣了，還真的差點以爲自己就是女主人了。
林璐璐稚嫩的手已經被燙的彤紅，臉色黑得像鍋底灰，瞪着她笑的燦爛的臉，氣得上接不接下氣。
好比一拳打在棉花上難受的很。
“佟祕書，你給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