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早退不用和老闆報備一聲?

佟言皮笑肉不笑的環顧着總裁辦的同事們,脣瓣艱難的擠出幾字“下午我請客喝咖啡,點下午茶。”

衆人聽到這話,立刻興奮的拍掌叫好。

隨後又是各種恭維。

她早已經習慣,提着包頭也不迴轉身離開這個名利場。

這麼多年,佟言唯一能夠發泄的地方就是醫院。

他的弟弟因爲心臟問題,已經住院治療了五年了。

每一筆手術費都足以壓垮一個普通家庭,但她爲了治療硬咬牙挺了五年。

但她承認。

嫁給了陸修沉後,自己的經濟情況是好了不少,但奈何家裏有個吸血的爹,自始至終弟弟的醫療費用大部分還是她自己準備的。

“心臟移植手術的錢湊齊了嗎?”宋醫生掏出手術單,往病房裏頭走,那彙總的七位數費用。

讓她頓時感覺到心力交瘁。

辭職。

離婚。

分手。

這三個節點都寓意着她將會斷了一大筆財路,但她實在沒有辦法舔着臉再去求陸修沉那伶仃的寵愛了。

“宋醫生,還能給我多長時間?”她垂眸,掩飾了眼裏的黯淡和失落。

“再給你三天。”

佟言攥緊了手術單,指甲陷進了掌心,疼痛的刺激讓她恢復了些許的神智“謝謝醫生。”

她知道,宋醫生不是在爲難她。

弟弟住院了多久,這個宋醫生就陪在弟弟身邊多久,能給她三天的時間,已經是宋醫生能做到的最大的退步。

那種無力感頓時讓她胃疼的厲害。

她扶住牆壁慢慢蹲下來,眼眶酸澀的厲害,卻又哭不出來。

弟弟需要錢,急需動手術,否則就撐不了多久了。

她捂緊自己的胃,病房裏沒人,至少現在她不許要再忍着了。

任由自己的淚珠緩緩的從臉上落下,任由自己五官扭曲爲疼痛做出反應。

她絲毫不怕死。

只是怕死後,弟弟就沒有人照顧了。

弟弟那麼喜歡游泳,喜歡玩,不能游泳,不能說話,對一個孩子來說太殘忍了。

如果有選擇的機會,她願意自己代替弟弟。

但現實是,沒有選擇。

晚上九點半。

陸修沉推開祕書辦的休息間,一身黑西裝的他的站在門口就能感受到屋內的冷冽。

他知道。

這麼晚還在加班的女人肯定只有她一個,他折返回來看來是正確的。

陸修沉倚靠在門框上,拿出煙盒,點燃了根香菸。

“砰!”

他推開休息室的門,她倚靠在鬆軟的沙發上,閉着眼睛假寐。

長髮垂落,遮住了她的半張側臉。

聽到響動,她緩緩的睜開眼,這麼多年的工作已經讓她養成了一點聲音就醒的習慣。

“你怎麼來了?”她眼神吐露着疑惑,但又很快的消失不見。

整棟大樓都是他的,他自然是想來就來。

反而自己顯得在這裏多餘了。

陸修沉眯着眸,目光緊鎖着她的身體,襯衫衣領脫了顆釦子,隱約能夠窺見胸前的雪白。

他喉嚨滾動,伸手掐滅了手中的菸蒂。

“你早退去找了誰?”伸手捏着她的下頜,逼迫她抬頭看着自己“外出沒打卡,也沒和我彙報一聲?”

“陸總……”

“嗯?”

“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佟言甩開他的手,低頭把散亂的頭髮別在耳後,眉宇間閃過一抹冷冽。

他惱了。

“你在工作時間和別的男人見面,我作爲老闆還不能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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