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去送離婚協議

“不要……”

連向暖的聲音忍不住帶上了幾分哀求。

所幸凌寒川最終只是把她拉到了醫院的停車場,然後塞進了自己的邁巴赫。

“我送你回去,還有,手邊的抽屜裏面有紅糖。”

凌寒川目視前方,單手啓動汽車。

連向暖猛然反應過來,凌寒川似乎誤會了甚麼,他以爲她是生理期,所以不舒服捂着肚子。

連向暖這才鬆了一口氣。

爲了不穿幫,她默默的拉開抽屜,裏面果然有一袋紅糖。

取了一塊紅糖,連向暖低聲道謝。

可紅糖入口的剎那,她卻只覺得一陣苦澀。

看來沈若薇確實很重要,他車上竟然備着紅糖。

接着,就是令人窒息的沉默,直到凌寒川停下車。

是她的家。

見凌寒川解開安全帶,準備送她,連向暖連忙制止。

“不用了,已經到門口了。”

她不想讓許蘭見到凌寒川,自從兩人結婚之後,許蘭就一直想從凌寒川那裏弄錢補貼給連瑞庭。

那伏低做小的諂媚模樣,每一次都讓連向暖覺得自己很難堪。

見她拒絕,凌寒川倒也沒有堅持,他一如既往的嗯了一聲。

連向暖其實不想回這個家,她自己有一處房產,凌寒川並不知道。

她也沒有刻意隱瞞,畢竟在這座城市,誰能瞞得住凌寒川?

只是他不願意花一點時間瞭解自己而已。

連向暖下車,凌寒川並沒有即刻離開,依舊坐在車上,目光淡淡的望着她,隔着車窗顯得有些氤氳,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連向暖沉默的敲門,幸好許蘭很快開門,並且讓她進去了。

外面傳來發動機的聲音,凌寒川終於離開了。

連向暖也正準備走,卻被許蘭抓住。

她像是換了一張面孔,跟連向暖東拉西扯的。

連向暖只是淡淡的冷笑了一下:“我們之間不需要搞這些虛的,說吧,你又想幹甚麼?”

……

淩氏集團。

凌寒川坐在辦公室,心不在焉的翻看着新一批員工的入職資料,說是看,卻一頁都沒有翻。

一旁的人力主管膽顫心驚:“凌總,您是對這個人不滿意?”

凌寒川驟然驚覺,他臉色一沉,隨即將資料丟回給人力主管。

“行了,通知他們入職。”

“您的特別祕書還是沒有選定嗎?”

最近集團的事務衆多,韓星易一個人忙不過來,建議再增加一個特別祕書,凌寒川倒是答應了,但一直沒有確定人選。

見凌總的臉色突然難看,人力主管知道情況不妙,抱着資料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

“等等!”

臨出門時,凌寒川又叫住他。

“那個沈若薇,她說想在淩氏培養能力,把她弄到業務組去。”

“是!”

……

“五百萬?”

連向暖又好氣又好笑,她目光淡淡的掃過去。

“憑甚麼讓我出這筆錢?”

“你可是瑞庭的姐姐!女方家裏這次可是奔着訂婚來的,瑞庭是連家唯一的男丁,也是你爸唯一的後人,要傳宗接代的!他的車房彩禮錢肯定你們家出。你爸現在還沒出來,當然是由你先墊付這筆錢。”

許蘭的聲音很平靜,甚至是理所當然。

連向暖再也忍不住了,她猛然站起身。

“你也知道我爸還沒出來,這都幾天了,你關心過他沒有?你有想過儘快解決這件事情並且善後嗎?你知不知道爸爸的朋友同行都在想辦法解決這件事?你是他的妻子,卻跟個沒事人一樣?”

“你們這麼多人都在管,還用得着我來操心?倒是你,親弟弟的事情一點都不放在心上,連彩禮錢都推三阻四。”

許蘭掃了她一眼,毫不在意,臉上甚至帶了幾分怨懟。

“癡心妄想。”連向暖氣極反笑,她起身立刻就走。

被冷落在那裏,許蘭臉色一沉,表情難看極了。

不過對於連向暖的拒絕她也有準備,既然連向暖不願意給錢,她可是還有個好女婿。

……

連向暖回到閨蜜唐心家裏,顯得心事重重。

“怎麼了?”唐心關切的詢問。

連向暖張了張口,最終卻甚麼也沒說出來,她無奈的笑笑:“沒甚麼。”

打開抽屜,裏面靜靜的躺着一份離婚協議。

或許,是時候儘快做個了斷了。

許蘭那麼貪得無厭,說不定真的會因爲婚房和彩禮去騷擾凌寒川。

早點簽了離婚協議,也好。

翌日。

連向暖站在樓下,望着高聳入雲的淩氏集團。

這棟建築很有壓迫感,就像凌寒川本人一樣。

她輕嘆了一口氣,找到前臺表明來意。

“不好意思,沒有預約的話是不能見總裁的。”

“我有比較重要的事情,或者,讓我見韓星易也可以。”

“他被派出去培訓了,要過兩天才能回來。”前臺露出了歉意的表情,“但我們還有一位總裁特別助理,我可以問問能不能見您。”

又一位特別助理?

連向暖愣住了,這麼多年,凌寒川身邊就只有一個韓星易,甚麼時候又……

“那就麻煩你了。”

這些事情與她無關,她只想快點解決自己的事。

前臺很快打了電話,對面傳來慵懶且不耐煩的聲音。

“我馬上就到了,催甚麼?”

話音未落,就聽見感應門開啓。

“這位就是特別祕書了。”

伴隨着前臺的介紹,連向暖回頭看去。

一瞬間,她愣在原地,身體微微有些踉蹌。

沈若薇看到連向暖顯然也很驚訝,這個女人是……凌寒川的妻子。

真是冤家路窄。

她大踏步走上前,微微抬起下巴,露出溫和的笑容,一字一句。

“你好,我是寒川的貼身助理,請問有甚麼事嗎?”

連向暖緩緩地攥緊了文件袋裏面的離婚協議,她張了張口,喉嚨卻像是被堵住一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是輸了,但不想輸的一敗塗地,落荒而逃。

那太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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