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三天時間過去,沈稚傾盡手底下的勢力去尋找那個男人。

然而,她的搜尋卻石沉大海。

而對向來以情報著稱的組織Q來說,無疑是十分沉重的打擊。

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沈稚要查的那個人,權限等級高的離譜。

那個男人,這麼強嗎?沈稚難以置信,他分明就是個得寸進尺的無賴纔對啊!

沈稚味同爵蠟的喫着早餐,餐廳裏忽然響起了噠噠的高跟鞋聲。

被沈程花了大價錢保釋出來的姜梅,優雅地在她面前入座。

濃重的妝容掩飾了她臉上在局子裏待過數日留下的倦色。

“呦,也不知道是誰先前裝出一副清高的樣子。表面上對沈家的財產無慾無求,現在還不是喫沈家的用沈家的。”姜梅不遺餘力的嘲諷着。

“是誰讓我留在沈家,你得去問沈先生。”

沈稚夾了一筷子菜放到姜梅面前的小瓷碟裏,挑眼笑看着她,語氣帶着淡淡的輕慢。

“局子裏的伙食怕是不大好,我看姜女士好像都營養不良到腦子萎縮了。”

“你——!”

姜梅一拍桌子。

她既然敢說她腦子有病?

“你以爲你能得意多久?”姜梅冷冷笑道,“就算你現在回了沈家,也待不了幾個月就要嫁到季家!京城裏誰不知道,那個季家少爺——”

她倏忽話語一噎。

不行,現在還不能讓沈稚知道那個季家少爺的事!

沈稚表情淡淡地喝着粥,彷彿對她的話罔若未聞。

姜梅深吸一口氣,“總之......你的嫁妝都要靠我來籌備,居然還敢在這裏給我擺臉色?”

她的話終於被沈稚聽了進去。

面前的少女“啪”的一聲放下筷子,清亮的眼眸裏倒映出姜梅氣急敗壞的臉。

她眉眼間透出幾分不耐煩,僅憑一句話就直扎姜梅的心眼子,“關於沈嬌嬌的身世,沈先生似乎仍被矇在鼓裏吧?”

姜梅臉色一變,“你、你在胡亂說些甚麼?”

這樣辛祕的事,當年的知情人她都處理掉了,沈稚這小賤蹄子怎麼會知道?!

“只要撒下一個謊,就要用無數個謊去圓。”沈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怎麼知道當年自己的哪個謊留下了紕漏呢?”

姜梅強扯出一抹笑,“你無憑無據,怎麼可能會有人相信你!”

沈稚原本也只是猜測,如今見她反應這般劇烈,看來倒是的確有貓膩。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證據?”

她眯了眯眼眸,語氣幾分涼薄,“姜女士現在自顧不暇,我的嫁妝就不勞您費心了。”

“您請便!”

拋下這句話,沈稚就起身離開。

方纔聽繼母對那季家少爺的隻言片語間似乎有所隱瞞,現下問怕是也問不出甚麼了。

沈稚心下一動,直接開車去了季家。

“你是誰?”

給她開門的是季家的堂小姐。

季雲妮的目光嫌棄的掃了一眼沈稚身上樸素的衣着,撇了撇嘴,語氣不屑地問,“你來季家有甚麼事?”

沈稚直接掠過了她,“談親事。”

“胡說,季家怎麼可能跟一個鄉巴佬談親事,你趕緊給我滾出去,否則我就報警了。”季雲妮伸手攔住她。

沈稚自報家門,“我是沈程的女兒。”

季雲妮詫異,“沈叔叔的女兒是沈嬌嬌,我見過,你又是誰?”

隨即像是又想到了甚麼,驚呼道:“你是沈叔叔養在鄉下的私生女?”

沈稚冷笑。

果然,在外界的人眼裏,沈家只有沈嬌嬌一個女兒。

她的存在早就被姜梅掩飾成了私生女。

沈稚反駁:“我母親是沈程頭婚妻子,我纔不是私生女。”

“那又怎麼樣!”季雲妮對此壓根不在意,“就你這個村姑也配嫁給我大哥?”

就算大哥毀了容又殘疾,他到底是季家的大少爺,怎麼能娶了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鄉下野丫頭?!

沈稚一隻手插 進兜裏,臉上清冷寡淡,“勸你沒事多讀點書,好好學學怎麼跟人說話。”

季雲妮攥緊了拳頭。

這是在教訓她?

就這個鄉下村姑?!

“你都還沒嫁進季家就來教育我?”

季雲妮聲音高揚起來,對身邊的僕從和保鏢命令道,“給我好好教訓這個不知道從哪個山溝溝裏出來的鄉巴佬!”

“——慢着!”

一道清冽低沉的男人聲音傳了出來。

季雲妮驚訝地轉過身,“大哥?”

沈稚也循聲望了過去。

只見一個男人坐着輪椅緩緩前來。

他穿着一身高定的西裝,袖口下露出的那隻手蒼白剔透。周身的氣質矜貴沉斂,就像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

更爲不同的是,男人臉上覆着一枚通體漆黑,銀紋暗閃的面具。

眉眼盡數被遮蓋住,加劇了他身上的神祕感,更是平添了幾分禁 欲清冷的味道。

這位難道就是季家少爺?

沈稚怔怔地將他打量了一番。

沈家果然沒安好心,竟然是想讓她嫁給這樣一個殘廢!

男人卻對她的目光不以爲意。

他轉過頭,對身側的季雲妮冷冷問責道,“貴客來訪,你就是這樣的待客之道?季家教給你的禮數呢?”

“我......”

季雲妮張了張口,卻因爲忌憚男人的身份啞言了。

季景珩是季老爺子臨終前親口定下的繼承人。

儘管他現在毀容又殘疾,已經是廢人一個,但掌權之位一日不易主,季景珩就掌握着絕對的話語權。

沈稚走到季景珩跟前,直截了當地問道,“你就是和我有婚約的季家大少爺?”

“是。”

男人抬起眼,深如寒潭的目光透過面具,凝在沈稚臉上。

他聲音低磁冷厲,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

然而沈稚沒有半分懼意。

她抱着手,懶洋洋地挑起眉眼,“若這門親事真是我母親親口應下,那能不能請季少爺拿出當年我母親留下的定親信物。”

“那是自然。”

季景珩招了招手,吩咐傭人去取。

很快沈稚就見到了被裝在精緻小盒裏的物件,那是一塊漂亮的玉鎖,上面還鐫刻着她的名字——沈稚。

原來母親當年真的給她定下了婚約。

那麼這個婚約,她會履行的。

“謝謝季少爺解除了我心頭疑惑,不過我希望婚禮能放在畢業之後,只先舉行訂婚儀式。”

“可以。”季景珩頷首應下。

“那訂婚事宜就季家安排吧。定好時間地點,去沈家通知我即可。”

說完,沈稚就轉頭瀟灑地離開了。

待她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外,季景珩原本緊握的一隻手掌緩緩攤開。

一條熠熠生輝的項鍊靜靜躺在他的掌心,正是沈稚那條遺落的項鍊。

季景珩的目光逐漸沉冷下來,薄脣輕啓,“沈稚,我們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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