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臣等叩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金鑾殿上。

齊帝姜無涯內心無比舒暢。

快兩年了!

自即位起,他就對蕭寒無比忌憚。

沒錯。

他能上位蕭寒的確居功至偉。

可那又怎麼樣?

此人能扶他,也就能扶別人。

要想坐穩江山,他怎能允許這樣一個人存在呢?

所幸他那個傻女兒貪慕虛榮,他說甚麼,她竟然就信甚麼。

不僅放棄了大好佳婿,還配合他斬草除根。

妙,太妙了!

只要今日的罪證一坐實,他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噢……不對,還不行。

朝堂之上,還有半數的先帝老臣。

不過……只要那姓蕭的一死,誰還能是他的對手呢?

甚麼寧國公,甚麼平南王。

還不是任由他揉捏,最後被他統統處決嗎?

嘴角露出一絲淺笑,他淡淡揮手道:

“衆愛卿都平身吧!”

“謝陛下!”

“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太監劉全的一聲高唱,意味着總攻開始了。

徐朗立刻躊躇滿志的站了出來,將手中玉帛一挺道:

“陛下,臣有本要奏!”

“說。”

“臣要參原駙馬蕭寒勾結蠻族,刺S蠻族特使,意圖謀反一罪。如今,人證物證俱在,懇請陛下勿念私情,秉公執法。”

“臣附議!”

“臣也附議!”

嘩啦啦~

附議的朝臣站出了一半。

看着站出來的朝臣,齊帝的眉頭輕微皺起。

“諸位愛卿,會不會搞錯了?蕭寒的爲人,朕也是清楚的。”

“陛下!”

見齊帝想演聖君,徐朗當然要配合。

“您體恤蕭寒,可卻不知他幹了甚麼。那蕭寒與蠻族勾結,暗S使臣,意圖謀反,京城人盡皆知啊!”

“偶,竟有此事?好吧,宣他上殿!”

聞聽此言,寧國公唐元英的眼皮頓時一跳。

不好,皇帝這是有備而來呀!

他看似有半數先朝老臣支援。

實則願爲蕭寒出頭的,連一半都不到。

僅憑這些人就想保下蕭寒,只怕是難如登天啊。

“陛下有旨:宣罪民蕭寒晉見!”

稍頃。

蕭寒走進了大殿。

他依舊昂首挺胸,白衣勝雪。

朝堂上,大臣們散到兩邊,看着他一步步走進。

如入無人之境……

“大膽蕭寒,見到陛下還不下跪!”

見滿朝文武竟壓制不了一個罪民,徐朗激動跳了出來。

然而他的叫囂,對於蕭寒來說。

只是如同犬吠。

看看御座上的齊帝,蕭寒只是微一躬身,朗聲道:

“陛下,先帝曾賜草民三不跪。見君不跪,見旨不跪,見官不跪。不知到了陛下這兒,可否做數?”

三不跪……好個三不跪!

敢拿先帝來壓朕。

你以爲現在還是先帝的天下嗎?

好,且容你猖獗一時。

等會兒,朕看你怎麼脫身。

微微一笑,齊帝強忍着怒意點了點頭。

“自然做數!”

“徐朗,你有話便說。蕭寒有大功於朝廷,無須在意禮節。”

“是,陛下!”

有了齊帝的提點,徐朗的膽子立刻大了起來。

他走到蕭寒身邊,憤怒的一指道:

“蕭寒,你勾結蠻族不算,還殘S特使,意圖謀反。這罪,你認是不認?”

“證據呢?”

“你昨夜宴請衆人,那蠻族特使前來送賀禮,便是你勾結蠻族的證據。”

“昨夜,貴公子也在酒局。在下也與你徐大人勾結了嗎?”

“你……”

徐朗沒想到他如此犀利。

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如何反駁。

朝堂上的大臣們,也露出了一絲嗤笑之意。

區區一個酒局就構陷他人,這也未免太兒戲了吧。

“哼,你少來這套!”徐朗氣得將袖子一甩,厲聲道:“本官是何人,豈能與你同流合污。既然你冥頑不靈,本官就讓你心服口服。”

他轉身,朝齊帝一鞠躬,朗聲道:

“陛下,昨夜蕭府大宴賓朋,蠻族使臣到訪。期間,兩人多有互動,分明早就相識。”

“只不過宴席當場,被我兒揭穿。蕭寒爲掩人耳目,便起了S心。”

“入夜後,他假意會見蠻族特使,卻將其S人滅口。”

“今早時分,更是在府中搜出了龍袍……”

“……”

徐朗越說越激動,只說的口沫橫飛,唾星四濺。

可任他如何舌綻蓮花。

身旁的蕭寒,都一臉淡然。

御座上。

齊帝也有些困惑了。

蕭寒啊蕭寒,你到底在想甚麼?

事到如今,難道你還以爲朕不敢S你嗎?

“蕭寒,你可有話說?”

“回陛下,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這八個字,差點沒把徐朗氣得背過氣去。

他洋洋灑灑的說了這麼一通,竟然就換來這麼個結果?

“陛下,蕭寒信口雌黃,罪大惡極。臣懇請陛下,傳召證人趙六!”

“準。”

“陛下有旨,宣:證人趙六上殿。”

不多時。

趙六從大殿外走了進來。

他一進大殿,立刻嚇得跪地磕頭,再不敢多言。

“趙六,本官問你:你與那蕭寒是何關係,蕭寒是否如你所言:勾結蠻人,暗S大使,私藏龍袍,意圖造反……”

“回,回大人,小人趙六。是,是蕭府的管家。”

“昨夜,確實有,有蠻人來訪。當時,很多人都,都看到了。”

“入夜時分,他,他出了府。去客棧,見了那特使。”

“然,然後今早。就,就搜到了皇,皇袍。”

此時的趙六,早已變得結結巴巴。

那還有今早時的鎮定。

不過徐朗要的只是一個藉口。

如今,他與蕭寒已是勢不兩立,不死不休。

只待趙六的話一說完。

他立刻朝幾個同僚點點頭,站了出來:

“陛下,蕭寒此人心思叵測,詭計多端。他勾結蠻族衆人皆見……”

“正是如此!他爲掩人耳目,暗S蠻族特使,破壞兩國邦交,罪大惡極……”

“不錯。他私藏龍袍,結黨營私,蠱惑民衆,意圖造反……”

“陛下,臣懇請將蕭寒推出午門,民正典刑!”

“陛下,臣附議!”

“臣也附議!”

嘩啦啦~

朝臣們跪下了大半。

剩餘的朝臣,不足三分之一。

班列中,寧國公搖搖頭,還是沒有出手。

看看那些沉默的朝臣,齊帝心中閃過了一絲快意。

不,還不到時候!

朕是聖君。

昔日的愛婿將死,朕應該感到惋惜纔對。

“蕭寒,你可有奏辯。若是再無說詞,朕也保不了你。”

“回陛下,草民只問一句:那蠻族特使死於何時?”

“經仵作審驗:死於昨夜子時。正是你進入客棧不久。呵呵,蕭寒,你還想抵賴不成?”徐朗又再度跳了出來。

“抵賴?哼!”

一聲冷哼。

蕭寒朝徐朗轉了頭。

看到他的笑容,徐朗驚呆了。

這是甚麼意思?

都這會兒了,難道他還能起死回生不成?

“那人非我所S,我又爲何要抵賴?”

“住口!”徐朗氣得咬牙切齒,指着蕭寒大喊道:“趙六明明親眼見到有人接應與你,不是那蠻人又是誰?”

“是本王!”

忽然,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衆目睽睽之下。

文宣王趙如意緩緩走出了班列。

只見他一臉沉痛。

先是看了蕭寒一眼,接着重複道:

“昨夜,是本王在客棧外,迎接蕭寒。之後,我二人便去了望江樓,在天字一號包房中對弈,直至寅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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