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重新回到包間，環視一圈沒有看到秦宥濯的身影，招來服務員詢問，“我兒子呢？”
“小少爺去洗手間了。”
“這裏不是有洗手間嗎？”程婉兮疑惑。
“小少爺說這裏空氣不好，說甚麼礙眼之類的，然後讓人帶他去外面了。”服務員說這話時也是不明所以，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程婉兮瞬間難看的臉色。
“行了，你下去吧。”程婉兮擺手。
她沒想到那個賤種竟然這麼討厭她，以前也就算了，可現在秦爺回來了，萬一被秦爺誤會她虐待孩子，對孩子不好怎麼辦。
看來也該想想辦法討好一下那個賤種了。
......
“這邊請。”
服務員領着程清揚和光光走到大廳靠窗的位置。
窗外噴泉射出，五顏六色的光影環繞，四周錦簇的花朵點綴色彩，美不勝收。
光光穿着小禮服，格外正式地理着小領結，主動拉開對面的座椅，“媽媽，請坐。”
程清揚莞爾落座。
光光回到自己位置上，小手拿起餐巾對摺成長方形，將它鋪在腿上。
服務員拿着紅酒過來。
他伸手有模有樣地說道，“女士優先。”
服務員忍俊不禁。
程清揚抿了口紅酒，剛放下就看到光光的手偷偷伸了過來。
“你喝果汁。”她輕飄飄丟了句。
光光小臉垮下，可憐兮兮地噘着嘴，軟軟撒嬌，“媽媽......”
“你忘了你上次偷喝酒後做了甚麼？要再看一下視頻嗎？”程清揚似笑非笑問。
“一杯橙汁，謝謝。”光光立刻朝服務員招手。
等待上菜過程中，他有些無聊，乾脆說道，“媽媽，我去趟洗手間。”
“嗯。”
光光被服務員領着來到兒童專用洗手間。
他臉上全程沒有表情，完全不似在程清揚面前的乖巧機靈，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感，完全不像個孩子。
走到拐角處時，恰巧有人走出，一時不察，他肩膀被撞了下。
身體失去平衡，光光屁股着地摔在地上，痛感傳來，他的小臉頓時皺成一團。
撞到人的秦宥濯也嚇了一跳。
他低頭猶豫了會兒，還是上前將人扶起來。
光光皺着眉頭，但在看到秦宥濯的臉時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這個人和媽媽長得好像。
“你也太弱了，碰一下就倒。”秦宥濯忍不住毒了句。
光光回過神聽到他的話，可憐兮兮咬着嘴，“我從小身體就不好，家裏人爲了治好我的病花了好多錢，你說得沒錯，我好沒用。”
聽到是這個原因，秦宥濯內疚極了，但他向來嘴硬，說不出甚麼道歉的話。
跟服務員要來紙筆，他寫下一串號碼傲嬌甩給光光，“這是我的電話，你要是出甚麼事隨時可以找我。”
怕他不信，又補充了一句，“我家很有錢。”
另一邊的程清揚見光光遲遲沒回來，放心不下，將餐巾放在椅子上，起身尋找。
洗手間裏，光光拿着紙條，奶聲奶氣開口，“既然你家很有錢，那你賠我錢好了。”
媽媽最喜歡錢了，帶錢回去媽媽一定很開心！
秦宥濯摸了摸身上的口袋，稚氣的臉上難得窘迫，“我現在身上沒錢。”
光光癟嘴，眼神像是在懷疑他說謊。
這讓他更是覺得臉頰發燙，“我說了我家裏有錢，不信你跟我回包間，我讓我家人把錢給你。”
“纔不要呢，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騙我過去然後把我賣掉的。”
徐叔叔說過，現在的人販子手段層出不窮，專門柺他這種長得好看的寶寶。
“你等着，我現在就去拿錢給你！”秦宥濯氣呼呼地撂下話，跑回包間拿錢去了。
......
兒童洗手間的方向在最裏側，需要經過一樓的包間。
程清揚路過其中一間時，門突然從裏打開，濃烈的酒味撲面而來。
醉醺醺的男人扶着門，快要閉上的豆豆眼在看到程清揚時猛地亮起。
“你！站住！”他指着程清揚大聲喝了句，轉頭對服務員命令，“這個女人我包了。”
顯然把高檔餐廳當成了夜場。
男人的嚷嚷聲在寂靜的餐廳裏格外突兀，大廳用餐的人紛紛朝這邊看過來。
服務員匆匆趕來攔住他，“這位先生，您喝醉了，我送您回包間。”
“滾！”男人甩開服務員，手背不小心打在服務員臉上發出響亮的聲音。
服務員捂着臉不知所措，但還是護在程清揚面前。
男人完全沒有歉意，還指着她罵，“再礙我事，信不信我揍你。”
說着又舉起手，只是這次還沒碰到服務員就被人半空攔住。
他迷濛抬眼，當看到程清揚那張絕色臉蛋時，猥瑣的笑容就要露出。
“啪——”
程清揚一巴掌過去，把男人都打蒙了。
“清醒了嗎？”她淡淡問。
“媽的，賤人。”男人惱羞成怒，抬手要打回去。
程清揚眼疾手快攥住他的手腕，向外一扭。
“咔嚓——”
“啊！”
骨頭錯位聲伴隨着男人的哀嚎聲在走廊響徹。
他痛得臉上的肥肉都在顫抖，但怎麼都掙扎不開，只能無能狂吼，“你個婊子，放開我！”
話音剛落，腹部又捱了一下，痛得他整張臉都扭曲了，只能蜷縮在地上顫抖。
現場所有人都傻眼了。
誰能想到看起來這麼柔弱的女人下手這麼狠。
而這一幕也正好被剛過來的秦逸看到。
“秦爺，是否需要換一家餐廳？”特助低聲詢問。
“不用。”秦逸抬手回絕，若有所思地盯着不遠處的身影。
他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個女人。
保安及時趕到將男人制住，經理也是滿臉歉意走到程清揚面前，“不好意思，這位女士，我們來遲了，您有沒有受傷，是否需要叫救護車？”
“沒事。”程清揚淡然搖頭。
經理鬆了口氣，“女士，爲表歉意，我們已經免費爲您升級爲包間，還請您到包間用餐。”
“不用，我還有事。”
程清揚直接拒絕，掠過經理朝他身後的洗手間走去。
“秦爺，包間在前面。”特助適時說道。
秦逸斂起視線往前走。
“媽媽！”雀躍亮麗的童聲從身後不遠處傳來。
“你在洗手間待太久，我放心不下，所以過來找你。”
原本不甚在意的秦逸在聽到這熟悉的聲線時腳步微頓。
不同於剛纔出手時的狠辣，女人此刻的聲音格外柔和，還帶着一點軟。
他眉心蹙起。
語調也很熟悉。
當秦逸想回頭看時，程婉兮嬌滴滴的聲音突然響起，“秦爺，您來啦。”
沉吟了會兒，他終究還是沒有回頭，徑直進了包間。
特助跟在後面，進門前習慣性往聲音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光光喜逐顏開的笑臉。
一開始他並沒有當回事，只是瞥一眼就準備收回視線，頭剛要轉回去，整個人突然僵在原地，瞳孔緊縮。
臥槽！
這小孩怎麼跟秦爺長得那麼像？？
當他從震驚中回神想再確認時，那邊已經沒了光光和程清揚的身影。
特助皺眉踟躕，想追過去看清楚卻有些猶豫。
他可以肯定自己沒有看錯，那小孩幾乎就是縮小版的秦爺！
但是......
他往包間瞟了眼，有些遲疑。
要向秦爺彙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