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炎霆的控訴像一把尖刀插入姜潮汐的心臟。
她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的丈夫,問道:“你這話是甚麼意思?”
“姜潮汐,別在我面前裝傻充愣,你好狠毒,如果雪凝的手不能恢復,我就打斷你的手。”
陸炎霆認定姜潮汐就是傷害白雪凝的人。
她就是長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她辛辛苦苦照顧了三年的丈夫。
現在在大庭廣衆之下,他卻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爲了另外一個女人冤枉她、侮辱她。
委屈和失望如一雙無形的大手卡住了她的咽喉。
她努力睜大眼睛,不讓淚水滑落。
“陸炎霆,我纔是你的妻子!”
這時, 陸炎霆懷中的白雪凝,流着淚掙扎着下了地。
她看起來越發的可憐,聲音也透着委曲求全,對姜潮汐說:“我沒有勾引炎霆……我和炎霆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我們的婚房三年前就準備好了……”
“姜小姐,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被人打傷,也不該讓炎霆送我去醫院,是我妨礙了你們,我……我罪該萬死……”
“炎霆,放開我,我不該回國,讓我走吧……炎霆……”
白雪凝說着,雙眸緊閉,身子嬌弱的癱倒在地。
她暈過去了。
在所有的人看來,她是被姜潮汐逼暈的。
她的大度和可憐越發顯得姜潮咄咄逼人,不近人情。
盛怒中的陸炎霆對着姜潮汐狠狠道:“如果早知道你這麼狠毒,我就不會娶你,你拿甚麼和雪凝比,你給她提鞋都不配,你不過是我媽找回來照顧我的保姆!”
“你把雪凝害成這樣,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滾!”
說完,狠狠把面前的姜潮汐推倒在地,正眼都不看她一眼,就抱起白雪凝對外衝了出去。
姜潮汐抬起頭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恍惚中好像看到白雪凝嘴角露出一抹勝利者的笑意。
她還沒反應過來,圍觀羣衆已經把她給團團圍住了。
他們不僅不同情她,還紛紛指責她。
“雪凝好可憐,如果不是你,她已經和陸總結婚了,說不定孩子都可以打醬油了。”
“雪凝和陸總青梅竹馬,天生一對,被你活活拆散!”
“你知不知,不被愛的纔是小三!”
姜潮汐崩潰的捂着耳朵,大喊:“我不是!我不是!”
但是,人只會同情弱者,尤其是美麗的弱者,沒有人理會她的屈辱和委屈。
她的心空了,空了好大的一個洞。
……
夜深人靜。
姜潮汐站在花灑下,溫熱的水從頭淋下。
腦海中反反覆覆都是陸炎霆抱着白雪凝離開的畫面。
心口一陣陣的抽痛。
臉上都是水。
她已經分不清哪些是水,哪些是淚。
三年前嫁給陸炎霆的時候,他還是個瞎子,但她不在意,也在心底發誓,就算陸炎霆的眼睛一輩子都治不好,她也會陪在陸炎霆身邊,做他的柺杖,照顧他,守護他,撫平他眉心的褶皺,讓他開心。
可現在,陸炎霆的眼睛恢復了,他不再需要拐杖,也不再需要她。
他愛的人始終是白雪凝。
而她,只是保姆!
呵,三年的真心餵了狗!
她也該走了!
姜潮汐忍着剜心之痛迅速草擬了一份離婚協議書,丟在牀頭櫃上後離開。
不久,房門又被推開。
一臉寒霜的陸炎霆走進來,卻發現房間裏空無一人,就連牀鋪都整整齊齊,顯然沒人在。
他擰了擰眉,視線落在牀頭櫃上,走過去拿起。
離婚協議四個字躍然紙上。
“呵。”
陸炎霆的神色越發冰冷,他低頭撥打姜潮汐的電話,卻怎麼也打不通。
最後煩躁的撥通助理的電話。
“幫我查一下,姜潮汐在哪裏。”
“是,陸總。”
助理立即去查,很快回電:“陸總,姜小姐在迷夢酒吧跳舞,旁邊還有好多……男人……”
一句話讓陸炎霆寒若冰霜的臉直接又冷了好幾度。
他驀地掛了電話,大步出去。
主動提離婚也就罷了,竟然在還沒離婚的時候就跟別的男人勾搭!
到了酒吧,一眼就看見那個在舞池中央舞動的女人。
纖細的腰肢像蛇一樣柔軟,和白天知性沉穩的她完全不同。
幾個男人不懷好意的圍繞在姜潮汐的身旁,她卻好似完全不知道。
“姜潮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