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初再回來時已經戰功赫赫,被封了大將軍。
朝廷中易初的呼聲也越來越高。
可我迫不及待的找到易初問他是否鐘意我。
他支支吾吾半天,點了點頭。
我耳朵緋紅,踮起腳迅速親了他一口。
易初的嘴巴軟軟的。
他耳尖好紅,笑着說我不知羞。
易初待我很好,我也慢慢成了個愛撒嬌的姑娘。
我十七歲時,易初臨走之前說回來娶我。
我開始學習刺繡,準備親自做嫁衣。
易初這次去了一年還未回來。
又是一年冬季,我收到了易初的來信。
信中他說一切安好,在回京的路上。
我日日盼郎歸,可等來的是卻是易初的屍體。
我崩潰大哭,問我爹爲甚麼,我爹也含着淚:
「月兒,這孩子命苦啊。」
我跑到軍營問王副將爲何易初回時安好,皇上卻說他戰死了。
他嘴角掛着嘲笑,深深的看了一眼皇宮,只是說讓我回去吧。
12
這一覺我睡了好久,醒來時感覺胳膊好沉。
我看過去,發現林景珩握着我的手守在我身側。
他這麼一個從小被寵壞的混蛋,居然也會關心人。
真噁心。
我慢慢抽出胳膊卻還是弄醒了他。
林景珩雙眼通紅見我醒了猛的抱住我。
扯的我傷口生疼。
「江月白,你是個豬嗎,睡了三天。」
原來睡了三天啊。
他拿過一旁的藥,黑乎乎的,看着就苦。
我搖了搖頭,不想喝。
他「啪」的一放,轉身走了。
他這樣的人,我自然不會覺得一次賣慘就能打動他。
我突然想起之前一次我感染風寒。
易初放心不下我,半夜翻窗過來,發現我沒喝藥。
動作熟練的拿去熱了熱,又好聲好氣的哄我:
「小月牙乖,把藥喝了。」
等我不情不願的喝完了,他又給我遞個糖。
一會給我掖被子,一會給我倒水。
我笑他像個老婆子。
他過來刮刮我的鼻子,笑道:
「小沒良心的。」
13
想到這我笑了起來,笑着笑着又哭了。
像個瘋子,我本就是個瘋子。
可偏偏讓我遇見了易初。
我撇見一旁的藥好生刺眼啊。
我拿起來狠狠的摔在地上,在這安靜的房內顯得格外刺耳。
門口傳來了腳步。
林景珩看着地上一片狼藉。
似笑非笑:「我纔出去一會就發這麼大的火?」
我聲音悶悶的:「出去幹嘛。」
他揚了揚手裏拿的糖。
和易初給我的一樣。
我低下頭,遮去眼裏的恨意:
「我最討厭喫甜的。」
林景珩一把捏住我的腮幫子,迫使我張嘴,動作兇狠的把糖倒進我的嘴裏。
我難受的直咳嗽,指甲陷進了肉裏。
許是見我太難受了,他停下動作輕輕拍着我,眼神卻充滿戾氣。
「江月白,孤給的東西你只能接受。」
林景珩,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何況我是個瘋子呢。
我一直養了三個月纔好利索,這段日子我不再整日追着林景珩。
他還是老樣子,到處廝混,只是不再帶人回來了。
14
中元節這天我出了宮,街上好生熱鬧,到處都是賣河燈的。
「姑娘,挑一盞河燈吧,可以寄託思念。」
我挑了一盞青色的河燈。
河燈入水,河面上一盞盞河燈承載着一個個思念與心願。
易初啊,我好想你。
就在我準備離開時,一道男聲響起:
「江姑娘,好巧啊。」
側過頭對上一雙不懷好意的眸子,說着他伸出手拉着我袖子。
我記得他,王公子,林景珩的狐朋狗友。
我眼裏盡是寒意,抓過他的手慢慢用力,他瞬間疼的面部猙獰。
當年我爹請的師傅,也不是白請的,何況還是個這麼虛的男人。
餘光撇見一抹身形,我立馬鬆了手。
王公子一臉惱怒趁機想推我,我順勢向他懷裏靠去。
還沒等王公子反應過來,便被林景珩一腳踹飛了。
我雙眼含淚的看着林景珩,甚麼也沒說。
王公子從地上爬起來,十分委屈:
「殿下,是江月白這個蕩婦自己靠過來的。」
話音剛落,林景珩便衝了過去又是一腳。
「誰給你的膽子這麼說她?」
這個蠢貨還想解釋,林景珩卻沒了耐心,他對着隨從比了個手勢。
立馬有人圍上去對着王公子拳打腳踢,沒一會這人便沒了氣。
林景珩也不慌,只是輕描淡寫的說餵狗。
也是,誰讓死的人沒有一手遮天的父母呢。
我在一旁冷眼旁觀,嘴角微微上揚。
王公子啊,這就算是你罵易初活該的報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