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父皇和溫首輔非常無語,但也迫於壓力把婚事商定日期延後。

我的無語不亞於我爹:“蘇懷瑾不會是袁笙派來的臥底吧。”

孫嫋嫋:“不會,袁笙還沒蠢到僱這種人。”

我:“他的脣部一看就沒有經歷過社會毒打。”

孫嫋嫋:“沒關係,我可以替社會毒打他。”

當天,孫嫋嫋成功在蘇懷瑾下朝的路上堵到了他,質問他說你閒着沒事壞人家公主的好事幹甚麼袁笙是不是給你加錢了公主和溫駿成親會少你一口鹽喫嗎你是不是有病。

蘇懷瑾收起笏板,攏起袖子恭恭敬敬向她做了個揖,然後小嘴一張,子曰詩曰史記有載滿級輸出,S傷力極強,把孫嫋嫋聽得兩眼一花後揚長而去。

孫嫋嫋對着他的背影氣急敗壞地罵:“蘇懷瑾你給本郡主等着!”

六、

我的婚期遲遲不定,溫駿倒是經常提醒我最近形勢緊張要我多注意,有時候逃課回宮學晚了,他甚至還緊張兮兮地逮着我問我幹嘛去了,說我差點把他嚇死,像是我一個不慎就會死外邊一樣。

袁笙自從得知我爹有把我許配給溫駿的意思,就越來越患得患失,慌亂得不像從前的她了。她在溫駿面前動不動就掉眼淚,甚至抓狂質問他他們十幾年情分對他來說算甚麼,溫駿只是說:行了袁笙,你別鬧了。

然後她哭得更兇了,不是嚶嚶嚶,是徹徹底底的崩潰。

有時候我自己都在想,十幾年的情分,真的會像溫駿說得那麼雲淡風輕嗎?

天福二十年,閏二月廿五,翰林院侍讀學士教授我們天文,要求大家當晚作業。我約溫駿一起去京城北部的林場觀星,袁笙要跟着,然後這次作業就變成了三人行。

我們三人提着燈籠攀至山林中部時,一聲沉悶的豹吟傳入耳中。樹叢裏浮現出兩隻黑豹,夜將它們黃炯炯的眼睛稱得更猙獰可怖,和兒時一模一樣。

我汗毛豎起,隨行的兩個錦衣衛刷得抽刀進入戒備狀態,第一時間發射了求救信號彈。

溫駿下意識地把袁笙護在身後。

豹子呲着獠牙,以異常的攻擊性向我們衝過來,身後一隻又一隻豹子出現,圍攻我們的烈豹竟有足足七隻,兩個受過特殊訓練的錦衣衛都難以制勝。

兩個錦衣衛雙雙葬命。

溫駿拔劍出鞘,我拿出弩箭,溫駿身手敏捷很快擊退了幾隻,而師從於神劍天弩的沈策的我卻手抖得厲害,根本無法瞄準獵物,因爲我怕。

袁笙叫了一聲然後軟軟倒了下去,很顯然她是裝的,真正害怕的人應該是像我一樣如擱淺的魚,呼吸困難面如死灰。

我轉頭叫溫駿來幫我,但發現自己根本叫不出聲,只覺得恐懼如海嘯般把我淹沒。

在渙散的意識中,我看見溫駿飛身躍過去抱起袁笙,跟我說了一句:

“殿下先頂一會兒,在下把她送出去馬上回來相救。”

我絕望地看着他抱着袁笙飛躍上樹梢,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袁笙口中“十幾年的情分”的分量。

他走後我是怎麼一人過來的呢?記不太清了,只記得我舉着弩箭就是一通亂射,好像最後箭用完了也沒射中一隻。

再後來的事我完全沒有記憶了,大抵是暈過去了,再迷迷糊糊睜開眼的時候,我正趴在沈策背上,脖子上流了好多好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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