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的朋友，和一時的戀人，你選哪個？”
江天祺在我面前全然沒了衆人口中那副桀驁不馴的富二代模樣，他眼眶通紅，聳着鼻子，活像受了甚麼委屈。
“我不選。”
我無奈一笑，只想快點跨過這個話題。
“你還有甚麼事嗎？沒事的話我就要回家想想怎麼繼續收拾程浩那一大家子了。”
江天祺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說話，只是在我臨走前強制要求和我加回微信。
我以爲這件事情就此過去，卻在第二天早上，收到了一個郵政包裹。
我剛給女兒喂完奶，閒下來拆開包裹，裏頭放着一張紙。
那是張高利貸欠條，署名和畫押都是一個姓陳的人。
端詳了半天，我這才反應過來這人是誰。
就在這時，江天祺好巧不巧發了條消息過來。
他發了個戴着墨鏡耍酷的小豬表情，配字：小小見面禮，不用說謝謝，以身相許就行。
眼見江天祺和我邀功，我不由挑眉一笑。
他還真是，給我送了份大禮啊。
我忽然想到早晨看到微信推送的一條新聞，咧嘴撥通了一個陌生號碼。
11
次日，我看着坐在我對面的陳叔，笑眯眯地開口。
“陳叔，這麼久不見，你身體還好嗎？”
陳叔有些緊張，隨後衝我露出虛僞的笑容。
“曉曉啊，你找我出來有甚麼事嗎？”
我沒說話，只是拿出了那張高利貸欠條。
陳叔在看清那上面名字的時候，臉上的笑僵住了。
他死死盯着我。
“這是哪來的？上面爲甚麼是我兒子的名字？”
陳叔有個私生子，他瞞住了所有人，就連我也是花了大功夫才偶然發現的。
“你不識字嗎？白紙黑字寫了，你兒子借了高利貸啊。”
我故作驚訝地張嘴。
陳叔臉上溝壑縱橫，那雙三白眼裏滿是質疑，他嗤笑道。
“老頭子我雖然老了，但腦子還沒壞。我兒子長這麼大，頂多只是在外面打打架，憑你一句話，就說他借了高利貸？”
“我兒子和你這種女人可不一樣，他是要幹大事的，你就別在這裏挑撥離間了！”
他說得鏗鏘有力，我見狀，搖搖頭就走了。
正當我在心中計算陳叔能硬氣多久的時候，他當天傍晚就敲響了我公寓的大門。
鬢髮已白的老人朝我“撲通”一聲跪下，痛哭流涕地朝我磕頭。
“寧丫頭，你救救我兒子吧。他被催債的人打廢了一條腿，明天要是還不上錢，他就要完蛋了啊。我知道你爸媽給你留了一大筆賠償金，你能不能先借給我？”
“之前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我可以給你做牛做馬。”
我抱着女兒，懷裏的小姑娘見了陳叔的動作，竟然咯咯笑了起來。
“我可以幫你啊。”
我從房裏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到他手裏，說道。
“這卡里有十萬，你把欠條寫了就拿錢走吧。”
“這、這十萬，不夠啊！他欠了三十萬，哪怕我自己再墊十萬也還差錢。”
我的笑容逐漸消失，蹙起眉頭低聲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