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這一巴掌打醒了她

任姿孑然傲骨,站在走廊中間,淡淡道:“顧小公子,請吧。”

任琳暖氣得五官都變形了。

她沒想到,任姿真的會去。

眼看着顧嚀栩臉上堆着笑,手恨不得現在就搭任姿腰上,她恨得咬牙切齒。

下意識讓她轉頭走,但她又怕,兩人真的會發生點甚麼。

任姿走在顧嚀栩身後半步,她穿着最簡單的衣服,扎着馬尾露出飽滿的後腦勺,纖長白嫩的天鵝頸狀態優雅,一顰一簇都是風景。

“任姿,這麼多年,你還是一點沒變。”

顧嚀栩看的眼睛都直了。

任姿不爲所動,輕聲問:“還沒到包廂嗎?”

“在監獄改造五年,都去不掉這女人身上的風騷味。”

任琳暖跟在最後面,壓低聲音罵着:“和她那個賤婊子的媽如出一轍。”

任姿粉嫩的耳朵動了動,恍若沒聽見,依舊面無表情的跟在顧嚀栩後面。

一行人停在818包廂前。

“就這個包廂吧,當初昔年重修,是我小叔注資,所以在餐廳給留了專用包廂,是整個餐廳風景的包廂,進去吧。”

顧嚀栩紳士儒雅的站在包廂門口處,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任小姐。”

“這…”徐經理爲難抓了把頭髮。

這包廂是他看在顧先生面子上,特地給這位女士留的。

“顧…”

徐經理話還沒說完,就被任姿揮揮手製止住,搖搖頭示意沒,目不斜視的進入包廂。

任琳暖也抬腳跟進去,還沒來得及放腳,就被顧嚀栩掐着胳膊擋住,他回望一眼包廂,壓低聲音警告道:“你跟進來幹甚麼?”

“我爲甚麼不能進來?你別忘了,我可是你未婚妻!”任琳暖不服氣的頂嘴,撞開顧嚀栩肩膀就向裏走:“難不成,你是要做甚麼見不得人的事?”

徐經理是要看任姿的面子,將她脫下來的外套搭在臂彎,隨後掛在門後。

不愧是顧席擎欽點的包廂。

裝修風格和家裏大相徑庭,一律的簡色格調,山水屏風的林立在房間中央,潺潺流水嫋嫋白霧,以及角落香爐裏的香料,處處都透露着貴氣。

“任小姐,您先擦擦手。”徐經理事無鉅細。

任琳暖已經躲着顧嚀栩進來,她收斂的坐任姿對面,翹着二郎腿十分挑釁。

溫熱的毛巾擦拭手心,任姿把毛巾遞還給徐經理,在他耳邊壓低聲音道:“你先下去吧,就在門口別走遠了,聽見聲音就趕緊進來。”

“好。”

包廂內只剩三人。

四張紅木靠背高椅環在同樣材質桌子旁,是一棵樹的木料,渾然天成,世所罕見。

顧嚀栩坐在離任姿最近的位置,完全不顧任琳暖,把菜單遞給任姿,“經典豬肚雞?我記得你最喜歡了。”

精緻菜單轉交給任姿,她視線都沒看過來,不冷不淡道:“人的口味都是會變得,就像我之前不知道,你也愛喫垃圾一樣。”

“我和你沒甚麼要聊的,我只想知道,當年任氏集團,爲甚麼會賬務虧空!”

任琳暖臉色瞬間變了,抬手又要衝她扇過去,咬着牙根罵道:“任姿,你現在罵人可真高級啊!”

“阿暖別衝動。”

顧嚀栩輕拍她的手背表示安撫,對任姿顯然沒有剛剛那麼客氣了,他語氣凌厲,“本來阿暖念着你也姓任,想着你出獄後還可以給你一點股權,沒想到你這麼不識抬舉,那你手裏的股權,也不用留着了。”

說來說去,惦記的還是她手裏的股份。

“我要知道真相。”

任姿條理清晰,坐在位子上十分淡然,她優雅翹起二郎腿,斂下眼皮,濃密的睫羽在眼底投下一抹倒影,她冷淡道,“除此之外,我對任何事都沒興趣。”

任琳暖平時裝得名媛貴氣,骨子裏還是不入場合的小丫頭,握着酒瓶瓶口就向她砸去:“好好和你說話是給你面子,你自己不要,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酒瓶劃出完美的拋物線,酒液伴隨着拋出動作,迸濺的滿桌都是。

任姿睫毛顫了顫,稍微偏偏頭,瓶子差一厘米就碰到她的額頭,擦身而去。

嘩啦——

玻璃酒瓶撞擊到牆角破碎炸開。

紅酒液體順着光潔的大理石流淌,碎片混合着酒液,滿地狼藉。

徐經理在外面聽着捏了把汗,但還沒聽見任姿喊他,滿臉爲難。

他心口緊得發慌:“快,給顧先生打電話!”

任姿坐在那裏,氣質冷淡出塵。

她越是淡然,越襯得任琳暖像個瘋婦,張牙舞爪的猙獰。

“任姿,你也別給臉不要臉!”

顧嚀栩耐心告罄,陰沉着那張臉,食指敲了敲桌面,“今天你能坐在這裏和我說話,都是我給你面子了!”

昂貴的紅酒散發着無法言喻的香,在鼻尖迴盪。

剛開始還好,聞得多了,只覺得反胃。

任姿微不可察的皺起眉頭,“你要在乎面子,五年前就不會拋下任家。”

她字字珠璣,“踩着任家的人脈上位,喫幹抹淨最後一點價值,然後S人於無形。”

“在我進監獄你都冷眼旁觀,甚至還拋下我,和我親表姐滾在…”

顧嚀栩眸眼猩紅,緊咬着後牙槽。

‘啪’—

“閉嘴!”

乾脆的巴掌聲響起。

他手高高揚着,滿臉怒火,“任姿,你別太過分。”

話音剛落,門在外面被推開。

顧席擎進門就看眼任姿被打一幕,她脊背繃的筆直,倔強的昂着小臉,白皙明豔的臉上印着一個通紅的巴掌印,硬是咬着牙,沒讓眼淚留下來。

她臉本來就白又小,這巴掌印,差不多蓋着她半張臉。

看着觸目驚心的。

他邁着長腿進來,陰沉着臉,“顧嚀栩,這就是你對女人的態度?”

“小…小叔?你怎麼來了?”

顧嚀栩慌亂起身,臉上閃過一絲侷促不安,忙不迭的爲自己解釋,“剛剛出現點小分歧,所以…”

“所以你就動手打女人了?”

低磁暗啞的話像是在地獄裏傳出來,顧席擎周身氣場冷硬:“你媽就是這樣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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