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出去!我說了不需要!”
姜南剛踏進昏暗奢華的臥室,就聽到裏面傳來男人的怒吼。
氣息急促,像是一隻沙啞嘶鳴的困獸。
姜南嚇得腳步一頓。
她也不想進去啊。
可是如果現在出去,她會和柳煙一樣,被陸老太太扒光了扔進泳池。
想起柳煙被赤身拉走,哀嚎求饒的畫面,姜南心裏就怵得慌。
“大少爺,我是新來的奶……保姆。我叫姜南。”
姜南吸了一口涼氣,儘量讓自己鎮定一點。
小心朝陸宴靠近。
陸宴靠着牀沿,坐在灰色的羊絨地毯上,一身黑色的絲綢睡衣,幾乎將他與房間裏的黑暗融爲一體。
他的身體在打顫,蒼白的膚色脆弱的好像隨時會消失一樣。
前面不遠處還有一面破碎的鏡子,沾着血。
姜南想起了柳煙後背上的那道傷痕。
估計就是被鏡子劃的。
想起柳煙的下場,姜南握緊手。
忍着胸前的酸脹,輕輕上前,在他面前半跪着。
開始解自己的衣服。
“你等一下,我現在就給你喂……喂藥。”
可是剛要解開第一粒釦子,纖細的手腕就被男人用力握住。
陸宴抬頭,目光冰冷的看着她。
“我讓你滾出去,沒聽到嗎?”
他是斯文清俊的長相,哪怕穿着露鎖骨的睡衣,赤紅着雙眼看着你的時候,也帶着一股不容侵犯的禁慾感。
被他扣着手腕,姜南覺得自己渾身的細胞都彷彿被燙了一下,某處變得更加酸脹起來。
胸前的衣服又潮溼了,姜南難爲情的垂下長長的睫毛,低聲道:“你喝完我就出去。”
說完,繼續固執的去解自己的衣釦。
她穿的是一件洗的發舊的白襯衫,胸前的布料有點潮溼,在半遮半掩間,隱約勾勒着姣好的弧度線條。
整個人看上去香甜可口。
這股馨香的味道和記憶裏的不同,但是足夠讓陸宴深惡痛絕。
“滾,我讓你滾出去沒聽到嗎?”
他突然發了狂,用力將姜南推開。
姜南向後倒下,細嫩的掌心一下就壓在了碎掉的玻璃鏡片上。
鑽心的疼痛刺進心底,帶着五臟六腑一起疼。
但是都脫一半了,給他喂藥,總比在衆目睽睽之下被人扒光了扔進湖裏好!
姜南不是一個半途而廢的人。
很快起來,用流血的手把襯衫撕開,扔在一邊。
上前,繼續喂他。
這女人如此不識抬舉。
陸宴被惹惱了,“你非要我弄死……”
話未說完,彷彿有一團溼棉花打在臉上。
陸宴呼吸一窒,赤紅的眸子登時縮緊。
馨香潮溼的氣息撲面而來,像是鉤子一樣勾起了血液裏的躁動——
“小少爺,喝完就好了啊。老太太讓我以後專門服侍您喝藥。”
記憶力那道噁心的聲音再度闖入腦海,陸宴一下想起自己七歲那年被傭人強行喂藥的畫面。
噁心的想吐。
“滾!滾出去!”
記憶裏的畫面和現在重疊。
陸宴立刻一把推開姜南。
被他突然猛推了一下,姜南直接一個踉蹌,撞到了牀沿的紅木邊角。
眼前一黑,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所以大少爺剛纔有喝到嗎?
昏迷前,姜南迷迷糊糊的想着。
覺得剛纔與他觸碰過的地方有些發燙、發癢……
-
第二天,姜南在傭人房醒來。
剛醒來,就發現自己身前敷着一塊熱毛巾。
毛巾上散發着一股幽香的中藥味。
而她身上不着寸縷。
姜南嚇了一跳,立刻拉過被子把自己蓋好。
毛巾也因爲她的動作掉在了地上。
“哎呦,大功臣終於醒了啊。”
聽到柳煙的聲音,姜南這才發現,自己和柳煙是住一個房間的。
柳煙就睡她隔壁,身下蓋着薄毯。上身和她剛纔一樣,蓋着一塊浸了中藥的毛巾。
姜南禮貌的問她,“柳煙姐,我們身上蓋着的這個是甚麼?”
柳煙冷笑,“當然是方便給大少爺治病的中藥了,幫你養藥水兒的。”
她從牀上起來,把姣好的風景大大咧咧的展示在姜南眼前。
姜南立刻窘迫的低頭,纖白的手指緊張的交握在一起。
柳煙卻走到她面前,捏起她的下巴仔細打量。
嗤笑一聲,“是有點**子的天賦。”
說着,又輕飄飄的瞥了一眼姜南。
“身材不錯啊,難怪大少爺願意喫你的。昨晚在他面前耍了不少下三濫的功夫吧。”
甚麼?
大少爺昨天真的喝了她的東西?
聽到柳煙的話,姜南很震驚。
在她暈過去之前,大少爺就把她推開了,應該沒喝啊。
難道是大少爺不好意思,趁她昏迷的時候偷偷喝的?
想起昨晚在暗色裏見到的陸宴那張清冷矜貴的禁慾臉,這樣一個人,會趁着她昏迷的時候俯首喝她的……
姜南想的臉上發燙,薄薄的睡衣很快就被打溼了,雙腿忍不住併攏了一些。
柳煙是個有經驗的。
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現在在想甚麼。
不齒的嗤笑一聲,“妹妹生完孩子還這麼敏感啊,難怪昨晚能得大少爺歡心呢。這麼豁得出去,你也不嫌自己髒。”
柳煙的話越說越難聽。
姜南也明白了。
從她昨晚莫名給陸宴喂藥成功開始,柳煙就把她視作仇敵了。
既如此,她也不必對她客氣了。
“髒不髒的我不在乎,我只知道昨晚我完成了柳姐沒完成的任務。”
姜南也不扭捏,直接背對着柳煙脫掉睡衣,換上一套乾淨的內衣,還有一件陸家的保姆制服。
長髮被她從衣領裏撩出來,順滑烏黑,像是漂亮的海藻一般,把小臉襯得愈發皎潔。
看向柳煙時的目光卻很冷。
“再說了,要是比sao的話。我也sao不過柳姐這樣的有夫之婦。”
“你出來給其他男人喂口糧,你老公和你兒子知道嗎?”
姜南的一番話把柳煙堵得啞口無言,登時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姜南淡淡看了她一眼,淡漠的冷笑一聲,和她擦肩、出門。
她不喜歡這種刺傷別人的感覺。
但是如果是別人先招惹她的,那她也不必客氣!
-
“大少爺,大少爺您又要去研究所啊。老太太不是說讓她們給您喂完藥再出門嗎?”
姜南離開傭人的宿舍區,剛到主樓的大廳門口,就看到丁嬸苦口婆心的在後面追着陸宴。
陸宴回頭和丁嬸說話,目光卻不其然的和她撞上了。
冷冷的,像是淬了冰的寒光。
姜南一怔,心跳彷彿漏了一拍。
昨晚只是依稀看清他五官的輪廓和俊美的身形。
現在白天見到了,陸宴更是貴氣逼人,俊美異常。
鼻樑上架着的那副無框眼鏡,給他添了幾分疏離與矜貴。
想到長成這樣的男人昨晚居然會俯首在自己面前喝藥,姜南的臉上就不由得染上了可恥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