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誤會一場

莫天澤身體微彎,寧夏眼睛眨也不眨的放放狠話,“莫天澤,你別想着再把我留在這裏,大不了一起死,就算你求饒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女人的臉上閃過一絲淚痕,莫天澤下意識的後退兩步,打算將她提起來。

卻不想,寧夏直接上前,緊緊抱住了莫天澤的大腿,“我錯了……你別把我扔下來了。”

由於小時候的經歷,她曾經被程芳“無意”扔到酒窖,在裏面幾乎待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寧雪找她才被所謂的父親發現她不見了。

這件事情就在她的心中留下來深刻的印象,從此以往,在黑漆漆的環境下,她就會有陰影,嚴重起來的時候,甚至會昏迷。

“放手!”莫天澤冷聲說道。

寧夏越發用力的抱住了莫天澤的大腿,眼角情不自禁的落下一滴眼淚,執拗的說道,“不放!”

傻子纔會放手,她說甚麼都不會讓莫天澤再把自己扔下來。

突然,她感覺自己的後領被人一提,隨後整個人都被這麼提了起來。

她的視線也逐漸變得清明,男人英倫森冷的面容也修煉出現在她的眼前。

寧夏直接伸手,整個人都鑽到了他的懷裏,寧死也不肯放手。

大丈夫能屈能伸,況且她只是一個柔弱的小女子。

下一秒,莫天澤就將她扔到了車裏。

直到車輛勻速行駛中,她才感覺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呼……

幸好莫天澤沒有狼心狗肺到拋下她,否則她這一輩子都完了。

半個多小時的路程,車輛就駛到了半山別墅,莫天澤踩下剎車,等車輛逐漸平穩以後,目光看向了身邊異常安靜的小女人。

女人的雙眸緊閉,長而卷的睫毛上還掛着一點淚痕,簡直我見猶憐。

……

寧夏是被一陣嘈雜的電話鈴聲響起的,迷迷糊糊中看到是程芳的電話,她二話不說的掛斷了,美美的睡自己的覺。

突然,電話鈴聲再次響起,寧夏不厭其煩地掛斷。

這次呱噪的電話鈴聲再也沒有響起,卻傳來一陣消息聲,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寧夏突然睜開了雙眼,查看了那條信息。

那是一條彩信,傳來了一段視頻,視頻裏面正是母親安然睡在病牀上的場景。

可是不尋常的地方是,這段視頻是程芳傳過來的。

寧夏感覺一股涼意從頭涼到了腳,連忙撥通電話給程芳,毫不意外的被她掛斷了,寧夏並不氣餒,再次撥打過去。

電話被接通了,接着就傳來了程芳尖銳的嘲諷聲,“寧夏,你現在翅膀硬了,居然敢這麼忤逆我了?”

寧夏深吸一口氣,並沒有心情和這個女人打嘴炮,“說,你到底有甚麼事情要我做?我媽要是出了任何意外,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要你去偷莫少身邊一份競標賽的底價,這件事情對你而言應該不算難吧?否則,我多的法子讓你母親死於意外。”

寧夏氣的幾乎都在顫抖,“我現在連他的書房都進不去,我怎麼能幫你偷這份項目?”

“這是你的事情,自己想辦法。”程芳冷哼一聲,眸中威脅意味十足,隨後就掛斷了電話。

寧夏看着手中的手機,程芳再次發了一個視頻過來,正是護士爲寧母檢查身體,毫不掩飾地威脅。

寧夏深吸一口氣,不知爲甚麼突然感覺到一陣委屈,程芳之所以敢這麼光明正大的威脅她,其中少不了寧父的默許。

很累,這種累不是身體上的累,而是來自心底深處的累。

程芳就是一個瘋子,如果不順着她的意思辦下去,母親可就危險了。

最終,寧夏還是走了出去。

“管家,莫天澤呢?”寧夏試探性的問道。

管家的語氣恭敬了許多,“少爺去公司了。”

寧夏,“他甚麼時候回來?”

管家,“應該下午就回來了吧。”

聽到這句話,寧夏的態度頓時敷衍了許多,順勢甩開了管家,直接鑽進了莫天澤的書房中。

寧夏心中閃過一絲愧疚:莫天澤,這件事情是我對不住你,將來要打要罰,我寧夏都認了。

十分鐘後,寧夏累的氣喘吁吁。

整個辦公室她都搜過了,只剩下書桌正下方的一個櫃子沒有搜過,寧夏的目光逐漸轉移向那裏。

合同只能在那裏了!

院中,莫天澤的車突然駛了進來,管家立刻上前,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少爺,您有甚麼吩咐?”

卻不想莫天澤急匆匆的上了二樓,看那樣子,是要進書房。

管家心驚,他還從來沒有看過少爺如此着急的樣子。

而徐武也從車裏走了出來,只來得及和管家點了點頭,也急急忙忙跟在他的身後走向書房的位置。

這邊,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性,寧夏就伸手摸向了那個櫃子,她感覺自己噗通噗通一直狂跳的心臟。

突然,書房的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動靜,寧夏臉色一變,這是鑰匙插入門鎖的聲音。

莫天澤回來了?

她下意識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最後左右查看書房,這偌大的書房,竟然沒有一個藏人的地方。

就在她遲疑間,書房的大門突然被人打開,寧夏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逆流了一般,下意識的看向門口的位置,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映入眼簾。

“啊……”驚慌失措中,寧夏突然碰倒了書桌上一個名貴的瓷器,伴隨着瓷器破碎的聲音,她下意識的驚呼一聲。

她剛想要倒退兩步,卻不想由於緊張,右腳一崴,整個人向右側摔去。

右側是一個專門放文房四寶的架子,且放置了一些很有年份的畫,寧夏一眼看過去,沒有一張畫低於三百萬。

“砰!”整個架子都摔了下去。

架子後面放置了書架,突然這麼重的重量摔下來,裝飾簡約精巧的書架也順勢往後摔去。

彷彿多米諾骨牌一般,後面的幾個書架紛紛倒了下去。

“轟隆轟隆”這偌大的書房,彷彿突然之間鬧着地震一般,轉瞬間變得一片狼藉。

莫天澤站在門外,冷眼看着這一幕。

寧夏絕望的閉上了雙眼,完了……全完了!

她聽過一個傳言,莫天澤身邊曾經有一個關係極好的貼身保鏢,因爲在一次事故中叛變,後來這位保鏢就徹底消失在大衆的眼前。

有人說保鏢死於意外,有人說這位保鏢是被莫天澤背地裏做掉了。

是真是假,褒貶不一,沒有人知道真正的事實是甚麼。

寧夏咬脣,她這樣的舉動在莫天澤的眼中或許就是叛變了吧,兩人之前明明有過君子協議,她背地裏做出這種舉動,莫天澤應該不會放過她吧。

就這麼想着,一雙被擦的鋥亮的皮鞋逐漸走到自己的面前。

寧夏低頭,就這麼坐在地上,甚至不敢抬起頭來看莫天澤。

書房內的溫度陡然下降,寧夏彷彿感覺自己突然墜入萬里寒冰中一般。

“把頭抬起來。”寧夏聽到男人是這麼說的。

聲音聽着和尋常無異,根本聽不出來他此刻的情緒到底是甚麼。

寧夏咬脣,畢竟是她自己做了錯事,她不敢!

突然耳邊傳來一陣聲音,莫天澤蹲了下來,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寧夏被迫與他對視。

四目相對間,她清楚地看到了男人眼底的殺意,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顫。

“那個……我說是誤會一場,你信嗎?”良久,寧夏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斷,這張嘴平時牙尖嘴利的,到了關鍵時候就到掉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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