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荒

  秒針一指向“12”,周時晏就撥通了一個電話。

  “人在哪兒。”

  他就猜到這丫頭不會乖乖聽話,所以今天特地派了保鏢跟着她。

  是真的擔心她的安全,也是真的怕她又跑了。

  電話那頭,保鏢畢恭畢敬地回答:“在時代華庭,晚上和謝家小姐一塊兒回來的。”

  時代華庭,他知道,陳煜和謝瑤的婚房在那兒。

  掛了保安的電話,他就拿了車鑰匙出門。

  半路的時候,他又給陳煜打了個電話。

  “江槐在你那兒?”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是哀怨,又生怕被發現似的,嗓音壓得很低。

  “在!老周,快來把你家大小姐接回去!”

  “路上。”

  陳煜一聽,高興得頓時鬆了口氣,又催促:“那你快點!馬力給我飆起來!”

  “你急甚麼。”周時晏很嫌棄。

  “我急呀,急着造人啊。你家公主在,我老婆都不讓我進房間。這哪是我的婚房,是她江槐和謝瑤的婚房吧……”

  懶得聽他囉嗦,周時晏抬手掛斷。

  而此時主臥裏的江槐,愣是被謝瑤逼着衣服一套一套地換。

  謝瑤如今是職業攝影師,在業界小有名氣,拿了不少國內外的獎項。

  可真要說起來,她成爲攝影師的初衷,是爲了拍江槐。

  在她眼裏,江槐的一切都是完美的,她想記錄江槐的每一個瞬間。

  如今她消失了五年終於回來了,她可不會輕易放過她。

  江槐被她扒得只剩內衣站在鏡子前,25歲的姑娘,身材姣好,膚如凝脂。

  “天哪,你也恢復得太好了,就你這身材,說出去誰會相信你生過孩子啊?”

  江槐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但還是提醒她:“你小點聲,這件事,我暫時還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謝瑤一邊比劃着給她搭衣服,一邊說:“那周時晏呢?他也不知道嗎?接下來他肯定看你看得緊,你總不能一直不見孩子吧?”

  這也是她目前頭疼的。

  “孩子現在還在國外,等我在這邊找好房子,就把寶寶接過來。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吧。所以,你如果有甚麼合適的朋友有房出租,記得告訴我一聲。”

  出租?

  謝瑤笑了。

  “拜託,你可是江家大小姐,看中的房子直接買不就行了,還用得着租?”

  江槐有些不好意思,可在謝瑤面前,她也沒有甚麼好隱瞞的。

  “嗯,我現在手上沒甚麼錢,只能先租房啦。”

  謝瑤張口想說甚麼,但被江槐截住了:“我知道你想說甚麼。我還沒有落魄到那個地步,如果真的有困難,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另外,周時晏是周時晏,我是我,我……不想和他扯上太多關係。”

  謝瑤最終沒說甚麼,理解地點點頭,然後繼續愉快地倒騰她。

  剛給江槐換上一身她滿意的搭配,陳煜就小心翼翼地敲了門進來。

  “老婆,來客人了……啊!疼!”

  他剛露出半個腦袋,就被謝瑤打了出來。

  “往哪兒進!往哪兒進!讓你進來了嗎?這麼晚了來甚麼……”客人……

  轉眼一看,一身貴氣站在那兒的,可不是周時晏嘛。

  “江槐呢?”他開門見山地問。

  那邊甚麼都不知道的江槐,這時候一臉茫然地從房裏走出來。

  鵝黃色上衣搭淺色牛仔褲,很尋常,但是,很襯她。

  江槐現在一頭利落的碎短髮,這麼搭配,嬌俏又陽光,像極了那年他本碩畢業,她高興地踮着腳給他戴碩士帽時明媚的樣子。

  周時晏愣了一瞬,回過神來,卻看見她疑惑又疏遠地看着他:“你怎麼在這裏?”

  旁邊的謝瑤轉念一想,伸手揪住陳煜的耳朵:“是不是你告的密?陳煜你站周時晏那邊是吧?”

  新婚第二天呢……哪能因爲這個影響夫妻感情。

  “我發誓不是我說的,老婆你相信我!”

  小夫妻兩個吵吵鬧鬧,周時晏直接無視。

  他垂眸看着江槐,本來心裏還有氣,還打算見了面拿莊園的事再威脅她一番讓她長長記性,可最後,全變成了兩個字。

  “回家。”

  江槐這次沒抗拒,和謝瑤道了別後,跟着周時晏回去了。

  大門一關上,剛剛還吵吵鬧鬧的謝瑤,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她看着關上的大門,忍不住長嘆一口氣。

  陳煜不明所以,“好好的怎麼嘆氣呢?”

  她轉頭看看陳煜那雙透着清澈的愚蠢的眼睛,搖頭:“所以說男人啊,愚不可及。”

  回江南公館的路上,江槐並沒有準備讓剛剛的問題不了了之。

  “你是不是派人跟着我了?”

  周時晏沒答,反問:“你是不是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周時晏,你能不能尊重我一點!”

  江槐生氣的話語,讓車內一時間悄然無聲。

  莊園的事也是,派人跟蹤她的事也是,以前的事也是,他從來沒有尊重過她的意思。

  明明他以前那麼寵她,她也那麼……喜歡他。

  江槐側過頭去,看着窗外重重地呼吸。

  而周時晏,下頜線緊繃,情緒也不好。

  沉默持續了很久,最終,周時晏先敗下陣來。

  “江槐。”他喊了她一聲,但那邊一點動靜也沒有。

  “江槐?”依舊沒有回應。

  紅燈停下的時候,周時晏伸手掐着她的下巴,強行讓她轉過臉來。

  果然,她眼眶紅紅的,一雙大眼睛委屈得溼漉漉的,看得讓人心都化了,他哪裏還氣得起來。

  “哭甚麼。”

  江槐用力撇過頭,從他的手掌裏掙脫出來。

  周時晏到底是解釋道:“跟着你的是保鏢,八點之前我也沒問過你去哪兒了在幹甚麼。別生氣了?”

  過了好一會兒,江槐才說:“好,那你把和希莊園還我。”

  一聽到和希莊園,周時晏的好態度立馬消失了。

  “早上我說的話忘了?我們事情一碼歸一碼。”

  “混蛋!”

  江槐心裏着急,又無計可施。

  接下來的一路,兩人都沒再說過話。

  江槐一路上都在想,自己有甚麼辦法可以拿回莊園。

  她現在這樣太被動了。

  周時晏的車在江南公館前停下,江槐說:“周時晏,我們談談。”

  話音剛落,周時晏的手機就震動起來。

  他看了一眼屏幕,說道:“有甚麼事明天再說,早點休息。”

  說完,他就下車走了。

  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江槐看見了。

  “任夢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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