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雅涵意思語塞，眼神閃爍不知道該說甚麼。
白柒茉見狀勾起一抹冷豔的笑繼續問道：“你不該怎樣說我？”
莫雅涵臉色一僵險些忍不住惡言相向，她閉了閉眼低頭小聲說道：“不該說你……不要臉 ……”
白柒茉顯然來了興致，抬頭看了眼神色淡淡的老爺子和一身寒冰的凌寒，她湊近莫雅涵又問：“還有呢？”
“不該說你沒臉沒皮……”
“還有呢？”
莫雅涵後退一步抬頭看着面前的女人，她非要這樣不依不饒逼死自己嗎！
“怎麼，你這是甚麼眼神，你怨我甚麼？你今天的地位哪一樣不是靠我纔得到的……”
心頭一哆嗦，莫雅涵打了個冷戰，她明白白柒茉的意思，她想說：我能給你是我想給你，如果我不想，你就甚麼都沒有！
她死死地等着白柒茉，聲音 沙啞艱難地開口：“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說你……水性……楊花……”
最後一個字說出口，她幾乎都要虛脫了，但是心中卻更恨了，恨凌寒爲甚麼不幫她，恨白柒茉爲甚麼要逼她，最恨的是鄭先，那天明明是他先諷刺白柒茉的，自己只是想討他開心才迎合了兩句，憑甚麼，憑甚麼將自己推出來！憑甚麼最後要讓自己來承擔這個後果！
她不敢抬頭，怕一抬頭就會被白柒茉發覺自己扭曲的情緒，還怕自己忍不住撕爛那張嘲諷自己的臉。
白柒茉哪裏在嘲諷她，她只是感覺莫雅涵真的很有人樣了，知道鬥不過該忍着，該憋着。
“你這麼說我，我爲甚麼要原諒你？”
莫雅涵不是第一次知道白柒茉性子難纏，但是卻是第一次體會到這種難纏，她不可置信地抬起頭，彷彿白柒茉做了甚麼對不起她的事。
白柒茉嗤笑一聲臉上卻完全沒有笑意，她冷冷道：“誰說的我善良，你嗎？”
輕飄飄的一眼讓莫雅涵徹底白了臉，她想起來自己無數次假裝被白柒茉欺負後在人前說白柒茉很善良，她只是心情不好。
她怎麼會知道！
“你……你……”她嘴脣發抖半天沒說出來話，眼神中滿是驚恐。
她彷彿能想到自己被趕出海城之後的下場，半生潦倒，人人欺辱……
不！絕對不能離開海城！絕對不能！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了，突然被耳邊的聲音驚醒。
“真是可憐，這麼想在海城呆下去？”
她猛地抬頭，連眼裏的情緒都沒時間掩飾。
看着她眼中的怨恨，白柒茉輕笑一聲：“我不爲難你。”
“真的？”
“當然是真的，”她端起盤中的烤魚朝老爺子走去，“爺爺也聽到了。”她回頭看了一眼精神恍惚的莫雅涵又說道：“你該走了。”
老爺子好像對此不是很滿意，但是看着白柒茉絲毫沒有情緒的臉也只是冷哼了一聲。
等莫雅涵被人帶走，老爺子問道：“你就這樣放過她了？”
“對啊。”她不在意地點點頭，得到了凌寒一聲哼笑。
白柒茉絲毫不在意，她一手端着盤子，一手挽着老爺子邊走邊說：“即便我不出出手她也混不下去的。”
頓了頓她又說道：“她恨所有人。”
當一個人心中只剩下恨的時候，她還能撐多久？在海城這個滿地權貴的地方，沒有背景卻滿心恨意的莫雅涵還能風光到甚麼時候？
老爺子對這個解釋頗爲滿意，但是也只是表面上哼哼兩聲沒再說甚麼。凌寒冷眼看着，面色看着更冷了。
他心中冷笑：果然是好手段！怪不得那麼討爺爺歡心！
兩人陪老爺子吃了午飯，就要回去了，老爺子每天都要午休，也就沒留他們，在臨走前，老爺子還特意叮囑道：“丫頭，回去好好練練你那臭棋！”
白柒茉笑着應了。
坐在車上，凌寒一直閉目養神，白柒茉猜不透他今天來老宅到底是甚麼意思，既然沒有要事總不會是爲自己來的吧？
她還真沒猜錯，在聽到白柒茉來了老宅之後，凌寒就沒了好心情，倒不是擔心她做甚麼不好的事情，只是爺爺挺喜歡這個女人，他擔心爺爺別這個女人虛僞的一面矇蔽了，等以後知道她的真面目心裏難免會不舒服。
等回到了別墅，將白柒茉扔下，他又回了集團，走之前甚麼都沒說，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呵！矯情！
冷冷地扯着脣角，她轉身回去了自己房間。
一直到夜幕降臨，Lina敲響了書房的門。
當然不是凌寒的書房。在她房間旁邊有一個客房，還是在不久前被她改裝成書房的，裏面的書包羅萬象，都是平日了供她消遣的。
“怎麼了？”
“少夫人，該用晚飯了。”
抬頭看了看時間，已經六點多了，窗外的建築也被西斜的太陽染成金紅色。她將書扣在桌子上，起身衝着窗外伸了個懶腰，撫撫有些皺巴的裙子淡淡道：“走吧。”
不出意外，樓下沒有凌寒的身影，只有休假回來的管家全伯和幾個傭人，傭人正在全伯的指示下打掃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
“我也就一個多月沒在，你看看你們都怠惰成甚麼樣子了！”
聽到腳步聲，他回頭，見到白柒茉迎上去，站在一個不遠不近剛好不唐突又不會讓人感覺疏遠的距離說道：“少夫人，少爺還沒有回來，您先用餐吧。”
這個管家白柒茉也是聽說過的，在凌寒小時候就跟在他身邊了，是一個很有能力的管家，這次這麼久沒來聽說是回家和兒子一起照顧剛生產的兒媳婦了。這個兒媳婦第二胎傷了身子，婆婆也去的早，遠在家鄉的父母又照顧着小孫子，管家只能請假回去了。
絲毫沒有因爲丈夫不在家而感到不悅，白柒茉動作優雅地用着餐，時不時跟管家聊上一句，氣氛很是輕鬆。
連剛回來的管家也鬆了口氣，這位少夫人的性子真的捉摸不透，上一秒還晴空萬里，下一秒就可能狂風大作，平日裏的做派也不討喜。剛聽傭人說起這位近期的事管家還有點不敢相信，現在看着脾氣真的是好了不少，雖然臉上面無表情甚至是冷冰冰的，但是平日裏見多了凌寒冷臉的管家哪裏會注意這些，連臉上的笑容都真實了不少。
管家怎麼想的白柒茉並不在意，就算是知道了她也不會有甚麼想法，因爲畢竟白柒茉性子不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