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和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被從小到大最親密的孿生姐姐謀害。
耳邊傳來的是姐姐宋慈殊的聲音,宋慈和猛地睜開了眼睛!
“我的好妹妹,你也該知足了,我對你已經夠好了,去了陰間,你可不能怨我。”
被水嗆了幾口。宋慈和開口想說話,結果發出的是嗚嗚咿咿的聲音,她已經被毒啞了。
這是怎麼回事?宋慈和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這個和自己朝夕相處的雙胞胎姐姐。
宋慈殊轉身面對她,冷笑一聲:“別費力氣了,你此生都說不了話了。哦,不對,你也很快就沒有此生了。”
像是看透宋慈和心裏所想,宋慈殊慢悠悠地說道:“你都要嫁給沈牧年了,我怎能繼續忍耐,那可是我愛了7年的男人啊。”
宋慈和睜大了眼睛,沈牧年和自己青梅竹馬,兩人的婚期就定在今年中秋,這是雍都上流圈內財閥家族公開的事情,誰不知道沈牧年對宋慈和愛得癡情又專一?
“我比你先遇到沈牧年,可是他竟然對你一見鍾情,我比你更溫婉大氣,是公認的大家閨秀,論相貌,論才幹,論價值,我哪樣比你差?爲甚麼他偏偏對你情有獨鍾,從來都看不到我的存在!”
宋慈殊語氣陰狠,越說越氣,最後開始歇斯底里。
“這些年,你們在我面前秀恩愛,而我卻不僅不能表露半分心跡,還得像個知心姐姐一樣站在你們身後,支持你們,我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爲了有朝一日能頂替你,成爲他心裏的那個存在!”
難怪,平時姐姐對自己那麼關心,行爲習慣,舉止愛好,全都學了過去,甚至連父母有時候都分不清誰是誰。
“天不負有心人,笑到最後的纔是勝者,而這個勝者,是我,宋慈殊。”
這下宋慈和全明白了。
一週前,宋慈和試穿婚紗後,宋慈殊提出周邊農家樂踩點拍婚紗的地方,順便去郊區散散心,結果,在路途中遭遇車禍,車輛墜入海中,姐妹二人一同落水。
當宋慈和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杳無人煙的小島上,臉被毀容了,嗓子被毒啞了,手腳被斷了筋骨,命在旦夕。
看清自己的遭遇後,那一霎那間,宋慈和懷疑過很多人,她獨獨沒有懷疑過她的親姐姐,宋慈殊。
可這偏偏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而主謀者正是與自己從小朝夕相處的姐姐。
宋慈殊此刻也不再藏着掖着,她說:“姐妹一場,今天就讓你死個明白。”
宋慈殊掏出手機,得意地笑着:“好妹妹,既然你已經要死了,放着沈牧年那麼好的男人,可不能便宜了別人,姐姐就替你體會了一把男女歡樂。”她打開手機,翻出一段視頻,展開在宋慈和眼前。
視頻裏出現了沈牧年,裹着浴巾,頭髮上的水珠還沒幹,臉上洋溢着渴望和溫暖,渾身上下都透着荷爾蒙的吸引力。這是和她宋慈和相戀7年的男人啊。
宋慈殊又開始刺激宋慈和,“你和他相處這麼多年,還不知道他牀上是甚麼樣子吧?”
視頻裏,沈牧年摟住宋慈殊,修長的手指輕輕劃撥着她耳邊的碎髮,“慈和,我等這一天,等了7年,以前你總拒絕我。”語氣似乎有不滿。
“現在我不是在這裏嗎?”宋慈殊模仿宋慈和的語氣,撒嬌調皮。
“那你願意嗎?”沈牧年再次確認。
宋慈殊看了一眼攝像頭,邪惡地揚起脣角,一隻腿鉤上男人的腰,嬌羞地點頭,“我當然願意。”
很快,畫面就是兩人赤裸裸地纏綿情景。
宋慈和眼睛瞪得大大的,她被迫看着視頻裏他們親熱的鏡頭,心裏升起了滔天的怒意。
冰涼的海水並沒有讓宋慈和覺得寒冷,她發瘋似的嚎叫,想動,卻動不了。
也發不出聲音來,只有眼淚汩汩往外流。
“哈哈哈哈,好妹妹,你放心,臨死前,我也會讓你體會一下女人的快樂。”宋慈殊大笑,似乎癲狂了。
宋慈和不可思議的看着瘋了的宋慈殊,不知道她要做甚麼。她看着宋慈殊走過來,以爲宋慈殊要置她於死地了。
然而,並沒有,宋慈殊把宋慈和拖起來,拖了幾十米,來到了海邊的一間茅屋。
她要做甚麼?
“進去吧,裏面是你的天堂。”宋慈殊把宋慈和推了進去,就關上門,反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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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海邊,海邊的茅草屋,想必就是周邊漁民打魚期間歇息之處了。
宋慈和藉着微弱的光,看清了屋裏的模樣,屋裏只有一張簡易的木牀,和一些漁具。
牀上似乎躺着一個人,宋慈和手腳不能動,她只能慢慢蠕動。那個人不停地翻着身,彷彿躺得很難受。
這是誰?宋慈和想起宋慈殊那陰測測的笑容,頓時不寒而慄。
不一會,牀上的人掙扎着竟然站起身來。
緩緩向宋慈和走過來。
這是一個男人。
白色的打底衫已經變得髒兮兮的,溼漉漉地貼着對方看似單薄,其實肌肉線條結實又明顯的身軀上。
男人的脖子、臉上、皮膚都泛紅,像是醉了酒,
不對,不是酒,是被下了藥。
宋慈和看着男人跌跌撞撞地走過來,但是走了半天,沒走到她跟前,男人腳步混亂,雙手試探着往前摸索。
屋外的光亮透過窗戶灑在宋慈和臉上,也照出男人一雙深邃明亮的眼睛,然而,男人還是沒有看到她。
他暴虐的踢着地上的樹枝茅草,動作像是瞎子摸象。
宋慈和這下意識到,他是一個瞎子。
是沈君年!
沈家大少爺,和沈牧年非常不對付,可以說是死對頭。
這也是一個少年天才,15歲就考入了牛津大學,但是不幸,一場意外使他瞎了眼睛,從此心性大變,暴戾邪惡,陰晴不定。
眼前的他,似乎被下了藥,他正想法剋制着藥性。
他在地上摸索着,見到一塊石頭,使勁朝自己腦袋砸過去,頭被砸破了,鮮血順着額頭流了下來,看着就很疼,可是男人的暴躁感依然沒有被壓制。
他抬起頭,向門的方向望過來。
與此同時,宋慈和也望了望被鎖死的茅屋門,再看看眼前這個暴躁不安的男人。
她終於知道宋慈殊要幹甚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