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真的沒有茜茜嗎?”
我看着周臣,心底空落落的,“我真的有個女兒的,她喜歡粉色,所以一整個衣櫃都是粉色的連衣裙,還喜歡跳舞,她……”
我看着周臣的眼神變得憂傷起來,倏然止住話語。
“你是不是覺得我瘋了?”
幾秒後,我纔出聲。
周臣把我抱入懷裏,我聞到他身上那股木質香,不由得閉上了眼,手指緊攥着他的袖口。
“老婆,我們真的沒有女兒。”
周臣眼神稍黯,脣角勾起抹苦澀的笑,“我問過醫生,他說你現在是車禍留下的創傷後遺症,需要好好的靜養纔可以。”
我心裏亂的像是被貓抓過,鼻腔有些發酸,乾脆閉上眼緊緊的抱着周臣。
眼前的這個人是真實的。
至於茜茜,所有人都告訴她是不存在的,或許真的是我做了一個夢,把夢裏的女兒帶到了現實來。
我冷靜下來後開口:“老公,不如你給我找個心理醫生,說不定我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周臣垂眸,眼底的溫柔繾綣只映着我一個人。
“好,只要是你提出的要求,我都會滿足。”
他摸了摸我的後腦勺,溫聲道,“別擔心,不管你變成甚麼樣,我都會陪着你的。”
然而接下來他都沒跟我提過心理醫生的事情。
是因爲不想讓我看醫生嗎?
我腦子裏的某根神經像是被觸動了,又在心裏對自己鄙棄。
我怎麼能懷疑周臣。
他這麼愛我,說不定是因爲最近公司太忙,所以纔沒有顧及到這點。
然而接下來——
我發現周臣拿來的藥比之前都要多。
“這是醫生重新開了藥嗎?”
我看着手心裏六七顆的量,皺了皺眉,“之前好像只有一兩顆,沒有這麼多。”
“是醫生剛開的。”
周臣耐心的哄着我,“喫下去身體就能變好,你不是想要女兒嗎?等你好了我們就生。”
我點點頭,乖乖的將藥喫下。
不知道爲甚麼,醫生新開的這部分藥喫下去後,我每天晚上都處於半夢半醒之中。
不會再夢見茜茜。
可每一次都會覺得牀前站着個人,用那雙陰戾的眸子緊緊的盯着我,無論如何都逃不開。
那個人的臉,我怎麼都看不清。
我更沒有辦法分清楚那是夢境還是現實。
久而久之,看着周臣拿過來的藥,我也開始出現排斥的心理。
與其每天晚上都被人盯的心裏發毛,倒不如睡過去,夢見那個叫茜茜的女兒。
“我不要喫!”
我再次推開周臣遞過來的藥,“我現在這樣就挺好的,我很正常,你能不能相信我!”
“老婆,正不正常要問醫生。”
周臣輕嘆一聲,“我也想你快點出院,但是我們不能就這麼直接走,萬一留下隱患怎麼辦?”
手機鈴聲響起,是他的電話。
“公司那邊的。”
周臣掃了眼屏幕,隨後走到外面去接電話。
趁着他出去,我把膠囊藥藏在了枕頭下,又把杯子裏的水喝掉一半,做出我已經喫過藥的假象。
“老婆,你……”
周臣急匆匆的回來,看到托盤上的藥跟水都被動過後,才露出放心的表情。
“我公司那邊有事情要處理。”
他揉了把我的頭髮,聲音溫和,“你在醫院好好休息,有甚麼事給我打電話。”
我點了點頭。
等他離開後,我走到窗邊,看着那輛熟悉的車消失在視線之中,這才鬆了口氣。
往回走沒兩步,我就察覺到輕微的刺痛。
我低頭看着自己大腿根的方向,之前從來都沒有疼過,那邊也沒有磕到哪裏,怎麼會忽然痠痛?
想到甚麼,我直接進了衛生間。
對着鏡子,我把褲子跟衣服全部脫下,白皙的身體上是數不清的淤痕,好幾個都留下指印。
上次離現在已經過了很久。
按理說,這些痕跡應該慢慢的消失纔對,可事實是,痕跡變得越來越多,範圍也開始變大。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着鏡子,我的頭忽然開始疼了起來。
腦海裏開始出現一段我全然陌生的記憶,像是很早以前,我身上也開始每天出現這樣的痕跡,跟在我身邊的還有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那個人是周臣嗎?
如果他真的想要,可以光明正大的跟自己說,何必要這樣偷偷摸摸的。
想太多頭疼,我蹲下身子,等那陣疼痛消失。
晚上,我躺在牀上準備睡覺。
原本早已經安靜的門外卻在這時傳來腳步聲,我下意識的放輕了呼吸。
隨即一怔,這樣的事情,我似乎經歷過。
下一秒,門把手“咔噠”一聲。
心臟瞬間狂跳,我甚至能清楚的聽到它的響聲,我掩耳盜鈴般的把自己往被子裏埋深了些。
這個人是誰?
周臣嗎?
可他已經回公司處理工作去了,怎麼可能會晚上半夜回來?
我縮在被子裏,卻能夠感受到那道有如實質的視線,像冰冷的刀從我身上慢慢的滑過,激起背上的冷汗跟雞皮疙瘩。
我緊閉着眼睛,卻有無限的恐懼襲來,
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後,我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這個男人是每天晚上都來嗎?
所以我半夢半醒間感受到的動靜,是真的。
如果我今天依舊吃了周臣給的那些藥,是不是依舊會處於昏睡之中,根本察覺不到異樣。
可誰會做這樣的事情?
是醫生嗎?
我沒有往周臣的方向想,他是我的丈夫,怎麼可能幫着其他人來害自己的妻子。
周臣是愛我的。
經過這段時間,我對他的愛意十分篤定。
他對我是始終如一的溫柔纏綿,也根本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下一秒,突然的涼意讓我不由得打了個顫。
病號服下面開始竄進來一隻手,手掌緊緊的掐着我腰肢,力道極大,讓我感受到窒息。
所以腰上面的痕跡是這樣來的嗎?
那底下呢?
他等會是不是要脫掉我的褲子?
意識到這點的時候,我已經感受到褲子正被人慢慢的往下褪,心底的惶然更甚。
儘管失去記憶,但肢體記憶仍舊存在。
這種事情,我只能跟喜歡的人做,絕對不能就這麼被人給繼續下去!
想到這點,我睜開眼,手抓着那人的手腕,正打算大喊時,對上雙熟悉溫柔的黑眸。
此刻,那雙眼睛裏也滿是驚訝。
是周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