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豬哥

“不敢,臣等努力習書不過是爲了想早日報效朝廷,好爲皇上分憂。”

他卻是十分滑頭的去了“當今”二字,若是有心聽去,便知,這皇上是指二皇子。

子桑宸陽聽得一喜,連一雙臥蠶眉也似緩緩舒展開了,笑道:“自是該如此。”

隨即兩人相視一笑!

“恭喜殿下喜得良才。”卻是一侯府世子,原來這亭子裏聚集的皆是子桑宸陽攏絡過來的人才。

子桑宸陽招呼衆人坐下,又喚來小奴端上西域美酒,酒過三巡,桌邊的衆人越發隨意,直道二皇子是個極好說話的人。

子桑宸陽在這些人中間遊刃有餘,幾圈之後,便又與李鴻喻聊了起來,笑道:“本宮觀李世子尚未娶妻,不知可有合意的。”

李鴻喻心頭一動,莫非......

“到是家中孃親有細細打聽,只是至今尚未有合意的。”

子桑宸陽似並不意外,顯然早就心知肚明瞭,笑道:“即如此,本宮便做一回紅媒,指明一條路,如何?”

說到這兒挑眉看向李鴻喻。

“還請殿下明示。”

子桑宸陽白皙的手指在石桌上輕叩,又掃了一眼正在行酒令的衆人,壓低了聲音說道:“林詩語!”

“甚麼?”李鴻喻十分驚訝,萬萬沒想到子桑宸陽是要他去娶那胖妞,頓覺“千金壓頂”!

“其中一原因......本宮暫且不能告訴你,另一原因,她是廣威將軍最得寵的女兒。”

子桑宸陽頗有深意的提醒他,子桑宸陽並不器重李鴻喻,只是相中了他的這副好皮禳。

見李鴻喻還是一臉呆滯,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隨即又溫和地說道:“本宮自不會害你,能不能平步青雲,就要看你有沒有能耐娶到她了,本宮若非無法去求娶,定是不會便宜了你。”

他想起無意中得知的半節消息,楓葉谷到底藏了甚麼玄機?

京城貴族等級森嚴,李鴻喻更是一心想往上攀。

然而,他的祖上是從龍出世,卻只能算是新貴,要想擠進真正的貴族圈,唯有改換門楣從文一路,到了李鴻喻這一代,剛好是第五代,從榮到潛伏避開禍兇,再到光耀門楣,這是他的祖先早早就設定好的計策,不容他這做晚輩的說拒絕。

更何況李鴻喻又是個不甘居於人後的,因此,兩人到也一拍即合,各取所需。

“臣自當聽從殿下吩咐,只不過,那姑娘是否小了點?”

子桑宸陽心中對他越發不喜,只覺此人辦事拖泥帶水,瞻前顧後。

“你可以先定下名份,這有何不可?”冷月王朝的女子,及笄後尚可婚嫁。

“是,臣明白了!”

李鴻喻那恭敬的樣子,就差沒跪下給子桑宸陽舔鞋了。

而圓滾滾的林詩語可不知道李鴻喻盯上她了,坐在亭子裏看林詩音又與阮秀秀比了一回,一時半回兒兩人到也決不出個勝負,便對香菜道:“咱們去那邊走走吧,瞧着這府裏的菊花到與咱府有些不同。”

香菜忙把她扶起來,小心的扶着她往那菊花叢行去。

正好,李鴻喻又往這邊瞟了一眼,心中哀吼不已:真是個巨坑啊,不但胖還是個跛的,因此,越發嫌棄林詩語。

“你若無意,我便另選他人。”子桑宸陽的話很平淡,就似在說這茶的味兒有些淡了。

李鴻喻卻是聽得頭皮一緊,笑道:“哪裏,殿下器重臣,自是該努力辦差纔是。”

“你明白就好,娶了她,你可是會得了天大的好處。”

子桑宸陽在他泄氣時,又拋出一個甜棗,大有一種哄自家小狗兒玩的姿態,只是李鴻喻卻不這麼覺得,心裏滿滿的都是激動,豁出去了,他一定要把那胖妞給搞到手。

最多不過娶回府中當鎮府之物,胖也可以鎮宅的,囧!

被惦記上的林詩語狠狠地打了個噴嚏,香菜忙問道:“姑娘,可是着涼了?”

林詩語搓搓一雙小肉窩手,抖掉一身寒意,說道:“好像是有點。”

“哎呀,都怪奴婢,原是帶了氅衣的,瞧着今兒天氣正好,便想着一時半會子用不上,就放在了馬車上,要不奴婢回去取來。”

香菜雖是這般說,但心中又有些不踏實。

林詩語此時已經走到了這片菊花叢,到是遠遠有見到三三兩兩的姑娘們在賞花,只是她沒有那個興趣湊上去。

左右看了看,便道:“不如你扶我去那假山下坐會兒。”

香菜看看時辰,估摸着香果應該是快要回來了,便道:“姑娘,那你坐着等奴婢,切莫要一個人跑開了。”

“知道了,我這腳崴傷了,能去哪兒?”林詩語到沒多在意,反正她也不打算往林詩韻那邊湊。

香菜無法,只得扶了她到那邊坐下,自個兒先去前頭把氅衣取來。

“咦,請問姑娘,這個花兒可是得罪了你?”

林詩語坐在那裏正無聊時,一個身着若竹色長衫的男子揚起一個笑意,伸手指指林詩語的腳邊。

她低頭一看,原來自己心思不蜀時,順着揪了一地的菊花瓣,然後——

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剛纔這聲音好熟悉,熟悉到化成灰她都記得。

“關你甚麼事?”她冷冷地回答。

李鴻喻面色一僵,怎麼又是個坑啊?是誰告訴他的,這死胖妞最是貪戀美色,看到美男子就一臉豬哥樣。

林詩語若是知道他現在所想,定是要呸他一臉的口水,到底誰纔是豬哥啊?!

不過,她現在也沒給李鴻喻好臉子,依然都不拿正眼看他,繼續扯着手中無辜的小花兒,她這是把這小菊花當成了李鴻喻,她戳,她使命戳!

李鴻喻心中略盤算了一下,據提供的消息說,這林詩語極愛那些文人才子,整天做着共譜才子佳人的美夢。

他便文縐縐地說道:“這位姑娘,爲何非要把這些花兒撕了呢?真是可惜了,若花兒知道痛,定是要淚滿襟了。”

“本姑奶奶高興,關你屁事!”林詩語霸氣十足地回答。

呃!

李鴻喻的這美男計給啪到了青石板上,成了那抹紅豔豔的蚊子血。“姑娘,如此粗俗的折花實屬不雅,你瞧瞧,原本這花兒長在枝上頗有一枝俏的風情,卻偏生被你給摧殘了,爲何不做憐花人?”

“你喫飽了撐着了吧!本姑奶奶就喜歡辣手摧花,最好捏爛一堆菊花!”

林詩語惡狠狠地把手中的菊花用力捏着一團!

李鴻喻是個正常的文人,幾時見過如此彪悍的姑娘,看她的小手把菊花用一捏,碎了,頓時雙腿一夾,菊花一緊,這位姑娘好可怕啊!

心中打起退堂鼓,很想找子桑宸陽退貨,這胖妞不但胖還很兇殘呢!

又轉念一想,那似錦前程在向他招手,心中默唸子桑宸陽的話,反正熄了燈爬上睡牀,女人都是一個用法......

林詩語同樣在盤算,不對啊,這套路不是這麼耍的,不是應該她被人設計了,然後李鴻喻乘人之威,再然後?就是做了那東牀快婿!

怎麼劇情又是這個走法了?她又沒上林詩韻的當,這渣男怎麼反到自己粘上來了?

“姑娘,如此粗鄙做法,實難登大雅之堂!”

李鴻喻一邊把她想成是黃蜂腰的大美人,一邊繼續斯斯文文的勸她,期待林詩語能迅速傾倒在他的長褲腿下。

林詩語朝他直翻白眼,揚起小粉拳,怒道:“真是比老媽子還囉嗦,信不信我先胖揍你一頓。”可惜啊,她的腳傷還沒好,不然,她真想一腳踹飛了眼前的李鴻喻。

當然,一個小姑娘的威脅,李鴻喻還是不會放在眼裏。

“姑娘真會說笑,瞧姑娘一身爽利氣派,怕是哪個將軍府的千金吧!”

李鴻喻笑如春風,這話說得十分溫和而又拿捏得洽到好處,叫人實在生不起厭來。

但林詩語是誰啊,上輩子中了一種叫“李鴻喻”的毒,這輩子她還會傻傻的往火坑裏跳嗎?

斜眼瞧向那刺眼的笑容,林詩語的心中猶如被一尖銳的鋼針狠狠的扎過,上輩子的濤天恨意一時湧上心頭,就是眼前這虛僞的男人,一直都是用這副謙謙君子的模樣矇蔽了她的雙眼。

溫柔而又多情的雙眼,是他爲她編織的葬骨深淵!

今生,再活一世,她林詩語定要在將來的某一天,把這賤男狠狠地踩在腳底,用力的踩成渣渣!

還有疼寵她的舅舅與表哥們,也不該因着她而被牽連,林詩語心中的恨意已無法用筆墨來形容了。

“我是誰與你何干!快些給我走開。”

林詩語的話依然很扎人,若非崴傷的腳沒好,她定要狠狠揍這渣男一頓,甚麼玩意兒!真當自己是朵蔥花呢!

“呃!姑娘,不知在下是何時何處得罪了姑娘,若是在下無意之過,還請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說完理理衣袖,彎腰給林詩語一鞠躬,算做是賠禮,李鴻喻想不明白自己哪裏做錯了,他來之前可是設計好了每一步,只等林詩語順着他的話咬鉤了。

他彎腰面朝地面時,眼裏快速的閃過一絲不屑,如此胖,將來娶回去怕是要被人笑死了,娶了個如此彪悍的肥婆娘,只不過爲了能出人投地,罷了,他忍了,最多以後多收幾房嬌美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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