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胖揍

“快拿來給我喫,最是喜喫涼涼的薄荷糕了。”

林詩語一說起喫的,粉嫩的小嘴就不由自主的動了動,嚥了咽口水!

因着今日一天都在鬧騰,她好不容易纔吃了頓飽飯,但心裏邊兒總覺得還不夠,應該再找點零嘴墊墊肚子。

香果笑着把糕點放到碟子裏擺好,又拿了小銀釵遞給她,方纔壓低了聲音,說道:“姑娘,你要奴婢打聽的事已有了眉目。”

一聽這事,林詩語眉頭微不可察的擰了一下,李鴻喻!這三個字就像一座大山壓在她的頭頂,她萬萬是不會忘了前世是怎麼死的。

香菜瞄了林詩語一眼,眼裏閃過一絲驚訝,難不成先前在侯府,自己去跑個腿的功夫,姑娘又遇到了甚麼糟心事不成?

林詩語微微側頭看向她,說道:“你家姑娘碰到了一個酸人,且還是還往自個兒臉上貼金的那種,怎麼也得給他個教訓。”

香菜神色大變,急忙問道:“姑娘可有喫虧?”香果笑着拍拍她的肩膀,說道:“咱姑娘哪裏會叫他喫虧,不過是叫人沒得心煩罷了,自是該給他個教訓,好叫他認清自己是哪根蔥!”

林詩語淡然一笑,說道:“這事,由你去辦,那四名武婢孃親也給送過來了,如今安置在院中南倒座處。”

香果忙應下,又問道:“姑娘,可是要胖揍那位少爺一頓?”

林詩語拿起銀叉用力地叉起一塊糕點放嘴裏,含糊不清地說道:“套麻袋,敲悶棍,揍了他還得禍水東引。”

香果聞言,眼角抽了又抽,姑娘,你確定你是個傻的?誰要再敢說你傻,定要把他的腦殼子擰下來當球踢,沒看到哄住了老夫人,又狠狠地打了大夫人的臉。

香果得了吩咐第二日便開始忙此事,又過了半個月聽得外間傳聞,李鴻喻又一次喝多了花酒,晚上回家時,被人套了麻袋拖進了小巷子裏,把個俊俏臉揍成了肥豬頭。

當然,豬頭不止一隻,連帶他的小廝也一起嚐了嚐這滋味,硬是逼得他個多月不敢出門,卻是成了京裏的一大笑話,此乃後話。

“香菜,晚飯後你去音兒院裏說一聲,叫她明日早早過來,我與她一同抄佛經,唉,要是我一個人在家抄寫,心思卻老是跑到了喫食上,真正是對佛祖不敬,有她陪着許是會好些。”

香菜忙應下,十分默契地與香果對視一眼,果然,自家姑娘先前是腦抽風了,這回纔是正常。

林詩語可不知她兩人心中所想,她正在琢磨着如何去林老夫人跟前刷存在感。

抬眼望向窗外,前院滿樹的酥梨卻是探到了內院,她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吩咐道:“瞧着這滿樹的梨子,怕是要在冬日來臨前收下來,我那日瞧祖母似是很喜歡這新鮮梨子。”

香菜在一旁忙道:“姑娘,不若叫人再多送些過去,聽老夫人院裏的墨菊姐姐說,老夫人一到秋天的晚上,便老是咳嗽,總是休息不好,卻是咱院子裏的梨子用來做燉川貝冰糖梨,十分有效。”

林詩語笑問:“必定是甜滋滋,十分解渴,不若你明兒早上去摘幾個梨,然後叫香草在咱們院內燉好了,一人送上一份,娘說了,好東西要跟家人一起享用,不可小家子氣。”

瞧瞧她心眼多好,不計前嫌,剛與李玉蓮母女撕過就上趕着賣好,她絕對不承認是去添堵的。

香菜有些不願意,覺得自家姑娘一見到好喫的,啥仇啊,怨啊,統統扔到腦後去了。

但主子有吩咐,她不敢不從。到了晚間,因她的腿上未好,便留在自己的院子喫飯,林詩音大概是今兒一天玩累了,便也只差了明珠來說一聲,說是她不過來了。

翌日一早,林詩語便打發香菜去請了林詩音過來,兩姐妹一起喫過早飯,又抄了一遍金剛經,中午兩人去蒼松院陪了蘇小芸用過午飯,後又轉身回了梨花苑,兩姐妹擠在一張牀上,嬉鬧一番方纔睡去。

一覺醒來,守在屋內的香菜與明月聽到動靜,忙齊齊過來問道:“姑娘可是醒了?”

“嗯,今兒還不曾去祖母處請安,快打些水來給我倆洗漱一番。”

林詩語吩咐香菜叫人去打水,抬頭見時辰有些晚了,便推了推身邊的林詩音,輕聲把她喚起來。

“姐姐,秋日好眠啊,我還不想起!”

林詩音拿手拭拭眼睛,嘟嘟嚷嚷不想起來。

林詩語打了個哈欠,說道:“雖說祖母吩咐,在佛經沒抄好之前,不必去她那裏請安,但我們即然有空閒便去請個安,對了,我還叫廚娘做了冰糖梨子水,聽香菜說,已早早放在井水裏鎮着了。”

林詩音無奈地翻翻白眼,難道自家姐姐的肚裏住了個喫神?怎地如此貪嘴?

林詩語想了想,前世,林詩音便是在明日墜湖身亡,而她的孃親也應該快要離府了,可到現在,也沒聽到她孃親要離府的消息啊。

一時也猜不透箇中原由,只得先拋在一邊不做打算。

只是她卻不知,自己一張白嫩湯圓臉上,兩捌眉毛就像兩隻逗比的小蝌蚪扭捏着小尾巴,瞧上去特麼喜感十足!

她想了半晌一直沒有解開這個死結,遂乾脆不想了,還是顧着眼前吧,特麼她要去林老夫人處刷刷存在感。

而香茶與明鈴伺候兩位姑娘穿好衣裳,林詩語瞧着自己那件半新的嫩柳色衣裳,歪着小腦袋啃啃手指頭,色後抬頭對香茶說:“我不要穿這件,挑件我祖母喜好的煙顏色。”

她剛纔仔細想了林詩韻的打扮,每每都已大紅色爲主,但她又不想被人笑話是東施效顰,乾脆換個更適合的。

香茶一時不明其意,到是一旁的香菜與明月小聲笑了一下,悄悄商議了一下,忙忙各自去給自家主子翻衣,待得林詩語兩姊妹梳洗過後,香菜與明月這才捧了一色衣裙過來,又伺候着兩人換上。

只見兩人皆穿着淺粉淡荷牡丹色羅裳,曳地素雪望仙裙,腰繫大紅錦帶,雙丫髻上珍珠如水滴。

瞧上去一個珠圓玉潤,福氣十足,一好似嬌花照水,靈動、俏麗!

“好了,好了!瞧上去還不錯。”林詩語拉着林詩音在一面半丈長兩尺寬的大銅鏡前照來照去。

林詩音笑道:“姐姐平素不是最喜嫩柳色麼?今兒怎地又換了顏色?”

林詩語的小肥爪捏捏雙層小下巴,笑道:“你便是天天喫一道菜也是有膩的時候,這穿衣裳也是這道理,好了,咱們別墨跡了,還是快些去祖母那裏吧。”

又轉身問一邊候着的香菜:“那些個冰糖梨水可是弄好了?”

“回姑娘的話,全已取出來,奴婢已瞧過了,到是鎮得極好,冰冰涼涼的,想必老夫人定會喜愛。”

香菜只當林詩語是關心林老夫人的身子,很是認同她如此去行事,卻不知,林詩語完全是爲了刷好感度。

“可有叫人去問了?祖父可在家中?”

香菜忙答:“今兒一早,奴婢便使了小丫頭去前頭問了,老太爺今日不會出門會友。”

林老太爺戎馬半生,現在已處於半休養狀態了,偶爾纔會去軍營走走,加上林威這一次已帶軍出征,他便只有休閒度日一途了。

“你親自帶人把另外幾盅分別送去給我祖父、孃親、大娘、大姐姐及四妹妹。”

至於林詩畫的姨娘,那隻能算半個主子,她沒必要去跟個妾室來往。

香菜忙忙應了下去吩咐,因着林老太爺白日鮮少入內院,多半是在前院書房,便順着路兒先去給蒼松院的蘇小芸送了冰糖梨水。

去的時候,蘇小芸正與她的四大丫鬟之一的侍刀,正在練武場上互相喂招,見到香菜過來,便停了下來,笑問道:“語兒可是起來了?”

香菜忙走上去恭敬地回道:“回夫人話,兩位姑娘都已起來了,這回子正打算去老夫人處請安。”

蘇小芸眉眼間閃過一絲厲色,最終還是強忍住她這衝脾氣,又對林詩語的行事十分好奇,遂又問道:“不是說免了她們這幾日去請安嗎?”

林詩語要是在此,必定會小肥爪直擂心口,自家的孃親也太當真了,祖母說不讓請安,難道真不去了?到時必定又要惹出一場是非。

香菜聞言笑指身後捧盅的小丫頭,說道:“夫人,姑娘們是個孝順的,這不,瞧着院內的梨子熟了,便叫奴婢一早摘了這梨又掏了心,放了川貝冰糖好生燉了,又放在井水裏鎮上半日,現下喝到是正好,特地叫奴婢送了過來。”

蘇小芸見後面有好幾個丫頭捧着燉盅,又伸手指了指道:“這是給府裏的主子們的?”

“姑娘瞧着梨子結滿樹,不喫也是浪費了,便想着給幾位主子多做幾盅,兩位姑娘此時正是帶了燉盅去給老夫人請安了。”

香菜也弄不明白林詩語爲何要如此行事,不過主子問起了,她自是不敢隱瞞。

蘇小芸側頭凝眉望向隔壁繁錦院的方向,略略思索片刻,方纔笑罵道:“真是個鬼丫頭,幾時她肚裏的肥油成了一窩子壞水了。”

陳媽媽正巧打了水,取了乾淨帕子過來,準備請了蘇小芸洗漱,聽到兩人對話,便笑道:“夫人,看來咱姑娘也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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